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已是中午，到了吃饭时间，但两人好像都没觉得饿。
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炽热的气息。
郑文山心火燎原，但他知道此时还不可操之过急。
刚刚触碰过棺材，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脏污。
“等我一下！”
郑文山压下心底翻腾的浪花，几乎是弹射起身，一溜烟冲进厨房，放出一些灵水在盆里，仔仔细细地将双手搓洗干净后。
麻利地转身快步冲回卧室。
进去的一刹那，他敏锐地捕捉到赵青禾眼中的冰冷煞气，虽然转瞬消失不见。
郑文山脚步稍微一顿，知道她还在想着如何永绝后患。
刚才他那番半是命令半是呵护的话语，并未真正打消她那同归于尽的念头。
不过，郑文山此刻并不打算再费唇舌。
他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既然这媳妇不听话，那就先好好的家法伺候一番。
让她再无暇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眼里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个！
“你笑什么？”赵青禾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男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青禾姐姐，我来了！”说着话，郑文山一步上前，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青禾姐姐，你真香。”
“唔……”
几分钟后，赵青禾已然爬上山顶，随后坐着跳楼机直直降落。
郑文山暂时停下。
待感觉到她激动的情绪开始放松，才又继续新一轮的“说理”，但这一次，他的语气和方式变得更加耐心而深刻。
“文山……别……”赵青禾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此时的郑文山并未心软，依旧坚定地继续着他的劝说。
赵青禾泪水滑落，情绪开始激动，开始语无伦次地反驳和哭诉。
当她再次情绪崩溃后，郑文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青禾。”
赵青禾感觉自己的魂还在后边没跟上来，只发出一声鼻音回应。
“感觉如何？”
赵青禾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我的道理还没讲透彻。”郑文山准备继续。
“别……你……”
“那你告诉我，”郑文山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青禾姐姐，你还要去杀人吗？”
“我……”赵青禾虽只说了一个字，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看来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呀，媳妇如此不乖，看来为夫今日必须好好用家法惩治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赵青禾也再次情绪失控地哭泣起来。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的命以后也是我的，要是再不听话，还敢有那些不把命当回事的念头，那我只能……继续惩罚你了！”
说着，房间里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巴掌声。
……
“可是……”赵青禾无力地喘着气，还想辩解什么。
郑文山今天的目的是为了彻底说服她，哪会听她的辩解。
……
当两人激烈的情绪交锋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时，赵青禾仿佛被某种巨大的情绪冲击，说不清是委屈还是解脱地哭了起来。
其中还有不知所措的意味。
兴奋和惊喜瞬间将郑文山整个身心包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居然是水娃转世！
轻轻抚慰着她的不安，再次开口：“现在呢？还想着要去拼命吗？”
听到他的问话，赵青禾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卑感让她干脆自暴自弃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
两条胳膊也无力的缩起来，趴在郑文山胸膛上。
郑文山听着她的哽咽，虽然有点心疼，但并没太过在意，这又不是真的欺负她。
无非是因为……
娄晓娥：是的！
原本在自家门口等着，准备三分钟一结束，就让郑文山过来把自行车推走的娄晓娥，在赵青禾开始胡言乱语时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因为时间太久，从“咯吱”声到赵青禾的胡言乱语，让她听得感觉浑身难受。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许大茂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三分钟只是她的个人认知而已。
娄晓娥再也无法继续听下去，她也懒得去管那破自行车了。
将房门一插，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听着那不时传来的声音，娄晓娥下意识地想到郑文山那令人安心的宽阔背影。
“文山……”
郑家房间里。
郑文山看着赵青禾现在的样子，都这样了还在嘴硬，他今天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不过从另一方面也不难看出，这媳妇是真的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了。
不然不会在这种失神的状态下还在坚持她爱的方式，还在想着以同归于尽的方式保证他的安全。
不顾赵青禾带着哭腔的辩解，郑文山开始了新一轮更耐心也更坚决的劝说。
又过了一阵子后，赵青禾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
郑文山看着怀中的人儿，赵青禾眼神涣散，气息微弱，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透着一层不正常的绯红，又带着几分虚脱后的苍白，仿佛枝头被暴雨彻底打蔫了的梨花，脆弱得下一秒就要破碎。
连那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声都已几乎消失，只剩下无意识的轻哼。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传来疼痛。
郑文山原本以为，就像对付那些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一顿“家法”不行，那就两顿，总能把那危险的念头从她脑子里打出去。
可他忘了，怀里的是把他看得比命还重的媳妇。
她这不是倔强，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生命本身的守护执念。
这种执念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身体的极度疲惫和感官的强烈冲击都无法将其磨灭。
她不是不服他，而是太服他了，服到愿意为他堕入地狱，万死不辞。
可现在赵青禾都已经快要被自己打死了，连哀求声都消失了，还是这么倔。
这种认知让郑文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恐慌。
他该怎么办？
继续？他怕真的会伤了她根本。
停下？那她这状若癫狂、一心求死以护他周全的念头又该如何平息？
难道日后要时时刻刻盯着她，防着她哪天又钻了牛角尖？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笼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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