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可是提前交代过，今儿个除非福嫔自己亲口承认，否则下面的人一律不准开口。
小太监们打得手都肿了，再换一批人继续打，可就是没人给福嫔去拿鸡汤。
楚云裳在外面幽幽地说：“三十六皇子可真是可怜呐，就因为在肚子里憋得太久，以至于好好的孩子却憋坏了脑子，到现在都不会喝奶，只怕长大了也是个痴傻的……
不过福嫔妹妹你不用怕，就算你这胎是个傻的，你也有三个不傻的儿子帮你养他……
哎呀，不对，小十和小十四的脑子看上去也不太灵光的样子，动辄被亲娘算计，那就只能委屈二皇子了……
说起来，怎么没见二皇子，也不见二皇子派人过来？莫非他一点儿都不关心福嫔妹妹？
二皇子不来也好，反正福嫔妹妹今日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是可怜你那肚子里的孩子，都憋了这么久，就算一会儿剖开你的肚皮把孩子拿出来，只怕也会像三十六皇子那样，是个痴傻的！”
福嫔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本宫的孩子绝不会是痴傻儿！快给本宫拿鸡汤来！”
“那你得先说清楚，鸡汤里你放什么了？”
“本宫在生孩子，哪儿有时间去放什么东西！”
楚云裳摇头：“福嫔啊福嫔，给你机会你不招，这是要把机会让给下面的人吗？”
福嫔依然嘴硬：“本宫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可招的！”
明德帝忽然开口：“朕数到三，你若不招，朕就把太傅贬为庶人。数到五，你若还是嘴硬，就把你亓家上下几百口全都押去菜市口当街……”
十皇子和十四皇子吓坏了，赶忙扑过来抱着明德帝的腿大哭：“父皇不要啊！不要杀外祖一家，他们都是忠臣啊！”
明德帝甩开两个儿子：“朕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们了？朕是说，你娘若还是嘴硬，就把你外祖一家全都拉去菜市口，扒了裤子打板子，一直打到你娘招供为止！”
楚云裳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系统里的姐妹们沉寂了一会儿，齐刷刷举起大拇指。
马秀英：“要说心黑手狠还得是皇帝！”
吕雉：“那可是太傅啊！一家子都是读书人，读书人最好面子。皇帝要当众扒他们裤子，这可比杀头更难受！”
南子：“那些迂腐的读书人啊，只怕是宁可自己撞柱子，也不愿当众脱裤子！”
妲己：“话说老头子的臀部(写口语的那啥不过审)都那么松弛了，还有人看吗？”
褒姒：“这重要吗？重要的是——那是太傅的臀部啊！”
不管十皇子和十四皇子如何哭嚎，明德帝冷冷开口：“一——”
福嫔的内心还在挣扎。
“三！德贵，去！”
明德帝发话，德贵立马带人去太傅家传圣上口谕。就明德帝今天这个态度，也不用想了，太傅肯定要打一顿板子才行。
是了，毕竟这事儿若真是福嫔做的，她手上得沾多少皇嗣的血啊！
福嫔大惊，想要喊叫却浑身乏力。
十四皇子傻眼了：“父皇，不是说数到三吗？二您还没数呢！”
明德帝：“我默念的——五！”
“陛下！”福嫔深吸一口气，终于攒足了力气，低声喊了一句：“我招——”
庄嬷嬷和小顺子在里面，听福嫔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药，解药就在另一碗鸡汤里，才让人去小厨房把汤端来。
福嫔喝下鸡汤，很快恢复体力。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生产，即便之前折腾了一点，后面也没多艰难。
不得不说，福嫔还真是个有福的。
二十九公主虽然也在产道里憋了许久，可却没有三十六皇子那样大脑缺氧，生下来依然白嫩嫩的，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任由接生嬷嬷给她清洗包裹。
楚云裳和明德帝进来的时候，庄嬷嬷已经让人盯着给福嫔擦洗干净，又换了干燥的被褥，总算给她留了一份体面。
福嫔苦苦一笑：“陛下竟然如此着急，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肯给臣妾吗？”
“你觉得累？好说。”明德帝指着小顺子说：“你，去拿根针，福嫔累了你就扎，扎到她能说话为止！”
小顺子立马去太医的药箱里翻出一把银针，他一个太监哪儿懂什么穴位，拿起一根照着福嫔的肩膀狠狠扎进去。
“啊！——”
福嫔没想到明德帝真会让人扎她，更没想到小顺子真下得去手，当即疼得叫起来，亵衣上泛起一小片红色。
“行了，能叫出声，那就是不累了，你说吧，你做过什么，全说出来。”
福嫔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臣妾做什么了？无非是为了让陛下垂怜，给自己下了一点点药而已。如今公主无碍，臣妾也无碍，陛下又当如何？”
“放肆！”明德帝摆手，让人把证据呈上来：“朕查得清清楚楚，你若是不招，朕就让你祖父在菜市口打板子，一直打到你招供为止！”
“陛下这是屈打成招，臣妾不服，天下人也不会信服！臣妾的祖父是您的老师，您若当街殴打祖父，只怕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你这个贱人！”明德帝气得要打人，被楚云裳轻轻拉住。
“陛下，臣妾倒是有个办法，臣妾觉得咱们可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明德帝听得眼睛发亮：“好，就这么办！”
楚云裳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明德帝一人听到。
福嫔不知道她到底嘀咕些什么，唯恐她对亓太傅不利，又道：“嘉和贵妃，你若不想背上妖妃的骂名，最好识相点儿，别在陛下耳边吹风！”
楚云裳义愤填膺：“陛下，她说您偏听偏信枕头风！”
福嫔震惊：“我是那个意思吗？”
“不管你是不是，只要陛下认定，你就是！”
福嫔还想辩解，可看到明德帝望着楚云裳痴迷的眼神，忽然释怀了一般苦苦一笑。
“是了，不管事情是怎样的，只要陛下认定，那就是了。”
楚云裳歪过头对明德帝说：“陛下您瞧瞧，她当着您的面都说您颠倒是非不分黑白！”
“楚云裳，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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