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我不可能这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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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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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谷云躺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窗帘半拉着,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模糊的光斑,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几乎有些空洞,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空壳。

门铃响了,他没有动。门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地踩在地板上,由远及近。

“谷云!”纤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快步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的妆容依旧精致,可此刻她的眼神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谷云缓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不是应该减少往来吗?”

纤色的手猛地攥紧了包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声音:“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怒意,可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心疼。

谷云没有回应,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天花板,仿佛那里才是他唯一能对话的对象。他的平静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所有的关心和情绪都隔绝在外。

纤色的眼眶红了。她太了解他了——越是痛苦的时候,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这副平静的样子,恰恰是他最破碎的时刻。

她的喉咙发紧,突然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哽咽:“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行不行?”

谷云的手臂僵硬了一下,但他没有抽开,只是淡淡地说:“我没事。”

“你骗谁啊!”纤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袖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语速飞快,“你明明……明明比谁都难受,为什么要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你这样……”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她的妆容开始花了,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她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彻底消失一样。

谷云终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哭泣的样子。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哭的人不该是你。”

“那该是谁?你吗?”纤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瞪着他,“你连哭都不肯哭,我除了替你哭还能怎么办?”

谷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别哭了,难看死了。”

纤色猛地拍开他的手,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你少来这套!”

她抽泣着,声音却倔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在乎你的人更难受?”

谷云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习惯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纤色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突然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谷云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但还是轻轻推开她。

房间里只剩下纤色压抑的抽泣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窗外的光斑慢慢移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纤色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放手。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懂他的沉默,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她的眼泪。

他们就像两面相对的镜子,映照出彼此最真实,也最孤独的模样。

——————

绯樱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女保镖刚刚离开,门锁“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她紧绷的脊背终于垮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她以为自己足够狠心,足够决绝,可当真正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伪装都崩塌了。

“……笨蛋。”她咬着牙骂了一句,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下一秒,眼泪像是决堤一样涌出来,她猛地弯下腰,额头抵在膝盖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哭得无声,可眼泪却像是流不尽一样,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水痕。

“呜……呜……”她终于控制不住,喉咙里溢出压抑的抽泣声,像是受伤的小兽,蜷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这样……”她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

她明明比谁都清楚,谷云不会怪她,谷云会理解她的选择,甚至可能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可是——正因如此,她才更痛苦。她宁愿他恨她,宁愿他骂她,宁愿他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分手……可他偏偏只是平静地接受了。

“你倒是……生气啊……”她咬着嘴唇,眼泪模糊了视线,“你骂我啊……你打我啊……你凭什么……”

她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哭得太狠,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最终只能徒劳地攥紧自己的衣襟。

眼泪流得太凶,她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脸颊湿漉漉的,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她伸手去摸水杯,可手指颤抖得太厉害,杯子“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真是狼狈啊。”她自嘲地喃喃道。

可下一秒,她又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这次哭得更凶,甚至开始干呕,浑身痉挛着蜷缩在沙发上。

她哭到脱水,嘴唇干裂,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谷云,可她宁愿他恨她,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出事。

“……对不起……”她死死攥着红绳,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对不起……谷云……对不起……”

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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