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与窃国,一字之差,意思也相差不多,实质上却有所不同。
卖国,是指损害国之利益谋取所求,最大的得益者是境外异族。
窃国,行径相似,最大的得益者却是国内心怀鬼胎的宵小,境外异族只是某个阶段借势的助力。
苏未吟后槽牙咬紧,“窃国者何人?”
其实她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还是那句话,能隔着千里关山搭上胡部,有贼心且有贼胆,还拥有窃国之能的势力,在大雍也就那么几个。
萧东霆回答:“崔家!”
苏未吟攥紧拳头,声线冷冽,“为了让太子坐稳储君交椅,他们还真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都敢使。”
萧东霆却摇头,“不是太子,是崔家。”
“嗯?”苏未吟眼中浮起困惑。
什么叫不是太子,是崔家?
崔家是皇后的母家,太子的外祖,他们仨不都是同一个阵营的吗?
“崔家的事,你可能不是很清楚。”
萧东霆挑着重点,简明扼要介绍了一下天下人皆知的河西崔氏。
先帝执政中期,崔氏一族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朝堂,隐有“崔半朝”之势。
势力太大,终引圣心忌惮,先帝以雷霆手段,将其党羽核心或罢黜或流放,砍其枝干;清查私产,除其盐铁之利,以此断其根系。
最后,一道圣旨颁下,崔氏嫡脉非诏不得出河西。
这道圣旨如同无形的天堑,将昔日显赫的世家,牢牢禁锢在远离京都的河西。
当今天子初登基时,也是实在没了法子,急需崔家相助稳定朝局,这才迎娶了崔氏女,最后天下虽定,却也养虎为患。
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如今崔家虽主要盘踞河西,其门下势力却远不止于此,朝堂之上哪些人背地里仍和崔氏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怕皇帝都摸不清。
去过高位,崔家自然不愿意只在河西称‘王’,他们想加重自己手里的筹码,逼皇帝破开先帝设下的限制。
昭王眼睛复明后办成了好几件大事,不是个省心的,他们多争一争,也能为太子稳定局面。
之所以强调是崔家而非太子,是因为萧东霆觉得,太子应该并不知道崔家在背后做了这些。
一国储君,岂会不知道边境太平于社稷而言有多重要?他相信太子做不出这种事。
从皇后的立场来看,按理也不会希望娘家闹这么大的动静,万一被皇帝察觉,她儿子的储君之位就危险了。
最重要的是,老豫王做的那些事,将太子和皇后一并坑了一把,俩人的反应不像知情。
当然,究竟是真不知情还是装不知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原来是这样!”
苏未吟一直只知道河西崔氏堪称先帝时期的大雍第一门阀,后来因为树大招风而遭到打压,最后退回河西,并不知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听萧东霆一说,她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联合胡部,是想让北边乱起来。局势一乱,若皇帝平不下来,自然会下旨让崔氏‘出山’。”
北境乱势,就是他们借来破局的‘东风’。
萧东霆已经对苏未吟的敏锐习以为常,“正是如此。”
若是豫王府那边没露马脚,轩辕韬跟着使团北上,在余秋水的煽动蛊惑下,必定会想方设法把乱子惹得越大越好。
苏未吟回头看了眼陆奎,见他在不远处同杨毅说话,不动声色的挪了个方位,压低声音问:“大哥可知陛下如何处置的老豫王?”
萧东霆眼中闪过惊讶。
这丫头,还真是每次都能一针见血的抓住关键。
“昨晚,豫王府遭人下毒,豫王妃及世子、世子夫人悉数遇害,老豫王因沉迷听戏未一起用膳,侥幸逃过一劫。今日早朝,老豫王跪求上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下毒是陛下所为,痛斥陛下诸多罪状,还高声念了一句‘雍帝失德,天命已移;崔氏代兴,应运有时’,最后一头撞死在了大殿上。”
朝堂上下一片混乱,皇后这会儿都还跪在御书房外。
苏未吟浅浅汲气,露出了然神色。
被踏足雷池,皇帝这是要效仿先帝,向崔氏挥刀了。
而皇帝让萧东霆夜审余秋水,显然没打算瞒着她崔家的事。
怪不得皇帝要她跟陆奎平权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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