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萧逸辰按照跟陆子月商量的方案，跟大家分别走访了市内几家跟铊有关的企业。
萧逸辰，李明宇负责走访一家电子厂，一家农药生产厂家。不过，这两家工厂在生产方面提供的铊的用量严格合规，看不出任何问题。
刘亦然跟赵非凡那边的走访也没有进展。
萧逸辰跟陆子月当时预料到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也没办法，适可而止，他们总不能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走访铊的生产工厂吧，那这案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破。
正欲往警局赶的时候，萧逸辰接到了伊宁的电话。
“萧队，在城西有一家名叫友好日用品生产有限公司的，以往生产的杀虫剂气雾剂曾用到过铊的化合物，因为咱们京州药监局对日用品公司禁止添加含有毒物质铊及其化合物，所以近几年，他们生产的杀虫气雾剂成分主要是菊酯类、有机磷等。萧队，这个还需要查吗？”
“把位置发给我。”萧逸辰吩咐道。
很快，友好日用品生产有限公司的位置就传到萧逸辰手机上。
萧逸辰看一眼道路导航，距离他所在的位置40分钟的车程。
“明宇，走吧！继续。”萧逸辰启动车子，两人再次出发。
友好日用品生产有限公司规模不大，几间平房就是办公室，外边的简易铁皮房就是车间。
萧逸辰在院门口刚停下车，就看到一条黑色的狼狗摇晃着尾巴，流着汗拉子，朝两人狂吠。
“大黑，别叫了，别叫了......”一身保安装扮的中年男人出了保安室，正在安抚那条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萧逸辰跟李明宇身上。
“你们找谁？”
李明宇拿出证件，说道：“你好，警察，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中年男人犹豫了半天，咕哝道：“你们找刘总？”
“谁负责我们找谁。”
中年男人指了指那几间平房，说道：“就是那一间，有门帘的那一间，就是刘总的办公室。”
萧逸辰跟李明宇按照中年男人的指示，走了过去。
李明宇敲响了刘总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一声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两人推门而入。
房间内烟雾缭绕，想必坐在办公室大口吐着烟雾的男人就是保安口中所说的刘总。
刘总叼着烟，侧仰着头，眯缝着眼，问道：“你们是订货还是.......”
萧逸辰说道：“你好，刘总，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刘总忙从嘴上拿下烟卷，在烟灰缸里掐灭，慌不迭地起身，上前分别跟萧逸辰，李明宇握了手，道：“你们好，我是刘聪。”
“哎呀！彤彤，你就别在这里捣乱了，到那边去玩。”刘聪搀着那个叫彤彤的女孩到另一边去。
“警察同志，你们坐，你们坐。”刘聪边走边说，让萧逸辰跟李明宇坐在刚刚彤彤玩的那个沙发上。
萧逸辰这时候才注意到，彤彤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好像也是个有问题的孩子，不过眉宇间总觉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顿好彤彤，刘聪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问道：“警察同志，我的企业合规合规合法，不偷税漏税，你们是要查哪一方面？”
萧逸辰摆摆手，“刘总，你企业经营上的事，不归我们管。”
“那就好，那就好。”
刘聪认为只要不是让他停业整顿，其他的都好说。
“刘总，你们公司生产的产品中有杀虫气雾剂？”
“有，有，不过，现在是淡季，那条线现在停产了。”
“我们查到早些年你的杀虫气雾剂中添加过铊的化合物？”
刘聪神色一紧，解释道：“警察同志，早几年，为了灭虫效果，这个杀虫气雾剂里面是允许添加的，从药监局下了红头文件，不允许添加之后，我们就再也没用过了。不信的话，这个杀虫气雾剂仓库里还有，你们可以查。我是严格跟着政策走的，国家不让干的事儿，我坚决不干。”
萧逸辰轻笑，“你这里氢氧化铊的用量还有多少？”
“没有了，瓶子里都见底了，不信，我可以拿给你们看。”说完，刘聪起身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拿着一个透明的瓶子进了办公室。
刘聪垫了张纸，从女人手里拿过瓶子，打开瓶盖，递到萧逸辰面前，说道：“你看，我没骗你们吧，我是本分的生意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没错，瓶子里面的白色颗粒已经见底。
“警察同志，你放心，只要政府明令禁止的，我就是想加也加不上了，你想啊，我没有这项业务之后，购买渠道就关闭了，想买也买不来，还怎么添加。”
刘聪把那个瓶子交还给女人，女人拿了瓶子走出办公室。
“刘总，这也挺巧的，药监局下来文件之后，你的氢氧化铊正好用完，是这样吗？”
刘聪的眸子轻垂，接着又笑呵呵地迎上萧逸辰的脸，“可不是嘛！就是这么巧！”
萧逸辰点头，他的余光扫在那个自娱自乐的女孩身上。
“她是？”
“刘彤彤，我女儿，嗐！一个自闭症孩子，可惜了。”刘聪脸上难掩落寞。
“在我们看来，这样的孩子好像很不幸，其实，她们的世界五彩斑斓，做家长的多一些耐心就好了。这几天我们还看到一个男孩，跟她的情况很像。”
刘聪低垂着头，皮笑肉不笑地附和。
......
萧逸辰跟李明宇离开了友好日用品有限公司。
奔走了一天，仍旧一无所获。
李明宇坐上副驾驶叹了口气，“萧队，看来，我们还得恢复我们之前的走访，从时欣的身边人查起。”
萧逸辰思索道：“明宇，铊及其化合物，个人几乎无法获取，我不认为我们今天的走访没有意义。你发现没有，越大的企业，对有毒物质的管控更为严格，从他们那里想要获取铊，好像并不容易。”
李明宇正了正身子，疑惑道：“萧队，你怀疑刚刚那个刘聪？”
萧逸辰摇头，道：“我不是怀疑他，我只是觉得他那里的氢氧化铊更容易获取，基本没什么管控，实验室里的人，随便就拿了出来。”
“可是萧队，刘聪那里的氢氧化铊的确已经没有了。”
萧逸辰点头，“按理说，投放的毒物有很多种，有很多是极易获取的，你说凶手为什么偏偏选择铊，这种不容易获取的剧毒呢？并且从时欣的情况看，凶手并非直接想置时欣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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