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刘永兴这种人，不是能轻易咽下去的！”
“要不要做点收尾？”
“还不到时候！”
洪文通看了一眼表。
“让何细鬼跟着吧！”
“他跑不了多久！”
这边刚安排完，虎大咪打来电话。
“西湾码头那边，来了一伙人！”。
“不是本地的，看样子是海外过来的！”
“跟我们的人起了点冲突，不过没动手！”
“你去了吗？”
“我人刚到！”
虎大咪语气低。
“他们说是来谈合作的！”
“但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们！”
“要不要带回去谈一谈？”
“先别！”
洪文通想了想。
“你人盯着，别起冲突！”
“我让何细鬼过去看看！”
“行！”
电话挂断，洪文通马上给何细鬼发了条消息。
“西湾码头，有情况！”
“速去！”
晚上七点多，何细鬼到了现场。
那伙人是五个中年男人，穿着打扮都很规矩，说话也挺客气，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混出来的。
“我们是东亚贸易联盟’的人！”
“这次来是想跟东星谈点合作！”
“主要是关于东南亚那边的进出口线！”
“你们在这边有影响力，我们那边想走货！”
“听说你们最近和对面那边不太对付，我们是中立方，只想赚钱！”
何细鬼看着他们，没有回话，点了根烟。
“你们现在找我们，是不是有人给你们主意了？”
“有人介绍！”
“但我们也没完全信，我们想自己来看看！”
“你们看得出来，我们没带人，也没带东西，就是来聊聊！”
“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何细鬼吐了口烟。
“我们最近不太方便！”
“再说，谁介绍的，你们心里有数，那个姓松的，现在自己都难保！”
“你们要是真想合作，就等风头过去了再来！”
“现在来，只会让人误会！”
为首那人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明白了！”
“那我们改天再联络！”
“我们住在中环金汇大厦！”
“想合作的门，永远开着！”
“随时欢迎你们来谈！”
何细鬼没答话，只点了一下头，送他们上车。
车一走，他就拨了个电话。
“洪哥，那几个是借松井介绍的！”
“但看得出来不是混黑的，是做生意的！”
“他们想借我们走货！”
“现在这个节骨眼，我们要不要给点信号？”
“先稳住！”
“泽哥不出声，我们就不动！”
“你安排人把他们盯住！”
“明白！”
那几个所谓的“东亚贸易联盟”的人刚走，洪文通这边就接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龙飞来电话，说要见泽哥！”
“就今晚！”
“他说，他手里有东西，要交！”
这事一听就不寻常。
龙飞不是那种会主动找主角的人，他一向谨慎，做什么都先看风向。
他这个时候出面，要么是有新线索，要么是知道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
徐邵泽知道消息时，正在楼下的茶厅坐着，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眼神平静。
“他说在哪见？”
“他自己定的地方，在瑞华会馆'！”
“时间？”
“晚上十点！”
“好，我亲自过去！”
洪文通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带人？”
“带两组阿尔法的人，在外围守着！”
“我进去就行！”
“让阿积也盯着！”
“今晚……可能有点意思！”
说完，徐邵泽把账本合上，起身下楼。
晚上十点整，瑞华会馆三楼包间。
龙飞穿着一件深灰色中山装，人显得精神很多，眼神也清醒。
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袋，放在桌上。
“这是刘永兴跟东条山支、松井之间所有私下交易的资料！”
“我原本想留着自保，但现在看，留也没意思了！”。
“你怎么会有这些？”
徐邵泽坐在他对面，没动。
“他曾经拉我入局，我当时没答应，但他送了一份合约副本，说我要是愿意，签了就算数！”
“我没签，但我把资料留下了！”
“还有他发来的录音，我也保存了！”
“你交给我，是想表明态度？”
“是，也不是！”
龙飞轻声道。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不是看走眼，是心太贪！”
“现在的局面，我也不想躲了！”
“你做事，我服！”
“我把人情还了，以后怎么处，你自己看着办！”
徐邵泽没说话，盯着桌上的袋子看了几秒。
“我收下！”
“你走吧！”
龙飞点了点头，没多说，起身离开。
门一关上，洪文通就从隔壁出来。
“要不要把他留着？”
“不用！”
徐邵泽目光平静。
“他不蠢！”
“这次是给自己找活路，不是找死！”
“让他走！”
“告诉阿积，不用跟了！”
“今晚这一局，到这里就好！”
“接下来——”
“我们该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东星的动作就全线铺开。
不是打，不是杀，是一连串的收购、调货、转账、改股。
葵昌物流的那条主货运线，半天时间内被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公司接手，对方叫“星卓运通”，法人是一个三年前在缅地做水果生意的小老板。
这人是真实存在，也真的是东星外围的人。
合法，干净，不沾血。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家“星卓运通”，其实是东星的壳。
没人敢说，也没人敢问。
那天晚上，横眉亲自带人去了葵昌物流的三号仓库，进场三小时，没带走一个人，但第二天仓库换了锁，换了名字，换了管事。
仓库外头的牌子上，原本写着“葵昌物流”，现在变成了“星卓仓储”。
所有货主一夜之间换了对接人，之前松井安排进来的那几个员工，当天全被请出去，不打不闹，直接送上车。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整个过程干净得吓人。
事后不少圈子里的人私底下议论。
“东星疯了？”
“不是疯，是动真格了！”
“这不是打仗，是吞人！”
“他们是想把葵昌物流整个吃下来？”
“已经吃了！”
“东条山支呢？他们没动静？”
“还在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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