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外的禁卫,可都妥当?”韩玄晖抬步缓缓往前走。
“都妥当着。”霍风跟在其后亦步亦趋,“方才宴还未开便已开始巡逻,三队人马交替着来,府里头的安危您大可放心。”
“戏园子那头老爷夫人跟前的动静卑职也加派了人手照看着,那帮戏子进府之前搜了一次身,进戏园子前又搜了一次身,仔细的很。”
韩玄晖点了点头,仰面望向湛蓝的天,眸底漫上一层冷戾忧色。
今日阁府上下都一派祥和喜气,自己父亲年岁已高,不知这样的寿宴还能再摆几桌。
想着皇帝对阁府暧昧不明的态度,韩玄晖心里头怎么都闷着一股劲儿。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他不快意的原因,最令他不快意的,还是今日缺了的那位人物。
四皇子赫尔尧一直都同五皇子赫尔沁不对付,因着阁府同五皇子走得近便将阁府也恨上了。
其实在韩玄晖刚归京之时,四皇子赫尔尧便亲自前来探望过他了。
只不过,是深夜叩门,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那夜,赫尔尧入书房落座,话还未说,一箱子金条便先抬到了长案上。
韩玄晖同这位四皇子走的并不近,因此,那箱子一开,韩玄晖瞧清了里头的东西后,便立即明白了他赫尔尧的意思。
无他,自是明着拉拢他阁府,做好扶他赫尔尧继位的准备。
可韩玄晖同五皇子赫尔沁是自幼的交情了,褪去二人各自的身份,那是如亲兄热弟一般的情谊。
再者,就算韩玄晖不念他与五皇子之间的那份情,他也不会站到四皇子赫尔尧那头去。
只因赫尔尧性情暴戾,凡事都只照着自个儿的私心来。
做皇帝,头等必备素质便是克制私欲,端正品行。
一个皇帝所要具备的仁、礼、孝、恭、勤这位四皇子是一样都不具备的。
做皇帝,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权力的腐蚀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一个皇帝,若做不到自省,便只会被这份权力催生出暴虐。
这之于百姓,之于大臣,都是没有好处的。
这样的人,阁老韩汲没有兴趣去扶,而韩玄晖,则同自己父亲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那夜,韩玄晖命霍风亲自监人将那箱金条原原本本抬回了赫尔尧的銮轿里头,而赫尔尧也因此同阁府彻底的结下了梁子。
赫尔尧欣赏韩玄晖,可韩玄晖的拒绝令他心生恨意,那夜,赫尔尧是摔了手边的茶盏起身走的人。
其实那日翁主在阁府兰台遇刺,韩玄晖是怀疑过四皇子赫尔尧的,可苦于那几个侍卫都死的面目全非,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赫尔尧。
他便只得作罢。
可虽作罢,心里头的疑云还是在的。
他等阁老寿宴这日已经很久了,因着这一日最是能验证他心头的猜测。
赫尔尧今日未到亦是他早已料到的,不过,他心头更大的猜测还未发生。
被钟仪这么误会,赫尔沁一下子感到心里头很是受伤。
说实在的,自小到大,还从未有女人同他这般态度说过话。
一时,他不禁觉着,是他给了这个女人太大的脸面,使得她很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看着钟仪那冷冰冰的眼神,他不禁想起了赫尔舒那会子说的话。
是啊!她还果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想到此处,赫尔尧心头怒火升腾,再按捺不住,阔袖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深瞧钟仪一眼,用力闭了闭眼,松开了扼住她手臂的手,未再言语,转过身就往阶下走去。
总算是走人了!看着赫尔沁一行人决绝离去的背影,钟仪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腿一软,靠着墙缓缓滑落往地上坐去。
“小姐!咱们赶紧离开此处吧!万一那五皇子又折回来呢!奴婢瞧着他方才已是满脸怒色..”园香上前将钟仪往起扶。
钟仪点头起身,“你说的有道理。”
说着,主仆二人便匆匆往戏园子那头走去。
韩玄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拄着手杖,立在一丛花草前想的出神,丝毫没有听到身后已来了人。
只是一旁的霍风陡然间立到了他身侧,压声道:“主子爷,那位钟家小姐过来了!”
闻言,韩玄晖回身,只见钟仪已然立在了几步之远。
他这才发现,自己停留的地方正好是回廊的拐角处...
坏事...这...她该不会以为他是在偷听吧...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韩玄晖,钟仪一下子想起方才自己同赫尔沁说的那些个话,她那会儿的声线还不算低...
他不会听到了吧?还是说他...
这么想着,她感觉一股热气直从自个儿脸颊烧到了耳后根。
不过,她并不想就这么在这个男人跟前丢了面子。
想来想去,那便只能先发制人了!
她紧紧攥着帕子,不由自主地来回在指尖绕着,鼓起勇气直直迎视了上去。
“抚台大人...您...方才是在偷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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