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芳，你想知道霄南在哪里吗？”
章晟芳唇边的笑容就这样僵住了，好半晌才说道：“知道他干嘛呀。”
白堇玥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她的伪装，叹息一声又道：“九御跟我说过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
“我又不用去看他。”章晟芳笑得有些僵硬：“就不用知道了。”
“晟芳，你喜欢他的对吗？”
白堇玥虽然用的是疑问，可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肯定，也带着心疼。
章晟芳戚戚然一笑，没有被白堇玥拆穿后的狼狈，因为在她面前，她可以敞开心怀，没必要伪装。
“喜欢呀，那个吊儿郎当又心细如发的男人，嘴上说着要杀我嫌我烦，每次我遇危险都是他第一个站出来，甚至我刚来妖都时，被那些小妖欺负，暗地里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说到霄南，章晟芳的眼里多了些温柔，也多了些伤感。
“可是堇玥，我也不是未出阁的女子，我嫁过人，也怀过孩子，甚至和离了，怎么配得上他。”
“就为这个？”白堇玥有些生气：“谁允许你妄自菲薄的？这世间谁要敢瞧不起你，我杀了他。”
章晟芳怔然，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堇玥你跟我的关系，你当然向着我了，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抹去不了。”
白堇玥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眼眸越来越深。
她后悔了，当时就该跟章晟芳好好聊一聊了，她就是觉得章晟芳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没有过多的干预，可谁曾想，章晟芳是因为自卑才没有表白，她还以为章晟芳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跟妖在一起。
“晟芳你是喜欢霄南的对吧？”
章晟芳呆呆的点点头，对上白堇玥的视线后才意识到不对，她猛然一惊：“堇玥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把霄南带回来？”
不怪章晟芳会忽然想到这个，想当初白暖阳问她会不会嫁人的时候，章晟芳说不考虑这个事，还打趣道说她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她，当时白堇玥就幽幽的飘来了一句话‘将来不管你看上谁，只要你喜欢，你想要，我就把他弄到你身边’。
当年她还以为白堇玥只是说说，可是此时白堇玥那狠厉的眼神，她觉得，她心里肯定在合计这事了。
白堇玥抬了抬眼皮，眼眸依旧黝黑，语气有些嚣张说道：“既然你喜欢，绑我也给你绑来了。”
一个霄南而已，她又不是对付不了，既然知道了在哪，又知道了章晟芳的心意，她觉得这事，可以安排上了，最好今晚就去，明早就能弄回来了。
章晟芳脸涨得通红，有些恼怒的看着白堇玥好久，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放心，我给弄回来后，他一定会乖乖的。”
章晟芳：“......”这是重点吗？
“九御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的。”
章晟芳：“......”妖君当然不会说什么，命都甘愿给，一个兄弟算什么。
“我快些，明早就能把他弄回来了。”
章晟芳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红着脸挤出一句话来：“你就不问问他愿不愿意？”
“没事，他会愿意的。”
章晟芳：“...你蛊惑他？”
“蛊惑？用不着。”这点她还真没想过，她脑子里唯一的办法就是狠狠揍一顿，揍服气了就好了，霄南这种人，压根不用蛊惑这么高级的手段。
“揍他一顿？”
章晟芳试探性的问完后，就看到白堇玥的眼眸瞬间又黑了，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堇玥，强扭的瓜不甜。”
“有的吃就好。”
章晟芳：“...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不吃摆在身边看着也舒坦，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章晟芳见白堇玥很认真，瞬间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连怀里的绣花掉落在地她都没有捡，直接就拉住了白堇玥的手臂。
“堇玥，我求你，别这样做，我不想他为难。”
“他为难？”白堇玥挑了挑眉：“晟芳，你装傻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如你所说，你也不是小姑娘了，一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你，你会不知道？”
白堇玥也不是真的这么霸气的非要把霄南弄回来送给章晟芳，敢这么笃定，是因为她知道，霄南对章晟芳，绝不是没有半点情谊的，两人之间非要顾及那么有的没的。
章晟芳不敢看白堇玥的眼睛，低着头看着地面，那耳朵都红了个透。
她当然也猜到了几分，霄南心里有她的，不然那天不会找她说那些话，只是他们都深知无法在一起，所以心照不宣的没有拆穿彼此而已。
“堇玥，我是人，人妖怎么能在一起。”
“我还不是人也不是妖，也能跟九御在一起。”这样的说辞让白堇玥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人族短短数十年岁月，你就不怕一生遗憾？”
“我再多的遗憾，到死了就没了，可他呢？他会带着这个遗憾，长长久久的痛苦啊。”
“我都说了，我帮你永生.....”
章晟芳难得的态度十分坚决：“不要，堇玥，那日你和鬼小的谈话，我听到了，玄毒入体也不可能成功的，否则人族不会想到用妖族试药，就是因为人族都撑不到第二天，堇玥，我现在这样很好，作为人活着，我很满足，若是服用了玄毒，我没能撑过来，我就再也见不到小暖阳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白堇玥说道：“我既然开了口，自然有把握让你撑过。”
“万一撑不住呢？”
白堇玥敛下双眸没有再回答，她其实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这两日她也在找法子解决，只是关于吸血鬼，这个异世根本没有记载，只言片语都是来自鬼小的实践，还不如她了解的多。
而她做了吸血鬼太久了，担忧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并不强烈，她想做的，会做了再说，而没有提前想好会失败的可能。
可是面对章晟芳的再三质疑，她也有些犹豫了，万一真的撑不过，她也无法接受失去章晟芳不是吗？
可是若不试试，几十年后，章晟芳老了死了，她又如何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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