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异样的眼神,每一次压低声音的窃语,每一回孩子家长忽然冷淡的态度,都在提醒她——有流言正在悄然扩散。
幼儿园里那些人偷偷议论的,准是这些。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几个保育员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见她靠近就立刻闭嘴,眼神闪躲。
那些欲言又止、欲盖弥彰的表情,像一根根细针,扎进她平静的外表下。
会是谁?
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不用想——八成又是柳飘飘。
那个从小与她同院长大,表面亲如姐妹,背地里却步步紧逼的女人。
只有她知道那些事——那些她从不愿再提起的过去,那些藏在旧相册角落的秘密。
也只有她,最喜欢撕碎她的好名声,把她辛苦经营的一切踩进泥里。
乔晚音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指甲轻轻掐了掐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低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妈,我出去一趟。黎安回来,你就说我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母亲抬眼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女儿从不无故外出,更不会在这个时间离开家。
但她也明白,乔晚音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再回头。
文工团排练室外,梧桐树影斑驳,层层叠叠地铺在水泥地上,像一幅被风打乱的水墨画。
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碎成点点金斑,洒在她肩头,映得她肩章上的灰尘都闪着光。
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带着初夏的燥热和隐约的不安。
屋里,手风琴正奏着轻快的调子,旋律跳跃而明快,女兵们站成一排,边练边哼着歌,笑声清亮,像铃铛在风中摇晃。
那欢快的气氛,与乔晚音此刻的心情截然相反。
“哟,乔园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柳飘飘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像一根细长的针,轻轻刺破了这片宁静。
那语气带着笑意,却又藏不住尖锐的刺,一字一句都透着刻意的讥讽。
乔晚音缓缓转过身。
柳飘飘站在几步之外,一身军装笔挺,肩线平直,领口扣得一丝不苟,两条黑亮的辫子搭在胸前,发尾打着卷儿,像是刚精心梳理过。
她嘴角弯着,笑得温婉,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冰湖,藏着锋利的刀子。
“我们谈谈。”
乔晚音直视她,声音不高,也不低,不疾不徐,却像一块沉入水底的石头,让人避无可避。
她的眼神没有闪躲,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静的坚定,逼得对方无法移开视线。
柳飘飘挑了挑眉,脸上装出几分惊讶,手指轻抚鬓角,故作无辜:“哟,还用‘谈’?出什么事了?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出了人命呢。”
“大院里那些关于我的谣言,是你散的吧?”
乔晚音没绕弯子,直击要害。
她的眼睛牢牢锁住对方,一瞬不瞬,仿佛要从那对瞳孔里挖出真相。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空气里,震得四周安静下来。
柳飘飘的笑容一滞,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夸张地捂住嘴,肩膀轻轻颤动:“哎呀天啊,你这是……来找我算账?我可忙得很,哪有空管你的闲事?排练、演出、政治学习,哪一件不要人命?你还以为我专门腾出时间去编排你?”
“除了你,没人知道那些事。”
乔晚音往前一步,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呼吸可闻。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分压迫,“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之间,到底哪里让你这么恨?”
音乐正好停了。
手风琴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屋内的笑声和歌声也渐渐消失。
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能听见的,只有两人的呼吸,还有藏在心底的那根紧绷的弦。
柳飘飘扫了眼周围,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女兵正悄悄朝这边张望。
她压低嗓音,语气像毒蛇吐信:“乔晚音,你别血口喷人!你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惹得这么多人说闲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说是不是?”
乔晚音轻轻一笑,嘴角微扬,却毫无暖意。
她退后半步,目光轻蔑地扫过对方的脸:“躲着暗处嚼舌根,真low。你就不觉得累吗?一次又一次,非要把我说成十恶不赦的人?”
“呵。”
柳飘飘冷笑一声,眼里淬着冰,像冬夜寒潭深处的东西,冰冷而危险。
“乔晚音,你算哪根葱?值得我跟你玩这套?我图什么?图看你难受?还是图让自己落个骂名?”
远处几个文工团的姑娘偷偷瞄了过来,有人抱着乐谱,有人扶着门框,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揣测。
柳飘飘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眉头微蹙,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可她的声音,依旧冷得掉渣:“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但也不能凭空捏造吧?说我造谣?你有证据吗?拿得出来吗?”
乔晚音盯着她这副嘴脸,忽然觉得特别可笑。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笑意却一点也未抵达眼底,反而透出几分寒意:“柳飘飘,这事我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哪怕翻遍每一个角落,挖出每一条线索,我也要把它弄个清清楚楚。要是你干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现在就收手,否则——后果自负。”
“查?”
柳飘飘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肩膀一耸,冷笑出声,“行啊,你去查呗,查出什么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挺好奇的。”
她双手抱胸,神情轻蔑,仿佛乔晚音的威胁不过是一阵风吹过耳畔,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连自己家人都管不住,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柳飘飘突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讥讽,像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刺了过来。
乔晚音心头一紧,眉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微微发颤:“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连自己家人都管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飘飘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她脸上堆着假笑,嘴角翘得勉强,眼神却闪躲不定:“没啥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就是觉得——你没资格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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