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夜，今天晚上本来想睡个好觉的，结果又搞成这样。
李所长走后，输液大厅里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病人和家属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瞟向杨翠兰。
有人小声打抱不平：“这派出所的人是不是太不讲理了，手指被人砍了，还要赔给砍人的人钱。”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语气里带着点义愤填膺。
杨翠兰见有人向着自己，就想继续诉苦，只要有人同情自己，就还有机会。
不过有了解李所长的人，一个妇女眯着眼睛打量了杨翠兰一眼。
“你不知道情况不要瞎说，李所长是咱们这东城派出所的所长。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又体谅咱们老百姓的生活。肯定是这女人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李所长才会这样不给丝毫情面。”
“再说了，你没听李所长说吗，这人是半夜打砸别人家，才会被砍伤的，这跟土匪恶霸有什么区别！”
……
今天早上，杨翠兰出了医院后，直奔四合院而去。
手上的纱布渗着点血迹，看起来很是有些惨。
现在家里没钱，派出所又催的急，她回去还要去借钱，不着急不行呀！她咬着牙，心想这笔账迟早要跟郑文山算清楚。
可真的是赔了夫人折了兵，损失惨重。
回到院里后，顾不上理会院里探头探脑的邻居，她直奔聋老太家。
并不是因为担心聋老太昨天因为玻璃碎了而冻坏，她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而是她知道，聋老太有钱，而且很有钱，这也是她和易中海养着聋老太的又一个原因。
既然现在有这么大的缺口，那就一事不烦二主，全跟她借吧，反正聋老太留着那些钱也没用，不如让自己应应急。
但是到了聋老太家之后，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碎玻璃还散在窗台上，寒风呼呼往里灌。
还是李春花发现了杨翠兰，把她喊了过去。
因为这聋老太赖在家里不走了，李春花也是颇为头疼。
昨天晚上聋老太在她家睡了一夜，早上还又吃了个早饭。
出门后看了看自己家的玻璃，又想到最近让杨翠兰伺候她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赖在刘海中家了。
除非刘海中给她家玻璃给安上，然后每顿给她做饭，这样她才会回去自己家。
谁让刘海中是院里二大爷呢！
杨翠兰找到聋老太之后，拉着她就出了刘海中家。
“翠兰，你这是干什么？”聋老太有些不满，你残废了你总不能让我来照顾你吧。
杨翠兰可不管她满不满意，“老太太，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老太太还没死呢！能出什么大事！”聋老太道。
“老太太，走吧，赶紧的，咱们去您屋里说去。”
杨翠兰不由分说，拉着聋老太就往她家走。
聋老太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一起走，这时候才看到她包成粽子的右手：“翠兰，你这手怎么样了？”
“老太太，您可得给我报仇呀，我都是为了您，才会被郑文山那个小畜生给砍掉三根手指的。”此时两人已经到了聋老太房间里，杨翠兰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关键是她看到了郑文山门上的锁。
聋老太没接这个话茬，而是坐下后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老太太，李所长让我赔偿郑文山110块钱和玻璃票，还要罚款40块，要是中午没交给他，就要把我抓去坐牢了！”
“您知道的，我家的钱都被贼给偷了。现在中海又没回来，我没办法了呀！只能来找您了。”
杨翠兰用完好的左手抓着聋老太的手，想着自己一直伺候她，现在问她借点钱用用，肯定不是什么事。
“什么！翠兰，你是说抓到偷你家钱的贼了，现在要给我买肉吃？那可太好了，老太太这两天身子骨不好，是得好好吃点肉补补了。”
“哦，对了，我这玻璃你顺便找人给我补补，要不然老太太连家都不能回。”
只是聋老太的回答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你跟她说城门楼子，她跟你扯胯骨轴子，明显不想出钱。
但是杨翠兰伺候聋老太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她是真聋假聋，心想这老太太装聋的本事真是没谁了。
“老太太，偷我家钱的贼没抓到呀！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再不交钱，我就要被抓去坐牢了，到时候谁来伺候您！”
……
两人在房间里耗了不少时间，聋老太才让她出去看着门，拉上窗帘后打开自己藏钱的地方，拿出了700块钱来。
当年把这些钱换成第二套人民币没少费功夫，眨眼5年时间过去，还能活几年都不知道呢！
现在易中海家又没了钱，傻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想要吃好的，除了从院里这些泥腿子身上刮点油水之外，免不了要花自己的钱。
不过这钱留着也不能带到下边去，用就用了吧！
抽出其中的三张放进自己口袋里，聋老太走到门口打开门，让杨翠兰进来，关上门后将670块钱交到杨翠兰手中，眼神里带着点不舍。
“翠兰，这其中500你直接拿去给王主任，她会拿去还的。这剩下的你交完罚款和医药费后还能剩下二十多，交完医药费后记得给傻柱买点好吃的补补，以后你们两口子养老还是要指望他才行。要对他好一些，真心才能换来真心呀！”
说完这话，聋老太有些不舍地拍了拍杨翠兰的手，“行了，赶紧去吧！”
杨翠兰回去自己家拿了攒的工业券，好在家里的工业券并没有跟那些钱放在一起，所以没丢，要不然的话，她还要去找人买工业券才行。
去派出所将罚款和赔偿给了李所长，然后又去了医院。
……
却说李所长见到郑文山来找自己，也是没给他好脸色。
这家伙就是个属狗的，一言不合就会咬人，他想起了昨晚郑文山怼自己的样子。
从办公桌下将杨翠兰给的赔偿拿出来扔在办公桌上，又拿出了一张签收单放在桌上。
“郑文山，这是给你的赔偿，签字然后拿上赶紧滚蛋！记得以后不要闹事！”李所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郑文山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今天他本来就是带着道歉的意思来的，像是没把李所长的白眼当回事。
没有去管桌上的钱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牡丹，撕开包装后稍显笨拙地给李所长递了一根，动作有些生硬。
“李所长，您消消气，自从见您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您是个为人民做主的好公安。我之前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也算是事出有因。这不，今天就是特意来给您道歉的。”
对面坐着的李所长看着郑文山拆开烟盒的动作有些想笑，谁拆烟盒是直接把封口全撕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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