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人继续上路。
欧阳锋一马当先,杨过与明玥、完颜萍紧随其后,二十余名精锐骑士护卫着几车礼物,朝着巍峨的长白山脉迤逦而行。
居中那辆完颜萍所乘的马车尤为显眼,车厢外侧的关键部位都加装了厚实的硬木板和熟铁条,车窗也换上了特制的夹层。
这是杨过出发命人连夜赶工的成果,专为防备远箭流矢。
时值初夏,山路两侧草木葱茏,野花点缀其间,风中带着草木的清香。
杨过若有所思:“祭天台...听闻那里只有一条险径可通山顶?”
“正是。”明玥点头,“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更需提防。若有人心存不轨,在那条路上设伏...”
完颜萍握紧缰绳:“姐姐是说,可能会有部落已被蒙古收买?”
风从山谷间穿过,带着初夏的凉意。明玥的目光变得锐利:“金国衰落多年,难保没有部落另寻靠山。”
队伍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马蹄踏过新绿的草地,惊起几只飞鸟。
杨过极目远眺,只见前方山势愈发险峻,一条仅容两马并行的狭窄山道沿着陡峭的山壁向上延伸,一侧是青苔覆盖的岩壁,另一侧则是云雾缭绕的深谷。
“前面就是‘一线天’了,”明玥策马靠近杨过,“是通往祭天台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险要的一段。”
杨过微微颔首,他内力深厚,目力远超常人,虽隔着薄雾,依然能看清那险要的地势。
山道上方,怪石嶙峋,绿树掩映之下,不知隐藏着什么。
欧阳锋也放缓了速度,与杨过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告诉大家,提高警惕,放慢速度。”杨过沉声下令。
命令悄无声息地传递下去,队伍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护卫们的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兵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队伍缓缓进入“一线天”。山风在狭窄的通道中呼啸,吹动两侧崖壁上的藤蔓。两侧石壁高耸,遮天蔽日,光线顿时昏暗下来。
就在队伍行至中途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锐器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
无数黑影从两侧山崖的树丛和岩石后冒出,箭矢如飞蝗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队伍核心的杨过、欧阳锋和完颜萍!
“敌袭!举盾!”护卫首领声嘶力竭地大吼。
训练有素的护卫们瞬间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护住要害,同时挥舞兵刃格挡箭矢。然而袭击来得太过突然,仍有几名护卫反应稍慢,被箭矢射中手臂,惨叫着跌下马背。
完颜萍娇叱一声,长剑出鞘,舞成一团光幕,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挡开。
她虽惊不乱,目光迅速锁定崖顶的伏兵。
欧阳锋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晃动,宽大的袖袍鼓动内力,袭向他的箭矢竟被他袖风带偏,纷纷射空。他眼中寒光一闪,已然动了真怒。
杨过在箭矢及体的瞬间,身形微侧,袍袖一拂,一股柔和却磅礴的内力涌出,将射到身前的七八支箭矢尽数卷落。
他抬头望向崖顶,目光锁定其中几个气息明显更为悠长深厚的身影。。
崖顶的伏兵见第一波箭雨未能竟全功,发一声喊,纷纷抛出钩索,沿着陡峭的崖壁迅速滑下,手中兵刃寒光闪闪,显然都是精锐好手。
他们人数众多,粗略看去,竟有近百人,瞬间将杨过等人的队伍分割包围。
一场混战在狭窄的山道上爆发!
护卫们虽拼死抵抗,但地形不利,人数又处于绝对劣势,顷刻间便落入下风。
一名伏兵头目模样的壮汉,手持狼牙棒,狞笑着冲向众人:“杀光他们!”
完颜萍剑法精妙,但气力终究不如男子,在对方势大力沉的猛攻下,一时左支右绌。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闪过!
“砰!”
那持狼牙棒的壮汉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胸口深深凹陷,撞在岩壁上,眼见不活了。
杨过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完颜萍身前事。
“跟紧我。”杨过对完颜萍低声道。
另一边,欧阳锋更是如虎入羊群。他身形飘忽,掌风凌厉狠毒,中者无不筋断骨折,非死即伤。
他用的正是其成名绝技“蛤蟆功”的运劲法门,每一击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威力,寻常伏兵触之即亡。
然而,伏兵中果然藏有高手。
三名身着劲装、眼神阴鸷的老者同时扑向欧阳锋,刀法诡异,配合默契,竟暂时缠住了他。
另有两人,一人使一对判官笔,点、戳、刺、挑,专攻穴道,另一人使软鞭,如毒蛇出洞,诡诈难防,联手攻向杨过。
“蒙古鞑子的走狗!”明玥怒斥道,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光华大盛,一招“月涌星沉”使出,剑光如环扩散,不仅将攻来的兵刃尽数荡开,更将其中一人手腕刺穿!
其剑法之精妙,内力之绵长,令观者侧目。
杨过面对两人合击,丝毫不乱。他身形微动,便已避开软鞭的缠绕,左掌一划一带,将鞭梢引偏,右掌如怒涛般推出,掌风沉浑,直拍那对判官笔。
“轰”的一声闷响,使判官笔的老者只觉一股刚猛无俦的力道顺着笔身传来,双臂剧震,虎口发热,判官笔险些脱手,惊呼疾退:“降龙十八掌?!你是丐帮何人?”
杨过并不答话,身形如游龙般一转,已到使软鞭那人身侧,左掌“见龙在田”封住鞭势,右掌“亢龙有悔”骤然拍出,掌风席卷,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软鞭回卷,反缠自身。
就在完颜萍全力应对正面之敌时,侧后方一名伏兵已悄无声息地掩近,手中短刀带着寒光,直刺她肋下!
她察觉时,刀锋已近在咫尺!
“嗤——”
一声凌厉的破空锐响几乎同时响起。
一道无形指力后发先至,精准地击中刺客手腕。
那人闷哼一声,短刀应声落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
完颜萍趁势回剑逼开正面敌人,惊魂未定地看向指力来处。
只见杨过身形如电,在敌群中穿梭。
掌风所至,刚猛无俦,伏兵触之即溃。
指力点出,迅疾如电,专攻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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