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神那么快出现的时候，孟泽就开始在分析自己对于主神的价值是什么，谁知他正想着，主神突然笑了一声。
与刚才的压迫感不同，主神似乎收敛起了身上所有的气势，变成了一个和孟泽同纬度的一个机体——
之所以说是机体，是因为在孟泽的意识中，面前出现了一团白色的跳动的影子。
“我想你或许更适应这种形态，又或者……”
那白色影子一边，面前出现了“辛奇”的样子，而且是孟泽曾经幻想过的，辛奇穿白纱的样子。
主神辛奇扭了一下，“或者你更喜欢我这个样子？”
孟泽：……
“主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正经一点的样子。”
主神辛奇笑起来，媚眼如丝，在孟泽脑子里妩媚地撩了撩头发，“这样子的他你可见不到哦，真的不要我多演一下吗？”
眼睛疼……
哦不对，现在不是用眼睛看的，是脑子疼。
好看是好看，但有点太ooc了！主神大人！
主神似乎能直接读取到孟泽的想法，很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后换回了白色的影子状态。
“好吧，我来见你，是因为你很有趣。”主神跳动了一下，“你的猜测没错，我需要从三千世界获取能量，你们是维系我生命的存在。”
“换句话说，三千世界是我身体里的细胞。细胞健康，我就健康，死掉的星球和文明就是死掉的细胞，当衰落的文明越来越多，我就会衰老，最后死亡。”
“所以我既是观察者，也是你们的主人。”
主神似乎并不把这些当做是机密，迅速地向孟泽袒露秘密。
“但或许因为我的机体是以‘人性’为基础诞生的，我身体里所有的文明总是非常……”主神沉默了半晌，又继续说，“恶劣。”
“人性与兽性没有太多的差别，它们恶劣、贪婪、自私、冷血，但同样的，它们又……拥有勇气、牺牲与爱。”主神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那团白色的影子也仿佛随着这种情绪的流露而微微起伏，“这种矛盾性，是我机体活力的来源，却也带来了最大的不稳定。”
孟泽终于捕捉到了主神真正的需求——
平衡。
人性推动文明诞生，兽性推动文明发展。
“没错。”主神的白影跳了跳，“你似乎能平衡这两点，你果决，但又保持着善良，几乎没有人类能够平等地看待一切生命，如果有的话他们有过于善良。”
“人性太多的人，会被吃掉。”
“但我的存在，或者超越文明的存在不能被大多数生物感受到，一旦他们察觉到有超越他们的存在，这个文明坍塌速度会加速，所以734要被惩罚。”
“而且，神要爱世人，神不能有立场，你或者狼刃，不管谁赢，我都不应该插手，所以734要受惩罚。”
主神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但也就言尽于此。
孟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思考着主神提出的课题。
“主神，现世是你的心脏吗？”
孟泽思考了许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主神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他沉静了一会儿，笑起来。
“唉，如果把我当做是人类的话，现世确实算是心脏。”
“也就是说现世的人性和兽性是平衡得最好的世界，他可以为其他世界输送‘人才’，但他们并不是完美的。”孟泽顺着思考下去，“因为它们的平衡时常失控。”
“所以，如果你只是创造了一个像现世一样的文明，这只是一个及格的作品，那你很平庸。”主神叹了口气，“我需要一个更稳定的文明。”
孟泽再次沉默下来。
他承认现在他对于文明的推动都是基于复制现世文明的方向，要超越现世，他以前没想过。
但不代表他没有头绪。
他笑了笑，“我想我也许有办法达到你的要求，但现在这样的权限不够，我要更多的权限，比如把我的系统还给我。”
“比如，你要允许我造神。”
“比如，你得允许我创造一些超过这个文明的东西。”
主神沉默了一瞬，又轻笑了一声，“孟泽，你想通过造神让这个文明的兽人有一个目标吗？行不通的，其他宇宙这样做过。”
“是也不是。”孟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态度暧昧道，“我现在需要保密，等到有结果的时候，你直接验收不好吗？”
主神化作的白影触了触孟泽的额头，“真有趣。”他叹了口气，“好呀，我会给你最高权限，你想要的一切在积分充足的情况下，都可以直接兑换。”
“但是积分就是能量，我不会让你赊账，你赚了多少积分，就花多少积分，怎么用我不再用等级和功能限制你。”
孟泽：！
也就是说他可以开启超过现在这个等级的更多功能了！
“是的。”主神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一点狡黠，“不过这些好处不能白白给你，你得跟我签对赌。
“我可以提前给开启这些功能和好处，但如果你没有达到你承诺的效果，你得给我签死契打工，在我消亡之前，得给我打工。”
“如果你达到了你承诺的效果，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你想回现世或者复活父母或者什么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怎么样？要不要赌？”
孟泽：……
好怀念主神一开始神秘兮兮又冷傲的样子，现在提出对赌协议的主神，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精明的资本家。
果然和734系统是一脉相承的。
孟泽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734系统的禁闭，都是主神的阴谋，就为了诓自己给他免费打工。
“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主神幽幽的说，“要不要对赌的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好气人。
是他刚跟阿太说过的话。
孟泽磨了磨牙。
跟主神比起来，以前的周扒皮734系统都变得善良的眉清目秀起来。
但，孟泽承认主神给出的好处确实诱人，他有自信可以搏一搏。
因此孟泽点了点头，“好啊，赌。”
“呵。”
主神笑了起来。
孟泽竟从这声笑里听出了主神势在必得的快乐。
似乎自己已经是对方的免费劳动力了。
“嗯哼，好好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吧。”主神的小白点向孟泽飞来，“但答应过你的，我可不会食言。”
接着，白影四散消散在孟泽的脑海中。
瞬间，宇宙最基础的规则化作了滚烫的烙铁，在他的神识和灵魂上刻下了一道永恒的契约。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契约的每一条条款——主神承诺的权限，那诱人的回报，以及违约代价。
紧接着，就在灵魂契约完成的刹那，剧痛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从他体内炸开。
“呐，你的机体升级，我帮你直接完成了。”
主神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孟泽疼得战栗。
这与他之前升级时的肌肉酸痛和骨骼嗡鸣完全不同，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每一个细胞、每一段基因的彻底撕裂与重塑……
是完整的破坏与极致的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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