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晏辞面前，动作利落地合上人偶胸前的舱门，将衬衫纽扣一颗颗系好。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更加急促。
林夜整了整衣领，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走廊的灯光倾泻而入，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锋利。
\"什么事？\"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冰冷。
小陈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
\"那个...观众都在问，刚才直播里那个会动的人偶...\"
\"技术故障。\"
林夜打断他，\"展示提前结束了。\"
\"可是赞助商们...\"
\"明天我会处理。\"
林夜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
\"现在我需要调试设备。\"
就在他要关门的瞬间，小陈突然瞥见房间里的晏辞。
\"等等！那个人偶...\"
林夜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还有问题？\"
\"没、没有...\"
小陈咽了咽口水。
\"只是他看起来和直播时不太一样...\"
林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侧身将门完全挡住。
\"你看错了。\"
林夜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同时手指轻轻一挑。
房间里的晏辞突然机械地抬起手臂，动作僵硬地挥了挥。
——与先前直播中流畅自然的姿态截然不同。
小陈瞪大了眼睛。
只见人偶的每个动作都带着明显的牵拉感，关节处甚至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这...可是刚才直播里...\"
小陈结结巴巴地说。
林夜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晏辞立即做出一个夸张的鞠躬动作，银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刚才用的是特制的超细银丝，现在为了让你看清楚，我换了更明显的操控线。\"
小陈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晏辞。
人偶银白色的眼眸空洞无神。
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却再没有那种令人心悸的灵动感。
\"去准备重启直播。\"
林夜不容置疑地命令，\"十分钟后开始。\"
等小陈离开。
林夜立即反锁房门。
他快步回到晏辞身边，指尖颤抖着抚过人偶冰冷的脸颊。
\"再坚持一会儿。\"
林夜低声说。
随后将晏辞打横抱起。
人偶的重量比想象中轻得多，像捧着一具精致的空壳。
直播间的灯光重新亮起时。
弹幕瞬间爆炸。
林夜特意换上了更粗的银丝，在强光下清晰可见。
他让晏辞端坐在古董椅上，手指故意大幅度地牵动银丝。
\"抱歉各位，刚才都是节目效果，都被我骗到了吧？”
林夜对着镜头说。
同时操控晏辞做出标准的傀儡动作，\"这才是真正的表演方式。\"
晏辞随着他的操控僵硬地点头，动作精准却毫无生气。
林夜强迫自己不去看人偶逐渐灰暗的眼眸，继续演示着各种基础动作。
弹幕里飘过一片失望的评论：
[就这？刚才明明看到人偶自己眨眼了]
[果然是特效吧]
[白激动了...]
［还以为林夜老师有什么新的创新的呢！原来只是节目效果，还真以为这么神奇，还能人造人...］
［骗子！！！］
［把人骗进来杀？真有你的，退了退了，一个引流的破直播！］
［别这么说，虽然这个人偶不能自己动，但他美是真的美呀！！比之前的人偶都要美！！！］
……
林夜看着屏幕上飘过的弹幕，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他机械地完成最后的谢幕动作。
手指一勾。
晏辞便僵硬地垂下头，像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感谢各位观看。\"
他迅速关闭设备。
直播间的画面瞬间黑了下来。
让所有工作人员下班回家后。
工作室里安静得可怕。
林夜缓缓松开手中的银丝，那些细线像失去生命般垂落在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指尖轻轻拂过晏辞冰凉的脸颊。
人偶银白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是随时会颤动起来。
\"我们回家。\"
他低声说，将晏辞小心地横抱起来。
人偶的重量很轻。
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
推开家门时。
月光正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
十几个精致的人偶保持着林夜精心设计的姿势。
——钢琴前的演奏者十指悬在琴键上方。
管家装扮的人偶手持银质托盘。
书架旁的人偶做出取书的动作。
每一个都俊美非凡。
却都比不上怀中的晏辞。
林夜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每一个作品都是精心制作。
只不过没有一个作品能达到他心中的完美预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林夜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晏辞。
他将晏辞放在工作台上，手指轻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胸腔内的银丝已经黯淡无光，那颗特制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微弱。
他打开檀木盒。
取出一卷新的银丝，开始小心翼翼地重新缠绕。
\"再坚持一下...\"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缠绕完毕，林夜开始每日的例行维护。
他调整钢琴师的手指角度，为管家人偶擦拭托盘，整理书架上人偶的衣领。
这些动作他做得一丝不苟。
就像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当他走到窗边时，突然停住了。
钢琴师的手指位置和他记忆中有细微的差别。
——原本应该悬在中央c键上方，现在却偏向了高音区。
林夜猛地回头看向工作台上的晏辞。
人偶依然安静地躺着。
胸口的银丝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
他又检查了其他人偶，所有关节都纹丝不动，银丝完好无损。
\"是我记错了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完成维护工作。
夜深了。
林夜将晏辞抱进卧室，轻轻放在特制的玻璃展柜里。
这个柜子比其他人的都要奢华，铺着深蓝色的天鹅绒。
就在他准备关上门时。
余光瞥见钢琴师的人偶似乎转动了头颅。
林夜屏住呼吸转身，但所有人偶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月光下。
他们的面容平静而完美，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他苦笑着摇摇头。
关上展柜的门。
黑暗中。
晏辞胸口的银丝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对某种未知信号的回应。
与此同时，客厅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钢琴声。
——是中央c键被按下的声音。
——
作者有话说：
因为今天码字买的比较快，时间呢还是有一点的，所以今天特地感谢一波礼物，之前太远的鸭子翻不到了就算了，谢谢宝子们给鸭子送的礼物。
首先特别感谢一下李大“爱吃烧卷子的李大”是叫这个网名对吧？特别感谢宝宝一直支持鸭子，谢谢宝宝没有放弃鸭子，也谢谢宝子的礼物。
然后是咱们的“珍妃井”我现在的榜一大姐珍妃呀！谢谢宝子的角色召唤，谢谢宝子送的礼物，还有其他的礼物，感动！！
然后呢，是我特别眼熟的宝子们“如浸汐”，“墨·兔兔”，“南阳古城的少教主”，我在礼物栏里面经常看到你们的名字，谢谢宝子们一直在给鸭子送的为爱发电，真的一直在送，我真的很感动！！！谢谢兔兔、少教主，还有浸汐宝宝。
还有一些眼熟的宝子，“玩家33”，“快穿系统009”，“宜可”，“樊棘”，“诗梦茹”，“伊卡墨白”，“爱吃煲猪肉的张悬”，“沈清辞V竹枝辞”，“荠芜”，“左手黑卡右手花”宝宝们，因为之前有打过你们的名字，所以再次看到你们还是会比较眼熟。
然后就是一些眼生的宝子，“萧潇uw”，“小小的蘑菇”，“是阿绎啊”，“珠都的卡欧斯头部”等等…，谢谢宝子们的礼物，因为时间有限，打不了太多，所以给所有没念到的宝子们道个歉。
鸭子要上班了，我在这里谢谢所有送我礼物的宝子们，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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