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珘说过让仙门的人重新商议的。”
“师父没有传来消息，大师兄也没办法擅自作主。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我和大师兄会尽量保徐潼秋不死的。”
“这样不对，不该这样的。你们都相信徐姐姐的话，不是吗？她怎么能死！”
霜芙拧着眉似乎在犹豫，猛然间看到了什么，眉头皱着更深，面容沉重，“我们相信是一回事，我们无法阻止是一回事。”
“姜衍珘他可以！”
系统说过，姜衍珘与飞升只有一步之遥，虽然这一步有点远。
但是霜芙也说过，这次来的仙门中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你往身后看看。”
池杳如转过身，见还有人往山上来。她看得出来，有些是当时出现在拍卖会的妖族和散修，还有一些看着就不像好人的，邪里邪气的。
“那些是……魔族？”
“没错。”
“徐姐姐刚从客栈离开，我们都是第一时间追过来，他们怎么会知道？”
“有人心怀不轨，不甘心寐妖就这么杀死吧。”
池杳如瞬间就联想到裘韧身上，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里应外合抓住寐妖，得到寐妖的本体。
寐妖的血需要她自愿才有奇效，但是本体不用。本体直接入药炼成丹，比血的效果好上千倍万倍。
池杳如的心沉到谷底，这么多人，姜衍珘就算比他们厉害，也未必能阻挡。更何况，这些人里未必没有和姜衍珘旗鼓相当的。
“他们……姜衍珘能打过吗？”
“我修为太低，看不透他们的修为。且魔族功法霸道，和仙门的修为不能相比。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多保重。”
说完，霜芙走了。
她在过去和姜衍珘会合的时候碰到了绥昭，这么多人都来了，一直寻找寐妖下落的绥昭出现也不奇怪。
她没和他说话，飞身落到姜衍珘身边。
“大师兄，魔族来了。”
“一会儿见机行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能帮徐潼秋就帮她一把。”
“我知道。”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一分怀疑徐潼秋的一面之词，如今就是信了十成。
知道寐妖消息的无非就是他们几个，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除了裘韧不作他想。
这个裘韧，还真是该死。
百年前就联合那些散修企图杀了徐潼秋，如今竟是连魔族都敢勾结。
“大师兄，要不要和陆怀鹤通气？”
“和他说过了。别人管不了，但裘韧必须由他带回扶阳宗受罚。”
徐潼秋目光盈盈地望着月亮，“月神，我辜负您的期待了。今日之后，寐妖将不复存在，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庇佑。”
她认真地磕完最后一个头，一滴泪滑过脸庞，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耍赖，“这人世间一点也不好玩，以后再也不来了。”
徐潼秋转过身，一一扫过将她团团围住的仙门弟子。
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罩上一层朦胧的纱。
她红唇轻启，“据说，这次来的都是仙门翘楚。你们喝着我的血，成为人人敬仰的仙君。”
倏地变了脸色，“午夜梦回，你们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
“胡说八道，谁喝你的血了！”有人开口怒斥。
徐潼秋捂着嘴“呵呵”地笑起来，“急了？我说你了？不过你看着当真有些熟悉。”
她食指弯曲扣着下巴沉思，忽地抬头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当初在河川城外的河边，一滴血都舍不得浪费的抠门君嘛。”
徐潼秋仰头大笑，“都做上大宗门的弟子了，你这法器怎么还是中级的，还是像当初一样抠门不舍得用好的？”
那人垂头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法器，脸色僵硬。
曾几何时他多么风光，自从他的修为没有再进步神速后，宗门对他越来越不好，资源也不愿意给他。这次降伏寐妖，还是他极力争取才得来的名额。
徐潼秋的手指掠过他，慵懒地指向另一人。
“你，当时就趴在我身上吸我的血，这张脸我如今看了也依旧想吐呢。”说着，她虚掩着唇做了个干呕的动作，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真是恶心。”
她的手指再次转动，“你，刀法最好，每次造成的伤口都不会血流如注，只一点点渗透出来，丝毫不浪费。比那个血滴到地上都还要舔的聪明，爱干净。”
“你，是我百年后下山时追得最猛的，当初打小羽的事，有你一份吧。”
“真是奇怪，这么多年，遭到反噬死去的不在少数，怎么你们没事呢？不会是……”手指移动，最后定在裘韧身上，“你帮的他们吗？真是有魄力啊，难怪你都成长老了，他们还是弟子呢。裘韧，你的心魔还能克制住吗？”
“裘长老，还不动手吗？”被指到的几人怒不可遏，绷着脸问道。
先前在客栈，徐潼秋只说了自己被裘韧骗，被人追杀，霜芙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队伍里这么多人都参与过。
他们一个个看着正义凛然，实则肮脏不堪。
哪怕被徐潼秋说中恼羞成怒，也不敢自己动手，还要撺掇别人一起。
真是贪婪又胆小。
她握紧手中的鞭子，忍不住想要动手。
那些被指到的人，被同伴注视着，质疑的目光接二连三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看向裘韧，却不知裘韧早已被陆怀鹤束缚住，动弹不得。
“怀鹤，你也信她的话？”裘韧怒目而视。
“信。”
陆怀鹤在收到姜衍珘的消息后没有犹豫就信了，一是因为他信任姜衍珘，二是他看过裘韧心魔发作的样子，就在他们捉到寐妖那日。
他心魔发作，什么都吐得一干二净。
裘韧得到徐潼秋心甘情愿献出的血，但是他道心不稳，做下的事已经化作心魔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那些人见裘韧不动，相互对视一眼。
“寐妖杀了那么多修士，你们站着不动是要干什么？忘了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吗！”
众人不知作何反应，迟疑地看向姜衍珘，见姜衍珘不动，他们也按兵不动。
那些人见没人行动，焦躁不安。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不得到寐妖，他们也会死。
忽然瞥见还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快抓住寐妖！”
话落，后来者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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