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招打中。
怯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狰狞的得意渐渐被惊疑取代。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手臂因过度施法而微微发抖。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始终未被击中的身影。
“你……你为什么总能躲开?”
他咬牙低吼,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崩溃,“你怎么可能每次都预判我的术法?你怎么可能这么快?!”
“去死吧!贱货!”
他怒吼一声,双手猛然合十,黑雾凝聚成巨大的能量漩涡,朝着楚婧席卷而去。
“你活着,我的大业就没法完成!”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眼中泛起血丝,“只要你还站在那里,我就永远无法触及真正的力量!你就必须死!”
楚婧盯着他,心头泛起一阵钝痛,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
那不是身体的伤,而是记忆深处翻涌而出的旧创。
她没问理由。
因为她早就知道。
雀梦的尸身还在寒霜里没化,被冰晶覆盖,宛如沉睡的雕像。
那一夜风雪交加,她的指尖触到对方冰冷的脸颊时,心几乎冻结。
冥洛临死前抓着她手说“别回头”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一遍又一遍,如同诅咒般回荡不休。
“该死的人,是你。”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仿佛判决落下,不可更改。
……
地面突然剧烈抖动,如同巨兽翻身,整片林地都在摇晃。
树木哗哗作响,树叶簌簌掉落,远处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
江季和苍暝瞬间跃上高枝,动作敏捷如猫。
两人背靠背站立,警觉四顾,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出震动的源头。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脚下的泥土竟一道道裂开,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深不见底,宛如被巨斧劈过。
热气从地底喷出,夹杂着硫磺与腐臭的气息。
沽祀脸色大变,冲着众人高喊:“快!全往上爬!树上才安全!”
他一边攀爬,一边回头大吼,“地下有东西要出来了!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螭漓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困惑。
“……我是海族啊,”他声音微颤,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谁教我爬树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土地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响,像是某种禁制被瞬间崩断。
他心头一紧,急忙低头看去——只见坚硬的地面竟如玻璃般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裂缝极细,却迅速蔓延,如同一条毒蛇般扭曲着朝他的双腿逼近!
轰隆——!
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天边炸开,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片天地劈成两半。
雷光撕裂乌云,映得四野忽明忽暗,空气都在颤抖。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心跳仿佛也被冻结在胸腔之中。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螭漓猛地向侧方跃出,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下一瞬,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头顶那棵参天古树竟应声倒塌,粗壮的树干砸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上,激起漫天尘土与碎叶!
他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抬起手,准备催动体内巫力硬抗可能飞溅而来的残枝——
然而,一道柔和却无比迅疾的光芒骤然闪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一层透明的结界凭空浮现,稳稳挡在了他身前!
树干重重撞击在结界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随即从中断裂,化作无数碎片坠落地面,溅起层层木屑尘埃。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轻轻回荡。
螭漓呆呆地抬起头,视线穿过飘散的碎木与灰雾,正对上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
那目光淡漠、疏离,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一提。
“小……小衿?”
他嘴唇微张,试探着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和隐隐的期待。
澜衿眸光一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扎进人心:“再叫一句,我就让下一棵树直接砸得你亲妈都认不出你。”
螭漓立刻闭上了嘴,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瞳孔剧烈收缩,心中狂跳不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澜衿——冷酷、决绝,毫无温度。
……
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会在雨天默默为他撑伞的澜衿,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可就在这沉重的窒息感中,他忽然感觉到周围空气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压抑紧张的气流,渐渐变得轻柔温润,像是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缓缓将他包裹其中。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溺水时被人一把捞起,重新拥抱了呼吸一般安心。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苦涩中夹杂着释然的笑。
……
算了,至少这家伙,还是愿意护着我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曾被人围殴至重伤,躺在泥泞的地上,浑身是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那时,澜衿只是冷冷站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丢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话:
“没本事打回去,就别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那一夜,他在暴雨中躺了整整一夜,雨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疼得睁不开。
也正是从那天起,他咬牙立誓——一定要赢过所有人。
赢过那些欺辱他的人,赢过命运的不公,更要赢过那个冷漠无情的澜衿。
后来,他真的打赢了那群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拳头上沾满对手的血与泪。
可偏偏,最终败在了澜衿手上。
一次又一次,无论他如何努力突破极限,对方总能轻描淡写地压他一头。
时间久了,争胜的心渐渐淡了,不服输的倔强也一点点磨平。
直到某一天,他终于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永远不可能真正超越澜衿。
不是因为天赋差距,而是因为,那个人早已站在另一个维度的高度上。
于是,他彻底认了,心,也彻底服了。
“禄屿!”
戈邬突然厉声开口,脸色铁青,一把将禄屿狠狠拽到身旁。
他五指收紧,几乎要捏断对方的胳膊,随即猛地将他撞向身后的一棵老树。
树皮簌簌落下,枝叶晃动。
戈邬深吸一口气,迅速变回人形,赤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双目怒视着眼前的同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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