“所以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药王秘传？”
“没错，”陆仁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有所保留，没有全部将他知道的一切告知丹恒。
特别是关于曾经的记忆。
只是他现在记起的还太少，想要知道身为莫下谷的“他”到底同丹枫之间发生过什么，仅凭借那段虎头蛇尾的记忆还是太过勉强。
想起拜托他的景元，陆仁嘴角不由得一抽。
看来后面少不了要往神策府跑一趟。
就是不知道彦卿这家伙，追刃追到哪里了。
陆仁这边叹息着，对面的李素裳却是一脸星星眼。
被这样不遮掩饰的目光盯着，陆仁想不注意也很难。
“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唉？我可以说吗！”
李素裳食指指了指自己，随后又不确定的挠了挠头。
不过这一切的顾虑，在看见对方点头致意的刹那，就被一扫而空。
“其实也没其他的，就是觉得小陆仁身上经历的事情，让我想起在书店里看到的一本小说。”
经由李素裳这样一说，旁边的罗刹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素裳姑娘说的，莫不是前一阵很火的‘渔公案’一书。”
李素裳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回应，随即附和了回去。
“对对对，那本书可好看了，哎！实在是没想到罗刹你也看？”
“优秀的作品从不缺人，只不过……”
想到那一日在书屋遇到的事情，罗刹笑而不语，不打算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不过说到《渔公案》，罗刹才回忆起那日在流云渡隐约见过的那个身影。
他又不着痕迹的观察了那个孩子一番，最后才在心中确认是同一人。
同时罗刹又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镜流知道这件事吗？
看她当时的表情，大抵是不知情的。
想到对方后面要做的那些事，罗刹不由得低笑出声。
不过这番表情在李素裳看来，也不过是联想到书中内容后的正常反应。
这边两人笑着，陆仁和丹恒反倒是成为了不合群的两位路人。
陆仁也被勾引起了兴趣，想找李素裳问个明白，但眼下他有些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怎么劝说丹恒把他放下来。
“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不用麻烦你来……”
毕竟再怎么说，只是外貌变小了，他的内心依旧是那个年岁沧桑成年人，被一个年龄在这一世比他还小的孩子抱着。
实在是！太丢人了！
陆仁想着还不忘放弃在人怀里挣扎一番，只可惜事与愿违。
不仅没能让丹恒将他放下，反而还被丹恒从身上脱下的外套给罩了个全身。
“丹恒…我说！”
陆仁小手挣扎还想要将那外套扒拉开，然而双手还没掀开衣服的一角，就听见了来自丹恒的声音。
“莫陆仁，你觉得以你现在这副模样，适合在罗浮乱晃吗？”
“……。”
陆仁不吱声了
这是丹恒第一次称呼他的全名。
就算他整个人被外套遮住了，但从直观感受到的起伏程度，陆仁不用猜也明白，丹恒这是真生气了。
察觉怀中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丹恒也逐渐抚平心中那抹愤怒，用还算平稳的语气解释道。
“这里是罗浮，对于上面的持明族而言，你的出现可能会为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
见没有得到回应，丹恒也不着急重复第二次。
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效。
察觉到那抹熟悉的触感后，陆仁一股脑的在心中狂骂，可逃脱不了魔爪的制裁，他也只能成为一个没用的挂件选手。
陆仁一边心中暗恨那个对他插针的大煞笔，一边对着自己小上许多圈的手掌发愁。
在贝洛伯格身体恢复回来的情况，完全是好运气，可这回的情况完全和那时不是一个级别。
手掌轻抚上心口，感受着掌中砰砰的心跳声，陆仁略显疲惫的合上了双眼，困意也在这个瞬间席卷了他脆弱的神经。
意识朦胧间，陆仁似乎听见了那时银狼对他说的话。
【你的游戏进度可能会重回新手村，但老东西也不必着急，因为艾利欧说，你的存档不会因此丢失，反而还会因祸得福获得一些东西……】
当时听完，他或许不理解这句话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思，但现在的他完全懂了。
感情这家伙说的回归新手村，是物理回归啊……
难怪那个时候银狼的表情那么微妙，感情坑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过因祸得福的东西，是记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曾经同样发生过这样的事，却让他忘记了呢？
陆仁光思考着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躯体再度沉睡了过去。
……
“那是因为‘记忆’的载体出了问题啊，小家伙～”
空间中突兀出现第二道声音，不由得让陆仁心口一紧，同时又让他觉得陌生且熟悉。
就好像，这不是第一次经历。
陆仁正这样想着，那道声音也像是提前知道了他的心声。
“阿哈～这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小家伙。”
“你是阿哈？”
发现面前突然散落而出的面具，陆仁起初也是迟疑，但看着那些汇聚在一起仿佛鲜活过来的整体，他也不得不承认，貌似是真的。
真是撞鬼了。
“喂喂，小家伙，第一次见到阿哈可不是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总不会是铁废物的信仰者把你折腾坏了吧？哈哈哈哈——”
“也有可能是信仰药师的那群疯子。”
看着那群在笑声中抖动的面具，陆仁面不改色的多提了一嘴。
等到面具再度恢复平静，时不时又发出几声没意思后，他才重新问起刚才困惑的地方。
就比如什么叫做第一次，难不成是帮黑塔测试模拟宇宙那次。
如果真是那次，陆仁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就算记不清那会儿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黑塔拿给他看的脑电波死亡也做不了假。
然后他听见阿哈愉悦的声音，似乎是很满意他这副吃瘪的神情。
“第一次当然是第一次了，阿哈能记住的东西可不像装不满水的‘盆栽’，就算你忘记了，我还依旧记得呢～”
阿哈话中的嘲讽味十足，就差指着鼻子骂人记性差了，可就算这样，陆仁也只能面带微笑。
毕竟没办法。
谁叫他面对阿哈心理素质差，只能选择笑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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