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负责接待的警察让他们先到接待室里等一下，现在柳姝还没有到。
他们走进接待室后，慕锦却发现厉夫人竟然也来了，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慕锦的神色有些变化，还是主动开口，“您来了”
厉夫人的面色沉沉，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转头看向厉沭司，“你的伤好了没有”
她接到消息说慕向南的案情有变，本来不想过来，但一想到她的儿子应该会为了慕家那个丫头奔波想着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所以她还是来了。
“已经好了。”厉沭司冷清着眸子，语气淡漠，“母亲怎么也来了”
厉母还没有回答，柳姝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房间里的三个人，走到慕锦跟前，打了声招呼，“小锦，你来得真早。”
“我也是刚来，你”慕锦还想跟柳姝再说点什么，一个警察敲了敲门， “柳姝女士，请跟我一起过去再做个笔录。”
柳姝应了声好，随后跟众人微微颔首，说了声“失陪了。”
接着编跟着警察同志走了进去。
室内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接待室里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柳姝出来。
没一会的功夫，一个长相普通，梳着马尾发的女人跟在刚刚那位警察的身后，从一个审讯室出来，然后往这边走来。
脚步声踏踏的，很响，众人纷纷看过去。
警察领着那个女人进来，跟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昨天说的来正是柳姝身份的证人，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几位请便。”
这个女人一见慕锦，主动开了口，“你就是慕锦吧”
慕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是”
“我是柳姝以前的同事，我叫蒋茗。”
女人努力摆出一副笑脸，伸出右手跟慕锦握了握。
“我听柳姝提起过你，她总是称赞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前还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所以我认得你的，只是没想到你比照片还要漂亮。”
蒋茗恭维着她，声音里带着点局促不安。
慕锦的指尖触碰到了蒋茗的手指，一阵凉意从对方的手上传来，她看了看蒋茗，笑了下，“谢谢。”
握手之后，蒋茗望着慕锦道“你哥哥在世的时候，经常去我们公司接柳姝。当时我们这些同事，都特别羡慕她能交到这么有钱的一个男朋友，真是太有福气了，谁知道现在却”
慕锦的表情些微的变化，微微抿了抿唇，蒋茗见状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说错话了”
慕锦摆手，“没事，坐吧。”
厉夫人始终蹙着眉，目光清冷的看着说话的两个人。
厉沭司坐在慕锦身边，神色很淡，始终保持沉默。
他只是担心慕锦会出现昨天的情况，特意过来当护花使者的，自然也不会插什么话。
气氛陡然间沉闷压抑了几分。
几个人的神情，警察同志看着眼里，顿时徒增了几分压力。
有钱人家的事情，真是复杂。
可这几个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谁都得罪不起。
现在他该带的话也带到了，也算给了厉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微微颔首道“几位慢慢聊，我还要工作，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开门出去了。
蒋茗见警察同志走了，脸上挤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已经来了好半天了，也该回去了。”
她扭头要走，却被慕锦叫住，“蒋小姐留步。”
蒋茗顿住，转身回看，慕锦望着她道“过一会柳姝姐姐就出来了，你既然是柳姝姐姐的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吧。”
蒋茗垂着眸子，带着点歉意的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就不等她了。”
“蒋小姐不远万里过来为柳姝姐姐作证，替我找到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也应该空出点时间让我请你吃顿饭才对啊，不然我多过意不去。”
慕锦凝着眼眸看她，“而且你们曾经做了几年的同事，应该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留下来见见不是更好”
蒋茗无法拒绝，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嘴角抽动了一下，无奈的说了句“也好。”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脸上写着“尴尬”两个字。
慕锦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厚道的女人。
她若无其事的问了句“蒋小姐第一次来s市么”
蒋茗搓了搓手，嗯了一声，“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市，就连上大学都是在那里。”
慕锦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她闲聊着，“你今年多大了”
蒋茗的模样十分拘谨，还是没有抬头，“我比柳姝大两岁，今年二十八。”
“你跟柳姝姐姐一起工作了几年”
“有两年多吧你哥哥被害之后，柳姝就再也没去公司工作了。”
女人背台词似的回答，慕锦并不满意。
她转移了话题，“你结婚了么”
“还没有。不过有一个相恋了三年的男友。”
“恋爱三年了，怎么还没有结婚呢”
蒋茗低垂的脸色变得有些失落，“我们都是工薪阶层，收入甚微，买房什么的压力太大，结婚的事情可能还得再缓缓吧。”
慕锦哎了一声，劝道“结婚的事情也不用太急，一切慢慢来。”
见女人的状态逐渐放松下来，她又道“蒋小姐初次来s市，一定要尝尝这里的美食，不知道你偏重哪种口味，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么”
蒋茗的表情依旧有些局促，“我、我什么都可以，没什么特殊的喜好。”
“柳姝姐姐爱吃什么”慕锦一副聊家常的口吻，继续跟她聊着，“你跟她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一定知道她的喜好。”
蒋茗的表情怔了几秒，语气略微迟疑又不太肯定的说道“她爱吃菲力牛排和意大利面。”
厉夫人坐了一会，听了几句慕锦跟蒋茗的闲聊，原本打算起身离开的，但是当她听到慕锦明显在试探证人蒋茗的时候，她疑惑的皱眉，又放弃了要走的想法。
她身体向后靠了靠，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着。
她倒要看看，慕锦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厉沭司还是默然，一直观察着证人的表现。
慕锦刚要说话，柳姝却在这时回到了接待室。
蒋茗一见她，赶紧挤出一道微笑来，凑了过去，“柳姝，好久不见了。”
柳姝神色自然的伸出了手，握了一下蒋茗的手，“茗姐，你怎么来了”
“警方说出现了一个证人什么的，说是缺少证人身份的真实性，我想着应该是你，所以就来了。”
柳姝眸光微闪，“谢谢茗姐挺我。”
“没事，都是朋友。”蒋茗说完了这一句，竟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手被柳姝握着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唇角上还扯着笑。
慕锦看着她们，忽然出声道“柳姝姐姐，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柳姝看向她，慕锦道“想去哪里吃，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柳姝想都没想回了句，“吃中餐吧。”
慕锦的眉头动了动，“刚刚蒋小姐也说你喜欢吃中餐，看来是真的。”
蒋茗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刚想说什么，却听柳姝笑道“茗姐最爱的是中餐，我个人比较偏爱吃牛排。”
蒋茗的表情这才恢复了正常，她努力扯出一道笑容，“是啊是啊，我爱吃中餐的。”
慕锦本来只是想着厉沭司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才出手试探的。
但她没想到，这个证人蒋茗的演技实在太差劲，开始的一问一答顺得像背剧本，现在又尬得不得了，她不得不怀疑起这两个证人的真实性来。
她压下眸子中的层层冷意，佯装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我们去哪个餐厅要不就随柳姝姐姐的喜好，去吃西餐”
蒋茗如释重负的点头，“可以可以。”
柳姝也满口称好。
慕锦忽然把头转向了厉夫人，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您要不要一起去”
厉夫人凝着眸子，还没有开口，柳姝抢先说道“一起去吧，厉夫人。”
“我在市就久闻厉夫人的大名，是全省数一数二的女强人。而且向南生前也经常跟我提起您，他说在s市他最佩服的女人就是您了。”
她的目光又转到厉沭司的身上，“还有厉总，向南说过，你不仅是他最好的生意伙伴，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是无所不谈。”
厉沭司俊美的脸微微一变，望向柳姝的漆黑眼眸重重的眯了眯。
而慕锦冷笑了一声，“我哥哥跟厉沭司的关系一直不好，柳姝姐姐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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