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用词形容，北溟子宛如超然世外的隐士高人，与诡谷仔的强势形成鲜明对比。
听见鲸鲵行礼，北溟子点头回应。
随后，他对她说：“你虽曾误入罗网，但能及时归正，追随诡谷，此乃明智之举。”
“将来，此事或许会成一段佳话。”
鲸鲵深表赞同，但她认可的理由并非加入诡谷，而是选择了追随张晨。
北溟子与鲸鲵寒暄过后，迅速将目光转向张晨。
然后，他再也无法忍耐，再次向诡谷仔发问：“不知这位朋友是谁？”
他对张晨充满无限好奇，能坚持到此刻才问，已是难得。
北溟子第二次提及张晨时，诡谷仔依然故弄玄虚：“道兄其实认识他。”
这让北溟子更加迷茫。
张晨的存在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范畴，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
若是见过张晨，他绝不可能忘记。
可现在看到诡谷仔如此笃定，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见过张晨。
随即，他更加集中注意力观察张晨，试图从记忆中寻找线索。
张晨对此毫无兴趣，他知道诡谷仔的话是为了铺垫后续的戏码。
想到这里，张晨不禁向诡谷仔翻了个白眼，内心冷笑：“诡谷仔老家伙，你真是越来越会玩花招了！”
不过，他并没有配合诡谷仔继续隐瞒下去。
毕竟，北溟子是他的恩人之一。
于是，他严肃地向北溟子行礼，说道：“诡谷张晨，拜见北溟子前辈！”
“多谢北溟子前辈当年的救命之恩！”
此言一出，北溟子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喊道：“什么？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儿？”
北溟子心中震撼无比，他从未想过，面前这个神秘少年会是四年前他与诡谷仔、荀子所救的那个婴孩。
自那以后，他对这个孩子一直念念不忘，如今竟然重逢，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北溟子一时难以将眼前这少年与记忆中的婴孩联系起来。
彼时救下的婴儿，如今不过四岁，而眼前的张晨，却已有了十一二岁的身形，这让他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年龄相差足有六七岁。”他疑惑于张晨为何成长如此之快。
晓梦看着师父少见的惊讶神情，也好奇地观察着张晨。
在他眼中，张晨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普通孩子，并无特别之处。
北溟子急忙转向诡谷仔确认：“他说的是真的吗？当年河边救下的就是他？”
诡谷仔点头肯定：“没错，他的身体只是比常人发育得更快一些。”
北溟子听完更觉疑惑，心中满是不解。
他下意识地回应：“难道只比普通人快一点吗？”
“至少已经比普通人长大了几岁吧！”
晓梦站在旁边，此时不过三岁，看起来甚至还没张晨一半高。
若非诡谷仔语气如此坚定，他绝不会相信。
似乎察觉到北溟子的惊讶，诡谷仔笑着摇头：“道兄言之有误，张晨天赋异禀，快速发育很正常。”
“你难道忘了当年亲眼见到他的天赋了？”
经过这一提醒，北溟子渐渐接受了现实。
确实，有些天赋异禀之人，身体状况与常人确实不同。
同时，他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之前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张晨的独特天赋！”
想到此处，北溟子心中的疑虑消减了许多。
至于张晨的真实实力是否远超他的想象，他并未深入探究。
毕竟，“四岁就可超越天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即便张晨天赋异禀，他也认为此事太过离奇。
随后，他再次打量张晨，眼神多了几分温和。
当初虽然没能收张晨为徒，但北溟子内心深处一直视其为特殊存在。
不然，上天为何特意安排他们救下张晨，与诡谷仔、荀子一起同行。
随即，北溟子真诚地赞叹张晨：“四年不见，你已这般出众。”
“确实，将来必有所成就！”
听到这话，诡谷仔暗自一笑：“无需等待未来，他已是非凡人物。”
“而且，他的潜力远超你的想象！”
身旁的鲸鲵听见二人谈话，似乎明白了张晨与北溟子之间的故事。
但她此刻的眼神却显得复杂。
她察觉到，北溟子似乎并不了解张晨当前的实力。
她隐隐觉得，一旦北溟子得知后，定会大吃一惊。
这一点，她深有感触。
张晨谦虚地致谢：“北溟子前辈谬赞了，若非您当年相救，便没有今天的我。”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北溟子满意地颔首，接着想起身后之人，转身向诡谷仔、张晨与鲸鲵介绍道：“这是新入门的晓梦。”
“晓梦，过来见过诡谷仔前辈、鲸鲵师姐以及张晨师兄。”
晓梦闻言即刻上前，向三人行礼道：“晓梦拜见三位前辈。”
瞧着乖巧聪慧的晓梦，诡谷仔也不禁夸赞：“北溟子道友四十年未曾收过如此的。”
“这孩子能得到道友垂青，必有过人之处。”
张晨在一旁微笑着点头：“晓梦妹妹，你好。”
此时，张晨仔细观察着面前的晓梦。
她气质如故，但性情稍显冷淡。
虽年方三岁，却已初露几分非凡风采。
难怪日后会成为秦国赫赫有名的之一。
张晨心中暗忖：“看来我的介入虽改写了部分情节细节，但主线始终未变。”
“北溟子依旧选晓梦为徒。”
赴道家天宗之前，张晨曾有所顾虑。
他担忧自己的出现会使原着剧情产生剧烈波动。
毕竟，他已经悄然影响了不少人的命运轨迹。
例如盖聂和卫庄，他们不仅提早毕业，实力更是超越了原本的发展。
他最为挂念的是，自己是否会让晓梦错失拜入北溟子门下的机会。
这将是极大的憾事。
所幸，看来并无太大影响。
张晨思虑后认为这合乎情理。
毕竟，能让北溟子破格收徒的，必定天赋异禀。
而在秦帝国同龄人中，唯独晓梦符合条件。
北溟子尚未遇见过天赋不足或距离太远的人。
相比他对原着中晓梦的记忆，现在的晓梦年纪更小，多了几分纯真直率。
原来，晓梦是自行前往天宗拜师，现在则是北溟子主动寻访，恰巧遇见了晓梦。
听见诡谷仔的话语，北溟子并未推辞，而是点头应允了他的赞赏。
既然自己的天赋已经被提起，他当然也希望听到诡谷仔对晓梦天赋的肯定。
归根结底，北溟子这样做也有点像诡谷仔那般，带了些许炫耀的心理。
之后，他接着说道：“正是这样，不然我怎会耗费三年光阴，才寻得她作关门。”
“为了觅得这般契合我心意的，我遍览诸多天才，最后才挑中她。”
这话里，北溟子亦含着几分自得，几乎要把晓梦形容成罕见的武学奇才。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对诡谷仔说：“尽管你收了张晨这样的怪物，但我的丝毫不逊色。”
终究，两人一个是道家天宗的象征，另一个则是纵横家的化身，称得上是“宿敌”。
哪怕他们之间并无直接的武力较量，在晚辈面前却总要分出个胜负。
北溟子对诡谷仔说：“晓梦天资出众，与天宗极为相合。”
“她的剑道悟性极高，一点就透。”
“纵使她才三岁，我坚信，再过两年，便是宗门的长老也未必胜得了她。”
诡谷仔听后，惊讶地问：“这孩童竟有如此实力？”
他并非存心讽刺，而是真心震撼。
北溟子这般夸赞，足见晓梦天赋异禀。
相较之下，他对张晨的妖孽天赋虽有所耳闻，却从未视其为凡人，而晓梦则属于真正的天才。
即便盖聂和卫庄是他最为欣赏的人，恐怕也无法接近晓梦的境界。
与此同时，鲸鲵也察觉到北溟子话语中的深意。
身为天宗公认的第一强者，北溟子向来不轻易赞誉他人，若她对晓梦如此推崇，定是实至名归。
短短三年间，晓梦的剑法便能超越宗中长老，实在令人钦佩。
晓梦五岁时，剑术便已超过道家天宗的长老，其天赋让人叹服。
鲸鲵对此惊叹不已，而张晨却显得波澜不惊，显然是早已知晓此事。
按照原着所述，晓梦七岁时便击败了天宗长老，这才引起北溟子的关注并收她为徒。
即便当时尚未得到北溟子的指导，晓梦依旧凭自身实力战胜长老。
如今，自三岁起便得名师指点的她，或许四岁就能达成此成就。
不过，这仅限于剑术方面。
若论内功修为，晓梦仍不及天宗长老。
天赋固然重要，但境界的提升依旧需要岁月积累。
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张晨那样因读书而顿悟，从而一步登天。
张晨心中暗自腹诽：“北溟子这老顽固，跟诡谷仔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当着我们夸耀，就不怕毁了晓梦吗？”
作为穿越者，他凭借成熟的思维，能够保持冷静，不至于因一时得意而丧失初心。
但晓梦终究是个孩子啊！北溟子未免太过自信，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能有多成熟呢？
张晨很快释然。
北溟子必然考虑过这一点。
既然如此行事，定是对晓梦的经历了如指掌。
张晨深知，晓梦从小便经历国破家亡之痛，因而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心境也更加超脱。
这也能解释为何她常显冷漠，偶露娇俏。
张晨相信，北溟子收晓梦为徒时，必然是清楚这一切的。
此刻，北溟子见到诡谷仔的惊诧表情，没有追问，只觉非常满意。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效果。
这一幕本应是师徒久别重逢的温情时刻，却因北溟子和诡谷仔的竞争心理而演变成了一场“炫徒”较量。
达成目的后，北溟子给了诡谷仔足够的面子，同时深知“伤仲永”的警示。
北溟子瞄了一眼张晨，接着开口道：“晓梦虽有些天赋，但比起你当初展现的，还是逊色不少。”
“我不指望晓梦追上你，只盼她别差得太远便好。”此言发自肺腑。
当初急切下山收徒，他只为确保道家天宗能延续香火，培养出可与张晨媲美的高才。
目睹张晨惊人的天赋后，他的期望已大幅下降。
他只愿道家天宗不被纵横家抛得太远，并无奢望超越之心。
毕竟，张晨当年的表现令他印象深刻，加之其成长速度超凡，北溟子确信，张晨各方面的才能绝不仅限于体魄层面。
这些优势叠加，注定让晓梦难以企及。
综合考量，他对晓梦能否超越张晨并无太高期待。
连北溟子自己都未察觉，仅是他希望晓梦差距不太大的这一愿望，已然充满野心！
听了这话，诡谷仔脸色怪异。
他想笑又强忍住，毕竟北溟子就在眼前，如此做实在失礼。
这种矛盾情绪差点让他崩溃。
北溟子内心思忖：“你的要求太不现实，简直痴人说梦。”
“别说你的，就算你亲至，恐怕日后也会被张晨甩得更远。”
诡谷仔只能苦笑。
张晨现已达元婴境界，在秦帝国疆域无人能及，连北溟子本人亦不如他，差距只会日益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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