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你个头！”高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沙发扶手上蹦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梗着脖子吼，“艾巧玲！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人是你们天寰枢的安保打的针！蛊毒是南宫集团搞的鬼，但泳池那破事，你敢说你们天寰枢没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他手里的钉耙示威性地顿了一下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要钱还是要人，划个道出来！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娘们？”艾巧玲眉毛都没动一下，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高老师，你的词汇量真是贫瘠得令人发指。难怪只能教体育。”她优雅地从烟灰色羊绒套裙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比口红大不了多少、通体银白、泛着金属冷光的微型投影仪，随手按了一下。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束投射在红木办公桌上方。瞬间，一个极其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3d动态模型悬浮在空中。模型的核心，赫然是放大无数倍的白星瑶身体轮廓图！在她的大脑皮层、心脏区域、特别是唇角的伤口附近，无数极其微小、如同活体电路般的粉金色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殖、蔓延、连接！形成一张越来越密集、越来越亮的能量网络！网络的中心，正是她唇上那道伤口！更恐怖的是，这张粉金网络似乎正贪婪地汲取着她自身的生命能量，同时释放着强烈的、扭曲的欲望信号波！
“这是‘冰肌玉骨情蛊’的实时侵蚀模型。”艾巧玲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解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商品，“基于她体内残留的蛊毒活性粒子及伤口生物信息素逆向建模。看见那些粉金色的‘电路’了吗？它们正在改写她的神经突触连接，重塑她的欲望中枢，最终目标，是将她变成一个只受原始情欲支配、并会通过亲密接触疯狂传播蛊毒的…人形兵器。而且，是指定目标型的。”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高俊，“恭喜你，高老师，你荣幸地成为了她潜意识锁定的‘唯一宿主’和‘超级传染源’。”
模型旁边，几个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数据疯狂跳动：【神经侵蚀率：47.3%】、【欲望扭曲度：89.1%】、【完全失控倒计时：11小时37分15秒】！
“啊！”白诗瑶吓得捂住了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高俊的脸色也彻底变了，握着钉耙的手青筋暴起。他虽然嘴上硬，但看到这科学又惊悚的模型，才知道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百倍！这他妈不是中邪，是生化改造啊！
“所以呢？”高俊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沉了下来，“你们天寰枢搞出这模型，别告诉我就是为了吓唬人玩？解决方案呢？”
艾巧玲关掉投影仪，那令人窒息的模型瞬间消失。她踱步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在象征着校长权威的高背椅上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姿态优雅而冰冷，如同审判席上的法官。
“解决方案，有。”艾巧玲的目光扫过沙发上的白星瑶，又落到高俊脸上，“而且只有一个。天寰枢集团生命科学院，三年前启动的‘绝境逢生’计划产物——‘归零’血清。专门针对南宫集团早期泄露的、包括‘冰肌玉骨’在内的多种基因嵌合型生物蛊毒。”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极其精致、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由某种暗银色合金打造、表面蚀刻着复杂金色纹路的盒子。盒子顶部有一个小小的指纹识别区和虹膜扫描孔。她轻轻按了一下侧面的按钮，盒子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极其凛冽、仿佛来自极地深渊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室温骤降！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支只有小拇指粗细的透明水晶管。管中是一种极其粘稠、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的液体，颜色在不断变幻——从最深邃的宇宙黑，到最纯净的冰晶蓝，再到一丝若有若无、仿佛能净化一切污秽的圣洁银芒。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就让高俊体内的猪妖血脉本能地感到一种强烈的威胁和…渴望？
“这玩意儿…看着挺贵？”高俊盯着那水晶管，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贵？”艾巧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红唇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她“啪”地一声合上盒子，将那诱人又危险的寒气隔绝，“高老师，你对‘贵’这个字，可能有什么误解。”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合金盒盖。
“天寰枢投入这个项目的总研发经费，可以买下半个鹏海市的cbd。”艾巧玲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归零’血清的原料，需要采集木卫二冰层下三千米的原始古菌、马里亚纳海沟超深渊带未知生物的神经毒素、以及…一小块坠落在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的、富含特殊能量辐射的天外陨石核心。每一支血清的合成，需要动用三个国家级实验室联动，耗时一年零七个月。”
她顿了顿，看着高俊那逐渐瞪大的眼睛，继续用那种平静到残忍的语气说道：
“而它的成本，仅仅是原料、设备、人工这些看得见的，就足够让一个中型国家破产三次。更别提其中蕴含的、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科研价值和时间成本。”
艾巧玲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锁定高俊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所以，高老师，你问我解决方案？”她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子，“救她，可以。”
她竖起一根纤细白皙、却仿佛能决定人生死的手指。
“一支‘归零’血清，换你高俊…签一份‘卖身契’。”
“卖身契？！”高俊和缩在角落的张大彪同时惊呼出声。白诗瑶也忘了哭，惊恐地看着艾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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