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丽娘，御舒彤的表情仍然不是很好看。
但好歹是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阴阳怪气了，反倒是平静的开了口，“丽娘这些年都会自己来衡峒县么？”
老板点头，“确实会。而且也有旁的地方的人会带着姑娘来衡峒县，就是为了能进入清风书院。”
这些都与前一天晚上清风苑内听柔姐说起的话一样。
御舒彤深吸一口气，“御家的书院，御家不派人过来吗？”
老板：“这就不好说了，丽娘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的人是不是御家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沈佳婧瞥了一眼御舒彤，又继续看向老板，“老板，你知道清风书院中有多少人么？”
老板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嘞，不过按着丽娘每个月十五都会来衡峒县，但其实说真的，不是每次都能带女孩儿回去的。”
这些事儿，其实他们也能明白。
尤其是在听过清风苑的柔姐说过那么多事儿以后，更加能够推断出，清风书院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招到学生的。
沈佳婧一时间甚至在想，该不会这个清风书院，教书先生比学生还多吧？
似乎是知道沈佳婧在想什么，老板笑着开了口，“姑娘，倒是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惨淡。”
沈佳婧挑了挑眉看向老板，用眼神询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老板：“毕竟能让书院养姑娘，很多人家还是愿意的。”
沈佳婧：“是么？”
老板点头，“是啊。”
他轻轻笑了笑，打量了沈佳婧几眼，“小姑娘，这世上多的是不乐意养小丫头的人。”
沈佳婧抿了抿唇。
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让沈佳婧已经对这句话不会出口反驳了。
甚至，她已经不会发出疑问了。
只是心中想到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御舒彤：“过两日不就是十五了，怎么也没在街上看到什么外乡人？”
老板知道御舒彤的意思，“外来的不少都会直接去兰城。”
御舒彤轻轻笑了笑，“我先前可是听人说，不少人会慕名来衡峒县，就是为了被丽娘带去清风书院啊。”
老板稍稍想了想，“啊”了一声，但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御舒彤。
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询问，“这位姑娘莫不是去了清风苑？”
御舒彤挑眉，“怎么？还有不能去的道理？”
老板摇头，“自然不是，开门迎客嘛，只是我还当姑娘不是为了清风书院来的。”
御舒彤嗤笑一声，“怎么？只有为了清风书院来的才会去清风苑么？”
老板被御舒彤的话说的愣住了。
到底是个生意人，光是瞧着御舒彤的表情也知道这人怕是对清风书院没什么好感。
虽然他不太明白其中的门道，但嘴上的话还是说的很快的，“自然不是，姑娘莫要见怪，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老板：“确实是有不少人都会先到清风苑得到一些消息。因为丽娘来衡峒县的时候就会住在清风苑。”
沈佳婧：“不住在您这么？”
老板摇头，“丽娘本就是清风苑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住在清风苑也是正常的。”
沈佳婧有些惊讶。
毕竟这种事儿昨晚竟然都没有从柔姐口中听到。
御舒彤听到丽娘是出自清风苑又是一愣，眉头蹙的更紧了。
心中那点小心思更加明显，甚至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和沈佳婧聊过之后，她也明白这件事她还是得回去问一问真实的情况的。
但如今听到丽娘的名字，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反应。
沈佳婧走到御舒彤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
御舒彤知道她的意思，抿着唇点了点头。
但到底是怕自己再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往后退了两步，闭上了嘴巴，不让自己开口了。
老板又说了两句，走下楼，临走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御舒彤。
既然回到屋里，何灵也跟着走了进来。
御舒彤瞥了他一眼，“你跟着进来做什么？”
何灵大抵是刚刚就受了委屈，这会儿听到御舒彤说这个话，撇了撇嘴，“不是说要我和你们一道去御家么？我来商量什么时候去。”
御舒彤平复了一下心情，“你想什么时候走？”
何灵：“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听你们的安排就行了。”
御舒彤指了指沈佳婧，“我听妹妹的。”
沈佳婧想了想，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我想看看丽娘……”
这话越说声音越小，沈佳婧甚至说完的时候，那个“娘”字的音儿都快没了。
御舒彤知道沈佳婧这么说话是为什么。
不就是担心自己不高兴嘛。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沈佳婧的头，“成，那就留下，后日就是十五了，留下见一见也没什么。”
听说要留到十五之后，何灵表情有些微妙，“要留这么长时间啊？”
苏瑾君笑了，“怎么，你不想留下？”
何灵：“我怕那个成大娘再来找我麻烦。”
他的表情已经显得很委屈了。
苏瑾君：“按着老板的话，那个成大娘应当是个很在意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的人。”
沈佳婧：“她在意么？她让小姑娘照顾弟弟。”
苏瑾君：“若是不在意，她只当没有听着就是了，可她偏偏还要治小姑娘的病。”
沈佳婧哼了一声，“不就是想要捞个药钱么？你没听人家要的是银子不是药么？”
苏瑾君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沈佳婧会这么说。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问题。
见苏瑾君没有说话，沈佳婧笑了，“你就说是不是吧，她说的可是让何大夫给银子，可不是要的治病的药。”
苏瑾君“啊”了一声，点了点头，“你说到这……倒真是……”
何灵在一旁附和，“她就是在和我要银子！”
苏瑾君有些不可置信，“所以，这人该不会是想要趁着这次，从何灵那捞一笔钱吧？”
沈佳婧双手一摊，“我觉得是。”
她侧头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贺以乔，“小贺，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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