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甜笑了，挥了挥手，握紧手上的笔袋径直进了学校的大门。
考场已经坐了大半的人，向甜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她还有心思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神色都有些紧张，尤其是她前面的女生，一直在抖。
她都听见她上牙和下牙碰撞的声音了。
尤其是老师发了卷子她把卷子翻来覆去的，抖得更加厉害，甚至在向甜已经习惯这个声音的时候。
咣当一声，吓了向甜一跳。
前面的女生竟然直挺挺的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两人监考老师也直接跑了过来，赶紧把女生放平，考场热闹起来，还有想上来看看的。
立马被其中一个监考老师给制止了，“都坐好考试，人没事儿，就是太紧张了。”
众人一听也不往前凑了，但是视线还是往这边看。
向甜也有些担心，好在那女生已经醒了，“我还能考，我还能考吗？”女生期待的看着监考老师。
“还是以身体为主。”监考老师倒是没有拒绝，不过看女生一直抖着的手劝了一句。
女生低声啜泣了一声，握住了监考老师的手，“老师，求求你让我继续考吧。”
监考老师扶着女生坐了起来，不过时刻关注着她，搞得她周围的几个人都很紧张。
好在向甜心态很平稳，试卷答的很快，还有心思想着，前面女生晕倒一次倒是不抖了。
至少她没有再听见她牙齿碰撞的声音。
清脆的铃声响起，卷子很快被收走，其中一名监考老师还特意过来问了下女生，“你能自己走出去吗？”
“能，谢谢老师。”
向甜本来想和女生一起出去的，可是刚跟着女生出了教室，那女生找了个角落抱着腿哭了起来。
向甜等了一会儿，递过去一个手帕转身离开。
女生握着手帕想要起身，腿有些麻，不过她记得，那是坐在她后面的女生，轻声说了声，“谢谢。”
“姐！”向甜还没走出校门，就看见向南在门外蹦着招手。
小跑了几步过去，就被景宇汌塞过来一个热乎乎的鸡蛋，“暖暖手。”
“走走走，姐，咱妈还有许姨做了好多好吃的。”
向甜没想到景宇汌和向南直接把她带到了新买的院子，黄大元竟然也在她家，中午的饭就是他指导杨槐花和许青玉一起做的。
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进家没有一个人问她考得怎么样，都是在关心她累不累，冷不冷。
向甜笑着一一回应，“不冷。”
其实写久了指尖还是有些凉的，不过向甜觉得不是大事儿。
“不累。”
这倒是真的不累，她最近一个月一直以刷题为主，所以写字的速度和频率她还是习惯了的。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吃完去睡一会儿。”许青玉给向甜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汤。
向甜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直到第二天中午三科全都考完，所有人张罗着晚上一起吃锅子。
热气腾腾，烟雾缭绕。
向银还说着这房子，“你们真是买着了。”
杨槐花也是非常喜欢，“这吃点啥都不用管别人，真好。”
“你们今年过年去向家村过吗？”许青玉突然发问。
“今年还真不一定。”杨槐花想了想，向银没有长辈，和向金这个哥哥相处的还是很好的，她和牛红相处的也很不错，“我听大嫂说爱军媳妇儿怀孕了，好几年了就结婚回来了一次，他们寻思着趁着过年去看看去。”
“那是好事儿啊。”许青玉笑着，“三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孩子了，做老的的也就放心了。”
“就是离得太远，爱军这三五年也回不来一次。”说着杨槐花也摸了下眼角，“我们家小北也是，今年也说是不回来过年了，糖糖果果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了。”
“小北这都已经是连长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就希望孩子平平安安。”杨槐花笑着摆手。
“要不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就来这院子。”
“好诶好诶！”一一第一个拍手同意，“过年，一起过年。”
向甜也眼前一亮，“正好前院都收拾出来了，太晚了你们也有地方住。”
杨槐花看了眼向银，明显是心动了，向银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去姑娘家过年的说法。
景俊刚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酒，“向老弟，来一杯。”
向银舔了下嘴唇，手指在杯子的三分之一处比划了一下，“来一点就行。”
“好好好。”
这一点一点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景老哥，来，再来一点。”说着一点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比划的比杯子还大，呲着牙，还挺含蓄的收了收上牙膛，“一起过，过年一起喝，我偷偷和你说，我那有瓶好酒，我一直没舍得喝。”
景俊刚又给向银倒上，“好，到时候咱俩不醉不归。”
“不归不归！”
确实归不了了，向银拉着景俊刚已经聊到家国情怀了，“我就知道，国家不会一直这样。 ”
“对，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
杨槐花和许青玉也一人来了半杯，把一起过年这件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前院也迎来了住户，幸好柴火早就囤了一些，景宇汌忙前忙后的在烧炕。
向南和景州两人也一直跟着景宇汌忙活，俩人最后还躺在了一张炕上。
早上醒来，向银还有些懵，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有熟悉的杨槐花，推了一把，“醒醒。”
“干嘛？”杨槐花不想搭理向银，也不知道他怎么睡着睡着突然醒过来燃起来了，抱着她大哭，说着他爱华国，她捂着他的嘴也没阻止得了他高歌一曲。
这可倒好，她好不容易睡着，他又醒了。
“这是在哪啊？”
“甜甜家啊。”杨槐花拽了拽被子，看了眼表，六点十分，“你别吵，我要再睡会儿。”
说着呼吸已经平稳了，小呼噜响了起来。
向银无奈自己穿上外套出了房间。
洗了把脸也是想起昨天晚上的自己，赶紧又洗了好几把脸，试图洗去这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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