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疼得呲牙咧嘴：“哎～哎～哎～师父轻点！我这酒可是给您带的……”
云清墨走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活宝，唇角轻扬。
夜凌霄拉着他的袖子：“墨哥哥，姐姐那首诗你会背了吗？回去了您记得帮我写下来，等夏沐结束了我带去书院给我们夫子看……”
夜家的两辆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行驶。
仙医谷几人的马车内。
“师妹今天那首诗，啧啧啧……”欧阳少恭翘着二郎腿，红衣下摆随着马车轻晃，“‘愿以纤纤医者手，换得四海升平歌’，瞧这气势，跟之前咱们大学医学辩论赛上把对手怼哭的时候一模一样！”
云清墨惬意地靠在车壁的软枕上，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银针：“霍家小姐就是自讨没趣，她比什么不好，非要跟玲珑比诗词。”他唇角挂着浅笑，“咱们大学时，玲珑可是连《本草纲目》都能编成顺口溜。”
“孟清歌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怕是明日就该易主了！”欧阳少恭突然拍了拍大腿，“你们注意那个孟清歌没？老是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私底下却挑唆贺飞燕和师妹对诗，简直就是标准的白莲……”
他话还没有说完，被凌霄子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糖糕。
“提那心机女作甚，那心机女哪能和老夫的宝贝徒弟相提并论！”
小老头儿嘴上嫌弃，白胡子却翘得老高，“不过今日陛下赏的一千两黄金……”他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隔壁仁安堂不是空了好几个月了吗，正好把它给盘下来！”
欧阳少恭咽下桂花糕，丹凤眼瞬间发亮：“师父英明！咱们可以搞个住院部，再招二十个学徒……”他掰着手指头算，“把咱们现代那套分科诊疗制度搬过来，再配上师妹空间的药品，那效果绝对轰动大黎！”
云清墨微微颔首：“按现在每日三十人的接诊量，半年就能回本。”
“中药药材的成本占两成，诊金……”他略一沉吟，“若是保留贵宾号，收益还能再提半成。”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在马车内哈哈直笑，惊得外面拉车的马儿打了个响鼻。
前面夜玲珑的马车内。
夜凌霄趴在车窗边，小脸被街边的灯笼映得红扑扑的：“姐姐，你看见没？今日那个沈小姐听完你的诗，脸都绿啦！”
“霄儿！”
苏婉清轻拍夜凌霄的手背，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不许这般议论别家小姐。”
苏婉清拉过女儿夜玲珑的手，指尖轻抚那些执银针留下的薄茧：“娘今日看着你在殿上作诗，娘真的很高兴……”苏婉清话未说完竟先红了眼眶。
“娘～”
夜玲珑撒娇般把头靠在苏婉清的肩头上，眼睛却瞟了瞟自己老爹夜明远，“您可千万莫哭，不然等会儿有人要心疼了。”
夜明远闻言咳嗽一声，假装严肃地捋了捋胡子，却藏不住眼角的笑纹。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苏婉清脸色微红。
夜凌风忽然轻笑：“你们还记不记得，小妹三岁那年，咱们全家去青城峨眉寺上香……”他促狭地冲夜玲珑眨了眨眼，“小妹还记不记得那老道士当时指着你说什么来着？”
“小妹那时才三岁，哪里会记得那些。”夜凌云白了夜凌风一眼。
夜玲珑好奇：“那道士说什么了？”
“ 紫气东来，凤栖梧桐。”
夜凌云理了理腕甲，“当时爹还吓得赶忙捂了老道士的嘴。”夜凌云难得眉飞色舞，“结果怎么样？小妹如今还不是自己救了个太子回来！”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夜明远摇头叹道：“为父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预言，才特意把你妹妹留在青城学医……”月光透过马车的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温和的影子，“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应了天命。”
“太子殿下为人正直，且文武双全，配得上小妹！”夜凌云突然正色，“上次在苏州府，要不是殿下，我这条命指不定就交代在那里了。”
“嗯，太子殿下确实是良配。”夜凌风表示赞同。
夜凌霄突然举手：“上次在御龙营，姐夫还答应教我射箭了！”
“你呀，你姐姐还未成亲呢……”苏婉清轻点夜凌霄鼻尖，转向女儿时却忧心忡忡，“娘不担心别的，只是皇宫里规矩多，你从小在青城漫山遍野跑惯了……”
“娘亲放心，你女儿我已经长大了。”夜玲珑拍了拍苏婉清的手背，轻轻安慰她，“谁都欺负不了你女儿。”
……
玲珑阁内，夜玲珑刚回到闺房就听见窗棂轻响。
“殿下这是翻窗翻习惯了？”她头也不回地道。
杨依泽翻身入内，他对着夜玲珑宠溺一笑：“来看看我的太子妃。”
“胡说八道什么，咱俩还没有成亲呢。”夜玲珑转身，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今日那首诗……”杨依泽指尖轻抚过她发间的白牡丹，“我很喜欢。”
夜玲珑耳尖微热：“随口所作……”
“随口？”杨依泽低笑，“那‘愿携金针随君去’也是随口？”
夜玲珑笑着轻捶他一下：“就你会打趣我。”
“父皇三日后会宣你入宫。”
夜玲珑惊讶：“啊？陛下为什么要宣我三日后入宫？”
杨依泽卖关子，他眨眨眼：“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肯定是好事就是了。”
夜玲珑不依，粉拳对着杨依泽的胸口一阵胖揍：“你就告诉我嘛。”
杨依泽笑着握住她的手：“哎呀，真不能说，这是给你的惊喜。”
两人腻歪了一阵后，杨依泽捏了捏她的指尖：“早些歇息，三日后我来接你入宫。”说完跃出窗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妆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檀木小盒。夜玲珑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簪，簪头嵌着几颗小巧的东珠。
沈府书房内，沈墨轩负手而立，“你那点心思为父清楚得很，你要知道太子并不是你的良配。从今以后，给为父熄了你那些小心思，待你表哥选妃时安心的做齐王妃。”
“女儿知道了。”
沈茵茵轻声道，“只是女儿心有不甘，那夜玲珑凭什么事事都能占尽风头。父亲，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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