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个小时的飞行,载着张寒五人的飞机终于到达东荒上空。
这里比柏州纬度更高,所以天黑得也更早,不到晚上七点,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从飞机上向下看,东荒的人口密度要比柏州小多了,末世后人口数量更是锐减。再没有曾经的万家灯火,只有像星星一样散落的灯光,诉说着城市的衰败模样。
“大夏人总是被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走在东荒地区最着名城市之一高云市的街道上,看着街上清冷衰败的夜景,张寒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他在明心学院待得太久了,资源富足、生活安稳,已经快要忘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已经是大复苏后的第八年了,人类还没有完全从那场浩劫当中恢复过来。
推倒的房子容易重建,可失去的人心很难再恢复。
许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像张寒一样在末世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没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每天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人口的缺少,消费能力的不足,无人区的动乱不安,导致各行各业复苏困难,经济大萧条。
“走吧!”张寒收摄心神,招呼伙伴们出发,“今天先在高云市住一晚,明天出发坐城际前往东荒戈壁,然后转公共汽车。”
“嗯嗯,然后坐老乡的驴车,就能到焚烬炎矿了。”林媛媛对漫长路程不爽,阴阳怪气道。
“行了,慢慢走吧。”张寒笑了笑,“每个人都看好自己的背包,千万记住,没出城之前不要漏枪。”
林媛媛面带疑惑地看向张寒,后者回给他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曾经的张寒虽然也非常可靠,但很少会主动安排这些事务。
张寒好像不太一样了……
“走吧!快饿死了!”小胖子一声吆喝,带头跟着导航朝提前预定好的酒店走去。
因为风俗习惯,东荒这边各种连锁酒店比较少,大多是具有东荒特色的本地酒店。一楼是大堂,二楼三楼是餐饮洗浴,五楼及以上是住宿。
“来都来了,入乡随俗吧!”
林媛媛玩心比较重,各种星级的连锁酒店已经住够了,所以特意挑选了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本地酒店。除了店里能泡温泉以外,在酒店附近就是高云市有名的民俗街,虽然不如末世前热闹,但也算值得一逛。
几人办完入住,各自放下行李。虽说一些重要物品必须要随身携带,但毕竟轻松不少。
他们结伴下楼,来到餐厅,一起品尝东荒的特色美食。
小胖子是属骆驼的,在进入无人区之前,必须要抓紧时间好好吃一顿,点了一大桌饭菜。
张寒对东荒的特色感观不错,这边口感偏向麻辣,特产的辣椒和麻椒味道很香,食物味道很足。
他品尝着东荒的美食,一边和同伴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他们这桌旁边不远处有一群人,从刚进门开始就吸引了张寒的注意。
“那些…是什么人?”观察了好久,张寒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同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身材高大,哪怕是当中最矮的人都比他要高出不少。这群人皮肤僵硬,不像是有机物,反而像是岩石那样一块一块的,颜色也呈现出非常纯粹的石青色。在他们裸露出的头部、手臂等位置带有火红色的条纹,张寒本来以为是某种特殊的纹身,可偷偷观察发现这些条纹颜色均匀,光洁明亮,和一般的纹身不太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说话声音沉重,说出的话不像是红星上任何国家的语言。
“害,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周深笑得得意,向几个小伙伴介绍,“那些就是火矽人,也就是焚烬炎矿的土着。”
“无人区的土着?”张寒想起交过手的河间无人区星辰守卫——哈迪奇,那家伙头长巨角,也是明显和普通人不同。
“这些人不老实待在无人区里,出来闲逛什么?”张寒有些好奇,这些异族伴随无人区而生,无人区才是他们的大本营,为什么突然跑到人类社会了?
“呵呵,焚烬炎矿的情况和其它无人区都不太一样。”周深提前看过一些关于焚烬炎矿的资料,向张寒解释道,“这个无人区开放的时间已经比较长了,一部分火矽人已经和人类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也一直和人类的城市之间保持着贸易往来。”
“真的能和平相处吗?”张寒不理解,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这些本地人能容忍这些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闲逛?
“那能怎么办呢?”周深摊摊手,“当初焚烬炎矿刚开放的时候,有人类高手进去把里面的星辰守卫给宰了,火矽族人群龙无首,被屠杀掉了许多部族。
后来一些人权组织知道了这件事,搞了好多次游行示威,正好只有火矽人才能生产炎寂石,性格又比较温和,官方权衡之下,就给他们发了身份,禁止再随意杀戮了。”
小胖子看向周深,这怎么人都转了性呢?原来沉默寡言的张寒事无巨细地安排着各项事务,原本吊儿郎当的周深竟然对无人区的情况一清二楚,他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周深笑得矜持:“呵呵,在下不才,当初斩杀焚烬炎矿星辰守卫的,正是家父。”
“……”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张寒对异族的情况有些好奇,多问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情况。
这些异族身上都被下了禁忆,无法泄露自己的具体来历。
除了焚烬炎矿的火矽族,还有云冲山的千丈绿峰族这些比较有名的外,还有一些相对比较低调或者仇视人类的异族。他们生活习惯各不相同,各自掌握着不同的秘术,被称为天降百族。
“像你们说的哈迪奇那种孤家寡人的,真的挺特殊的!”周深看过一些资料,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无人区内的异族基本都是以族群出现的。
“哦?是吗?”张寒有些意外,回想起来哈迪奇养着一群甲狗和野猪,还能驱使无人区的各种昆虫和操控炼化傀儡,可身边就是没有其他人存在。
“那他还挺孤独的。”
……
吃过晚饭,林媛媛提议到附近的民俗街走走。
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到东荒,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比较好奇,也想在周围多转转,欣然同意。
东荒多山,海拔较高,空气相对稀薄,对于进化者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当地的普通人来说则影响巨大。
艰苦的生活培养出东荒人骨子里的乐观精神,豪爽阳刚。
见到张寒他们是外来的,还有两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民俗街的店主们都非常热情地打招呼。
“莫伊哈古依,排昭张一哈!!”
一个相貌和蔼的老者,笑着向几人招手,他相貌朴实,说话带着浓厚的乡音,摆摊卖一些小纪念品。
他养了几匹骏马,其中一匹毛色纯白,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在路灯的照射下非常神骏。
“什么意思?”张寒几人听不懂东荒方言,大眼瞪小眼。
“害,同声翻译一下不就行了!”小胖子一拍脑门,拿出光脑来,打开同声传译界面。
老者牵着白马的缰绳,他虽然淳朴,可并不是原始人,知道同声传译的用途,笑着说道:“哦,这神圣的白马可山神的坐骑,会保佑远方来的朋友,来照张相吧!”
“这翻译怎么一股翻译腔。”小胖子满脸黑线,垃圾软件把我们老大爷当外国人整!
“哇,这是可以骑的吗?”两个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漂亮的动物,四蹄健壮,比例协调,动作优美。
没有几个少女能抵挡住白马的诱惑,在她们眼中,这些东西与王子、公主还有美丽爱情是强相关。
幸好张寒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礼貌问道:“老人家,拍照应该不用花钱吧!?”
“那是肯定的!”老者的话语通过同声传译变为大夏官话传给张寒,老者看向张寒,“哦,我亲爱的美丽少女哥哥,你不要担心。这我们这里,拍照当然是免费的嘛。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用你们自己的相机嘛!”
“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张寒有些尴尬,他身材高大,在不认识的人眼中容易被认成其余四人的哥哥。
见到张寒同意,林媛媛和刘小曼不再迟疑,她们身姿轻盈,轻松爬到白马背上:“张寒、胖子,快帮我们拍照,要拍得好看一点哦!”
“好的……”三个男生无奈对视一眼,都没法理解林媛媛她俩的兴奋劲是从哪来的。然而催促声声,他们也只能拿出光脑来,一起帮忙拍照。
“张寒,蹲下去拍,蹲下去显腿长!”
“周深,你不要站在背后拍,要站在前面拍,把马头和我们俩一起拍进去!”
“哎呀许顺,你这拍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对焦到白马身上了,赶紧删掉!”
张寒三人头皮发麻,被两人使唤着拍了一张又一张照片,她们挑挑拣拣,有不满意的就要删除重新拍摄,一直折腾了足有二十多分钟,两个“美丽的少女”才终于满意,恋恋不舍从白马身上跳下来。
“它好听话啊,一直都很安静,站在哪里从来都不乱动!”林媛媛轻轻地抚摸着白马皮毛,简直如同绸缎一样光滑。
老者笑眯眯的:“那是当然的,纯白色的马是有灵性的!”
他看向张寒几人:“既然已经拍完照片了,那你们谁把账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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