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琦郑重回应：“奶奶，我会牢牢抓住这双手，直到它布满皱纹，我依旧会攥紧在手心里。”
宽厚的掌心收紧，被包裹着的手微微蜷缩。
苏雁织一抬眼，对上蒋鹤琦的眸光，深邃而柔和。
阳光洒在他脸上更显五官立体，深灰色风衣下高峻挺拔的身姿，实在让人心醉神迷。
此时，他手机一震 。
夏老太闻声松开手，蒋鹤琦点头颔首示意抱歉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片刻后，他再转回来深表歉意：“奶奶，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抱歉，不能一直陪着您。”
“无碍，去忙吧！”
蒋鹤琦似有迟疑，只是一瞬，便开口：“奶奶，我想向您借一下织织。”
夏老太先是一怔，而后笑着点头应允。
蒋鹤琦拉起她的手朝院子另一端快步走去。
院子很大，他们来到一处被花草树枝遮挡的隐蔽角落，周围散落着一些花束，苏雁织生怕脚底踩上，一直低头看着路面，殊不知另一双眼一直从未她身上离开过。
等定住脚步，她仰起笑脸问：“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对奶奶说昨晚我们不在一间房睡觉。”
“我……不想说。”
蒋鹤琦一路追逐着她，跌跌撞撞，患得患失，她的任何言语和举动都会让他开始乱想。
他神色骤然晦暗，低头沉默。
苏雁织梨涡浅笑，双手背后，俯下身去捕捉他的表情。
他撇过头，轻声一句：“我走了。”
转身之际，苏雁织手指捏住他袖口：“怎么，生气了？”
她摇晃着他衣袖，似在撒娇：“好了，我只是……有些难为情，你……”
话还未说完，蒋鹤琦回身手掌钳住她下颚，重重吻住她。
分开一瞬，蒋鹤琦将额头抵在她肩上，微颤的双手紧紧握住她肩头。
声音黯哑道：“我没生气，只是好怕……怕这是个梦，等醒来后，你就会消失不见。”
苏雁织心口一沉，酸涩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拥住他腰身，声音有些沙哑：“不是梦，我就在你眼前，不会消失。”
蒋鹤琦起身，目光细细凝视着她。
下一秒，微凉的双手覆在他脸颊，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温柔含吮。
“感受到了吗？她是热的。”
夹杂在吻之间的对话，十分轻柔，如薄雾飘拂。
“我还想……再感受一下。”
蒋鹤琦搂住她腰和后背，低头下去，舌尖直接侵入，缠吻，他们将一切的诉说都湮没在这个吻里。
……
吃过午饭，苏雁织推着奶奶在后院里逛，上午只是简单地转了半圈。
院里温度适宜，花香满院，沁人心脾，十分舒适。
苏雁织给奶奶拍了很多照片，也和她合了许多影。
照片里，夏老太笑得满脸皱纹，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泪花。
身体难受时，她会及时服用止痛药，但似乎止痛药早已不管用。
她支开苏雁织，说自己想要独自安静地待会儿。
疼痛难以忍受，夏老太开始在身上自残，试图以痛制痛，让自己好受一点。
王妈送水过来，见状，慌忙将夏老太推进卧室。
“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啊！小姐要是知道该多心疼啊！”
“王妈，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如此这般狼狈，太痛了，我真的已经忍受不了，让我体面的离开好吗？”
王妈抹着眼泪点点头：“好，您想要做什么，我都来替您安排。”
夏老太交代了一些后事……
晚上，苏雁织看着奶奶把药喝下，坐在床边，陪着她讲了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
夏老太靠在床头，想要再多看看孙女，听听她的声音。
这将是她们最后一晚的相处。
苏雁织讲到夜里十一点，有些倦意，但见奶奶依旧睁着眼睡不着，她撑着眼皮继续讲故事。
她也不知为何，平日奶奶睡得挺早，今晚却一度睡不着。
或许今天闻了很多花香，让神经有些振奋，还是说白天喝了太多的茶叶水。
的确，今日王妈给夏老太泡了一壶茶水喝。
大概也有一定的原因吧。
“呵呵，困了吧？回房去睡吧！”
“不困，我就是张大嘴巴吸气呢，您要是睡不着，我就一直陪着您。”
“不了，我困了，你回房睡吧。”
苏雁织扶着奶奶躺平床上，掖好被子，离开房间。
她脚步不知不觉走到铺满鲜花的后院，借着月光，在院中坐了许久。
对于蒋鹤琦，她很是感激，短短几日弄来满院的鲜花，应该是颇费了些心思。
或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只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但他一直在用行动去表达，把对她的爱具象化。
那她，怎能退缩逃避去伤害一颗血肉生长，炙热而滚烫的心。
此刻，她想他了。
他是睡了，还是在忙于工作。
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张今天和奶奶的合照。
下一秒，他很快回复：“很漂亮。”
“是说花还是说人？”
“当然是……人。”
见他回复这么快，又追问一句：“还没睡觉，是没忙完吗？”
“嗯，估计要到很晚，你还陪着奶奶？”
“没，我刚从奶奶房间出来，正要回房休息。”
“那早点休息吧！”
苏雁织想要问明天忙完，会不会过来，可指尖落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最后只能发送一句：“好，你忙完也早点休息。”
她收起手机朝卧室走去。
刚推门而进，手腕却被黑夜里的一只手紧紧扣住一扯，将她带进屋内，背靠墙壁。
惊慌一瞬，便感知是他。
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味。
“你……不是说还没忙完吗？”
“等不及想见你。”
苏雁织心脏一阵鼓噪，呼吸不由得放轻。
两人紧贴一起，声音都非常低，彼此的气息在空气里旖旎，如同一场无形的电流，在肺腑间轻盈流转。
窗外轻柔的月光透过薄纱倾泻而入，把屋内映照的一片温馨宁静。
“你回来多久了？”
“刚到，见屋里没人，就想……给你个惊喜。”
“你确定不是惊吓？刚刚都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抱歉，吓到你了。”
苏雁织撇过头，噗嗤一笑。
夏家别墅安保系数还是很高的，外人根本无法入内，那能进房间里的想必也是自己人。
“笑什么？”
“笑你……好骗。”
苏雁织凑近他耳旁，近乎贴着他耳廓，轻缓的气息烘在他耳里，令他后脊一僵。
她推搡他一下，正准备打开灯，被蒋鹤琦修长的手指按住手背。
趁势揽住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抵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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