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风莲的消散，使得敖九玄的脸色变得极为僵硬。
眸子中闪烁着凝色，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敖九玄的认知里，大世未至，五境不现，绝不可能有人能抵挡住先天风莲的力量。
而敖九玄可以确定，眼前的楚夜绝不是五境强者。
甚至在楚夜的身上，完全没有半点天命的气息。
结果却是，楚夜直接将先天风莲的力量给吞噬了。
如此诡异的一幕，彻底超过了敖九玄的认知。
楚夜看着敖九玄，声音中除了平静也带着几分低沉。
“我说过，我们并不是一样的人。”
“也永远不要用你认知的力量来对付我。”
“那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说话时，楚夜的身影已经腾于半空，踏着脚下的虚无朝着敖九玄走去。
见楚夜朝着自己走来，敖九玄的脸色沉到了极点。
抬手间，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力量开始重叠，朝着楚夜碾压而去，想要阻止楚夜的步伐。
可这样的手段在炼魔崖时，敖九玄就曾使用一次了。
当时对楚夜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有的法则力量刚刚接触到楚夜的身躯，便被神烬天焰灼烧得干干净净。
面对楚夜，似乎就算敖九玄手段尽出也不能伤其分毫。
随着楚夜的靠近，敖九玄催动法则力量的速度越来越快。
见依旧不能阻止楚夜靠近，敖九玄的眉宇也越拧越深。
垂下手臂，敖九玄的嘴中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唉！”
“终是要走到这一步了。”
这一刻，敖九玄脸上的沉色散去，目光中多了淡然和坚定。
仿佛他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敖九玄的声音穿过空间，透过天穹，传荡于整个太玄圣地。
如吟唱，如祷告，更像是对高高在上的呼唤。
“天命悠悠，仙尽上苍。”
“今以五帝之师号令，帝眸现世！”
......
在吟唱中，敖九玄抬起目光，昂起头颅，看向了没有涟漪的仙门。
声音中带着怀念：“玲珑，我的好徒儿，好久不见了！”
随着敖九玄的吟唱停止，所有的声线汇聚于一点，竟然直冲天际而去。
而原本无波无澜的云霄，也在这时幻化出了奇异的色彩。
就像敖九玄所呼唤的存在，正欲从那天际间的彩云中钻出。
“嗡！”
划破空间的尖锐突然从彩云中刺响。
以太玄圣地为中心，万里之内，凡是听闻这道声响的生灵，无不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悚。
忍不住有种跪地膜拜的冲动。
天穹深处，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眸穿过彩色的云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那只眼睛的深处如同有万象奇景，日月星辰，清晰可见。
如同这只眼睛是窥视万物的天命，更像是包含天地的盛皿。
令人感到神圣且不可冒犯。
看到这只眼睛，敖九玄才对楚夜说道。
“老龙曾为五帝之师，虽不能同五帝共赴天门，见见那个超脱天地的世界。”
“但我这五位徒儿，对老龙也算各有付出。”
“除了炼魔崖下的那些手段和被你吞噬的先天风莲。”
“这只眼睛才是老龙最大的底牌，哪怕只是大帝真躯的一部分，也足以覆灭大帝之下的一切。”
“你能逼得老龙走到这一步，足以自傲。”
“你也将成为大世未至，大帝未出之前，第一个死在大帝手段下的第一人。”
“你说大帝孕育的先天风莲无法毁灭你，那么真正的大帝苍眸，你可能挡？”
天命大帝，那是真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是属于每一个时代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这样的存在，此时留于人间的只有一只眸子，散发的强横也足以睥睨整个玄远大陆。
“真正属于大帝的力量，有意思！”
“倒是没想到你的那些弟子为了你，不惜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留给你保命。”
抬眼看向云端之中的苍眸，楚夜的嘴角边反而露出了盎然的趣味。
甚至是开心。
“这样的世界，才不会让我感到枯燥。”
敖九玄本想从楚夜的脸上看出一丝害怕，但是楚夜反应让敖九玄失望了。
似乎大帝苍眸的出现，于楚夜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一件好事。
这让敖九玄完全看不明白楚夜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敖九玄在太玄圣地中耗费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他之所以驱散太玄圣地所有人，用空间法则封闭太玄圣地，就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大帝苍眸的出现。
所以，这一次敖九玄没有多费唇舌。
当敖九玄看向楚夜时，云彩显现的大帝苍眸兀然而动。
一道神异的光芒就像经历了时间的折射，跨过了无数的空间，从云海之中落下。
霎时间，整个太玄圣地都被笼罩在了光束之中。
原本被风莲毁去的太玄圣地，在光束的照射下，绚丽尽显。
但隐藏在绚丽之下的，却是毁天灭地的景象。
在如此恐怖的力量笼罩之下，没有人可以躲避。
可楚夜也从来没有想过躲避。
“噌！”
翻手之间，一柄冷得发寒的长剑出现在了楚夜的手中。
这是一柄真正的天兵。
在顾惊雪离开流云阁之前，亲手锻造献给了楚夜。
锻造成功之时，由顾惊雪亲手刻下了剑名。
云垂！
献剑之时，用顾惊雪的话来说，此剑之主，必定是立于云端之上，九天之云皆垂于脚下。
寓意楚夜是这世界的霸主。
云可垂，天下亦可垂。
对于这把剑的含义，楚夜从来没有在意过。
因为从诞生于这个世界楚夜从来没有用过剑。
自这柄云垂剑出现在楚夜的手中后，便一直如同艺术品般，沉睡于故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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