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件衣服掐我脖子……”
“啊？掐脖子？”
没听懂女儿说的话，林深给她检查一下。
原来是刚刚给她穿的衣服穿反了，衣领子卡脖子。
新手爸爸，各种带娃技能熟练度都比较低。
林深帮女儿脱了，重新换回来，“现在呢？”
“好多啦。”菌菌开心，随后问，“妈妈呢？”
以前都是妈妈给她换衣服，今早却是爸爸。
“妈妈她睡得晚，一会儿我们不要打扰她，偷偷出门，让她多睡会儿。”
林深说着，把穿好衣服的女儿抱下来。
菌菌用说悄悄话的音量，提议：“那我们一会儿把妈妈睡觉的房间门关上，这样就不会吵到她了。”
林深：“妈妈在客厅睡。”
菌菌“噢噢”两声。
也没在意妈妈为什么会在客厅睡。
她说：“那我们一会儿走路要小声一点。”
林深说好。
受女儿传染，他也用说悄悄话的方式和女儿交流。
卫生间洗漱。
菌菌还让林深把水开得小声一点。
父女俩像小毛贼一样，连嘟噜牙膏泡泡水都格外轻。
林深帮女儿擦完脸，从卫生间出来。
经过客厅的时候，菌菌探头探脑地往沙发上看。
发现鹿可可还没醒，她捂着嘴，回头对林深笑。
也不知道在开心个什么劲。
门厅换鞋。
关门时候都轻轻的。
直到上了电梯，菌菌才恢复正常说话的音量，她牵着林深的手指，侧头对他笑：“真好玩。”
林深也不知道该回她什么，只是对她笑笑。
随手帮她整理一下扎得有些乱的马尾。
虽然扎得不怎么好看，但这也是林深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替女孩子扎头发，这项技能比带娃还要陌生。
昨晚睡前，他让鹿可可把闹钟什么的全关了，命令她好好休息。
本来想着送小孩上学没什么难的，不需要叫她起来，没想到今早会这么的手忙脚乱。
换衣服时候，衣服前后穿反，卡脖子。
刷牙时候，林深没考虑到菌菌手小力气小，自顾自刷牙，侧头才发现她在吃力地挤牙膏。
吐牙膏泡泡水的时候，没帮女儿先整理好头发，不小心弄在上面，还得用毛巾擦干净。
扎头发时候就更是了，林深都差点和菌菌的头发打起来。
这还是昨晚他看视频学了一下的结果。
视频里看着还挺简单的，结果上手了才发现和想的完全不同。
他不理解，为什么视频里人家扎的头发就那么听话。
自己扎的时候，不是这里翘起来，就是那里瘪下去，每根头发都有自己的想法。
本来想替她扎一个清爽的小丸子，结果实在太难。
退而求其次，编个麻花辫，手都差点变成麻花……
再退而求其次，扎个羊角辫，左右两边怎么都对不齐……
本来想让女儿美美的去幼儿园，奈何能力有限。
最后只能以一个有些乱的单马尾结束。
去幼儿园的路上。
林深开着车。
尽管早上手忙脚乱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也不用担心迟到问题，时间还比较宽裕。
等红灯的时候。
林深望了眼后视镜，女儿在后排窗边扒着看。
车内有些安静。
林深主动聊道：“菌菌，老师昨天说今天吃什么早餐了吗？”
听到问话。
菌菌把视线从窗外收回，重新坐好，很认真地回答：“昨天园长老师说今早吃小熊饼干，牛奶还有包子。”
林深：“这么丰富啊。”
可能是觉得爸爸对幼儿园的食物感兴趣。
菌菌来了兴致，主动介绍起昨天幼儿园里的伙食：
“午饭我们还吃了甜甜的虾。”
“但是我的好朋友陈小雨好像吃不了，老师给她换成了土豆炖排骨。”
“看起来也很好吃，我找她要了一点。”
“她给了我好大的一块，我有点不好意思，想把虾分点给她。”
“结果她说她不能吃，吃了会长出很痒的小痘痘，有点可惜……”
漫无边际，没有重心，她从介绍幼儿园里的伙食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绕的，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她用积木给自己的好朋友搭了个小房子。
本以为她会接着讲友谊，结果她着重展开了怎么用积木搭房子，开始分享起自己的搭建心得。
还说今天要搭一个堡垒，把陈小雨放在里面，这样她就不会总是害怕了。
合着好朋友也是她的玩具之一。
林深也忘了一开始她要讲些什么，时不时附和一句，她讲得起劲。
说话都说不利索，经常大舌头，但却是个小话痨。
这个时间点的幼儿园人比较多。
担心太近的位置没有停车位，林深在稍微远一点的道边把车停好。
他带着菌菌多走一段路。
菌菌牵着他的两根手指，好像有讲不完的话。
现在已经讲到了要怎么把自己的杯子归位到个人物品柜……
林深之前还没太注意，菌菌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话。
他都有点后悔主动和她聊天了。
好在没走几分钟就来到了幼儿园大门口。
简单道别。
把菌菌交到老师手里。
林深往回走。
生活中一旦有了每日需要按时完成的事项，就会渐渐变得规律起来。
有点充实。
送女儿上幼儿园，完成。
下一项，努力工作。
林深开车来到国际商贸城。
早上八点不到。
奶茶店里。
年轻的店长小月，爱笑的胖姑娘小源，两人已经换好了店员衣服，正在准备这一天需要用到的东西。
远远看到林深过来。
小源用胳膊肘戳了戳小月，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小声打趣：“你结婚三年带个娃的好员工来了。”
想起昨天的事。
小月窘迫，“没完了是吧？我扣你工资。”
林深来到店里，见两人暗戳戳的打闹。
他在心里感慨两人感情真好。
见他进店。
小月装作无事发生，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林深也带着笑容，回以同样问候。
小月：“时间还早，你坐着休息一下吧，等八点多再开始发。”招呼他一声，继续忙碌。
林深应了句好，进到店的深处。
这里有一层简易的小隔间，玩偶服和提前印好的广告传单就放在这里。
角落里摆着一张小折叠桌，上边放着台微波炉。
林深把鹿可可做的便当放在旁边的个人物品存放小架子上。
换上玩偶服。拿上传单。
从里面出来。
小月看到了，“现在还早，不用这么早发的。”
林深：“没事儿，传单我看着挺多，今天多发一点。”
说完，他带上乐乐熊头套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小源又摸过来，在小月旁边小声道：“他还挺勤快的，人还真不错。”
小月本能点点头，“恩”了一声。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姐妹又在揶揄自己。
“要死是吧？又说这种话！”
两人又打闹起来。
店内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林深在店门口发着传单。
今天天气有些阴，不是很热。
有人路过，他积极凑上去。
昨天发了一天传单，他也没觉得有多尴尬了。
大大方方，递出传单。
不接也没关系，转身又去下一个路过的人身边。
总有人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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