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阳呆呆的回了头，蓝色的眼眸被泪水淹没：“司翼哥哥，姨姨的心不跳了。”
司翼心口猛然跳动，赶紧解决了手边的小妖，抱起白暖阳大步跑向章晟芳。
“章人族。”
男人痛苦的嘶吼声让刚走来的白堇玥脚下一个踉跄。
她不敢相信的走近地上那浑身是血的女人，呆滞的看着，然后蹲了下来。
“娘亲，姨姨死了吗？”白暖阳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都不敢说出口一般，盯着地上的章晟芳，大眼睛里面溢满了泪水：“我不想要姨姨死。”
白堇玥轻轻的从霄南怀里接过那浑身是血的女人，神色淡然到仿佛抱着的，只是一个布娃娃般。
“晟芳，你醒醒。”
只是一开口，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白堇玥害怕极了，惊恐极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晟芳，我是白堇玥，我来了，你醒醒啊。”
“晟芳，我们该回家了，别睡了。”
“晟芳......”
“夫人，她走了。”霄南忽然开口：“您让她离开吧。”
白堇玥死死的抱着章晟芳，听到霄南的话，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时，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谁说她走了？去哪了？我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霄南一脸凄然：“我会亲自去问她去哪了，然后跟她一起走的，夫人，还请您把她给我。”
白堇玥却是没有放手，一滴眼泪落下后，她眼眸恢复死寂。
沉默片刻后，她忽然抬手，一个动作后，心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夫人。”
“娘亲。”
白堇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鲜血流淌下来。
“夫人，您现在可不能受伤。”司翼蹲下后，手中的灵力就要给白堇玥疗伤：“您还怀着孩子，失血过多孩子会有危险的。”
白堇玥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淡淡说道：“才怀几天的孩子，不会掉的，我要救她。”
“怎么救？”霄南眼底燃起希望，望着白堇玥。
“总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用。”
白堇玥脸色已经很苍白了，她像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放下了怀里的章晟芳后，一手将自己心口流下的鲜血对着章晟芳的嘴。
已经没了呼吸的章晟芳，根本不知道下咽。
霄南明白过来白堇玥的做法时，赶紧帮忙把章晟芳的嘴打开，可是鲜血章晟芳依旧没能咽下去。
“她喝不下去怎么办？”霄南急了，期待的看着白堇玥，眼神恳求白堇玥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白堇玥不知道尝试了会不会成功，但是这个时候了，她不试一试，章晟芳就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司翼，麻烦你带暖阳离开一会。”
司翼点点头，伸出的手却被小姑娘亲狠狠甩开。
“娘亲，我不要离开，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你要是有危险，我要保护你。”
白暖阳带着哭腔说完，目光紧紧停留在白堇玥的心口，她所说的危险，想来是像章晟芳一样心跳会停止，所以她不敢离开，她害怕自己一离开就失去了娘亲。
白堇玥无奈，只得柔声哄着：“那暖阳乖，闭上眼睛好不好。”
白暖阳扁着小嘴一脸委屈，闭上眼背对着白堇玥了：“好，暖阳不看。”
司翼上前一步抱着白暖阳，让小姑娘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因为伤心而抖动的小肩膀。
少年的神色是心疼极了。
白堇玥这才低头看着章晟芳。
“夫人，要怎么做，您随我来。”
白堇玥却是对霄南摇摇头，声音微微有些虚弱：“护住我的心脉。”
霄南连连点头，一手划出灵力对着白堇玥的后背。
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
白堇玥拔下自己心口的匕首，直接对着章晟芳的心口猛然刺了下去。
霄南惊得不行，张大了嘴，想要阻止的话直接顿在了喉咙处，因为他知道，白堇玥比任何人都希望章晟芳活着，所以她做的，绝不会伤害章晟芳。
白堇玥没有理会霄南的震惊，也没时间给他解释。
她手中缓缓滑动，匕首在章晟芳的心口处拉出一道口子，不是很大，正好让她的手能够伸入。
接下来她的动作，让霄南都闭上了眼睛。
白堇玥在自己心口处抹了一把鲜血，然后顺着刚刚割开的口子，一点点往里移动，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息，还有那血肉一点点被撑开的声音。
司翼也移开了视线，那一幕太过惊悚，他双手赶紧捂住怀里人儿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那渗人的声音。
难怪白堇玥不想让白暖阳待在这里，这样的动作，连司翼自己都看得毛骨悚然，更别说白暖阳这么大的孩子了。
终于，白堇玥的手停住了，她摸到了那已经没了动静的心脏，手中握着的血松了开来，然后轻轻的握着那没有动静的心脏，捏了捏。
十几个动作后，白堇玥有些懊恼，可也没有气馁，手慢慢抽了出来，再一次抓住自己的心口血，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霄南强忍着心头的害怕，看着白堇玥第二次伸出手时，哑着嗓子问道：“夫人，能行吗？”
“我曾这样救过一个人。”白堇玥声音有些轻：“虽然他活过来也没多久就死了。”
“多久是多久？”霄南害怕的问道。
“一个时辰吧。”
白堇玥又一次摸到了那没有跳动的心脏，松开手后，一点一点的轻轻捏着。
“一个时辰......”霄南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道：“夫人也不必救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了。”白堇玥却是没有气馁，再一次拿出手重复着动作。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一个时辰，足矣让她变得跟我一样，从此生老病痛与她再无干系。”
霄南仔细咀嚼着白堇玥这话，猛然一震：“当真可以吗？”
白堇玥面上一喜，手中已经有了一个跳动。
一直蒙在司翼怀里的白暖阳欣喜的喊道：“娘亲，姨姨的心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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