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刚把张教授给的信和地图放进帆布包,手机就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养老院李护工”几个字,让她心里瞬间揪紧——上一章收到“小心峰会颁奖嘉宾”的陌生短信还没消化,这会儿养老院的电话,总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李阿姨,是不是外婆出什么事了?”她按下接听键,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指尖攥紧了包带,帆布包里的母亲手稿硌得腰侧发疼,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别慌”。
电话那头的李护工声音带着急意,背景里还混着救护车的鸣笛声:“苏小姐,你外婆刚才在花园散步时突然晕倒了,脸色苍白,呼吸也急,我们已经打了120,救护车正往傅氏私人医院赶,你赶紧过来吧!”
“傅氏私人医院?”苏晚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景深——她没跟养老院说过傅氏的关系,护工怎么会直接叫救护车去傅氏医院?
傅景深显然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立刻拉开车门:“别多想,是我之前跟养老院打过招呼,要是外婆有突发情况,直接送傅氏医院,那里的设备和医生都是最好的。”他发动汽车,油门踩下时车身轻微一震,“我已经让助理联系医院院长,让他们提前准备急救设备,我们现在过去,应该能赶上。”
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往后退,梧桐叶的影子在挡风玻璃上晃过,苏晚的心跳得飞快。她掏出手机,想给外婆发消息,却发现上次和外婆视频时,外婆还笑着说“最近身体好得很,等你项目忙完,咱们去公园赏菊”,现在却突然晕倒,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别太着急,傅氏医院的急诊科主任是国内顶尖的心血管专家,外婆不会有事的。”傅景深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他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指尖还残留着钢笔的墨水味,让苏晚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你还记得上次在花店看到的剪报吗?傅氏医院的院长,当年也是星芒实验室的合作医生,对星芒的技术很了解,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晚点点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傅景深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她之前问过他,他说是小时候帮邻居修自行车时不小心划到的。现在这双手紧紧握着她,传递着可靠的力量,让她想起上一章在峰会后台,傅景深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演讲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车到傅氏医院门口时,急诊科的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担架床在门口等候。苏晚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胸前的铭牌上写着“院长:周明远”,他看到傅景深,立刻弯腰问好:“傅总,苏小姐,已经安排好了抢救室,心血管科的李主任正在里面准备,你们先在休息区等消息。”
“周院长,我外婆情况怎么样?”苏晚急忙问道,目光往抢救室的方向瞟,能看到里面亮着的红灯,心里更慌了。
“苏小姐放心,外婆送到时虽然呼吸急促,但血压和心率还在可控范围,李主任正在做详细检查,很快就能出结果。”周院长的语气很温和,眼神却在苏晚的帆布包上停顿了一下——包上别着的星芒徽章在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恭敬,“你们要是累了,前面有VIp休息区,我让人给你们送点水和点心。”
傅景深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就在抢救室外面等。”他转头对苏晚说,“你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会儿,我跟周院长聊两句,问问外婆的情况。”
苏晚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抢救室的门。帆布包放在腿上,她下意识地打开,里面的母亲手稿、张教授给的信和地图、傅景深给的U盘都整整齐齐地放着。她翻到手稿的第30页,上面画着外婆的简笔画,旁边写着“妈喜欢吃桂花糕,每年重阳节都要做”,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小时候外婆总在重阳节给她和母亲做桂花糕,现在母亲不在了,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外婆。
没过多久,傅景深和周院长走了过来。周院长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递给苏晚:“苏小姐,外婆是急性冠脉供血不足,幸好送来得及时,没有造成心肌损伤,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转到普通病房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谢谢周院长,谢谢李主任。”苏晚接过报告,指尖触到纸张上的文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周院长笑了笑,目光又落在苏晚的帆布包上,这次他没有回避,而是轻声说:“苏小姐,你包上的星芒徽章,是曼姐当年设计的吧?我当年在星芒实验室做过兼职医生,曼姐研发的心肌保护剂,救了很多心血管病人,是个很了不起的科学家。”
苏晚的心里一动——周院长也认识母亲?她刚要开口问,就见周院长对傅景深使了个眼色,傅景深会意,对苏晚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周院长去办公室拿外婆的用药清单,马上回来。”
两人走进院长办公室,苏晚坐在椅子上,心里满是疑惑。她想起上一章张教授说“傅家老宅地窖藏着星芒核心配方”,想起周院长提到“星芒的技术”,突然觉得傅氏医院和星芒实验室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大概十分钟后,傅景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用药清单和一个保温桶:“周院长说外婆醒了,想看看你,这个保温桶里是周院长让厨房准备的小米粥,外婆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
苏晚跟着傅景深走进病房,外婆正靠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看到苏晚,外婆立刻伸出手:“晚晚,你来了,别担心,外婆没事。”
“外婆,你吓死我了。”苏晚握住外婆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以后你可不能再一个人去花园散步了,等你出院,我搬去养老院陪你住。”
“傻孩子,你项目那么忙,怎么能耽误工作?”外婆笑着拍拍苏晚的手,目光落在傅景深身上,眼神里满是满意,“小傅,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外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傅景深把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外婆嘴边:“外婆客气了,照顾晚晚和您,是我应该做的。”他喂外婆喝粥时,动作很轻柔,指尖的温度透过勺子传递过去,让外婆笑得更开心了。
苏晚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上面印着傅氏医院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外婆的详细检查报告和用药方案,方案的最后一页,有一行手写的备注:“建议后续使用星芒实验室研发的心肌保护剂,效果更佳”,落款是周院长的名字。
“周院长怎么知道星芒的心肌保护剂?”苏晚疑惑地问傅景深。
傅景深放下勺子,轻声说:“周院长当年是星芒实验室的合作医生,参与过母亲研发的心肌保护剂的临床试验,所以知道这种药的效果。等外婆情况稳定了,我们可以用母亲的配方,给外婆定制一款更适合她的药物。”
苏晚点点头,心里突然想起母亲手稿里的一句话:“傅氏医院是可靠的合作伙伴,若有家人患病,可托付”,原来母亲当年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她直到现在才明白。
傍晚时分,张姐打来电话,说实验室的同事们都很关心外婆的情况,让她安心陪外婆,项目的事有他们盯着。张姐还说,白柔今天没来公司,听行政部的人说,她昨天退完挪用的公款后,就提交了辞职申请,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柔辞职了?”苏晚有些意外,上一章还以为白柔会继续搞小动作,没想到她会突然辞职,“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说,不过我听前台说,昨天有个陌生男人来找过她,好像是林家的人。”张姐的声音压得很低,“苏姐,你还是小心点,别让白柔和林家的人再找到机会害你。”
挂了电话,苏晚的心里又提了起来——白柔突然辞职,还和林家的人接触,说不定是在策划什么阴谋。她看向傅景深,傅景深立刻明白她的担心:“别担心,我已经让助理盯着白柔的行踪了,她要是和林家的人有接触,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外婆睡着了,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苏晚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外婆的手,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外婆康复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母亲藏在傅家老宅地窖里的核心配方,查清母亲的车祸真相,让林家的人付出代价,也让母亲能安息。
傅景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然后对苏晚说:“行车记录仪的后半部分已经修复好了,里面有林建国开车前和林建军的通话录音,还有车祸现场的监控画面,等明天外婆情况再好点,我们去养老院见陈警官,把这些证据给他看,说不定能让林家的人早点伏法。”
苏晚点点头,目光落在傅景深手里的手机上——屏幕亮着时,她看到屏保是一张她的侧脸照,是上次在花店,她弯腰捡瓷片时,傅景深偷偷拍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甜蜜,她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傅景深都会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
夜深了,傅景深让苏晚在病房的折叠床上休息,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守着外婆。苏晚躺下后,看着傅景深的背影,心里满是安全感。她摸了摸帆布包里的星芒徽章,想起张教授说的“遇到星芒旧部,他们会帮你”,想起周院长对星芒的敬畏,突然觉得,母亲的遗志,她一定能实现,星芒的技术,也一定能造福更多人。
就在苏晚快要睡着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院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对傅景深低声说:“傅总,这是当年星芒实验室和傅氏医院的合作协议,里面提到曼姐当年捐了一批设备给医院,还说要是她的家人需要帮助,医院要尽全力支持。”他顿了顿,目光看向苏晚,“苏小姐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星芒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苏小姐能继承曼姐的事业,是我们的幸运。”
傅景深接过协议,点了点头:“谢谢周院长,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外婆和晚晚。”
周院长笑了笑,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病房。苏晚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更加确定,星芒实验室和傅家、傅氏医院之间,有着很深的联系,而这些联系,会成为她查清真相、继承母亲遗志的重要助力。她闭上眼睛,心里充满了期待——明天见了陈警官,拿到行车记录仪的证据,她离母亲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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