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晨露还没干透，赵姬就抱着猫小统钻进了暖阁，指尖在锦被上轻轻敲着：“咪咪，打开系统商城。”
猫小统打了个哈欠，碧绿的眼珠在晨光中泛着光：“宿主确定要兑换？大型蒸汽轮船图纸积分，蒸汽汽车图纸积分，合计积分。”
“换。”赵姬语气笃定道，“这点积分不算什么，早一日造出船和车，早一日派上用场。”
随着一阵细碎的金光闪过，两张泛黄的图纸凭空出现在案上。蒸汽轮船的图纸上，明轮、气缸、传动轴标注得清清楚楚，连船舱布局都画得细致；蒸汽汽车的图纸则小巧些，四个铁轮架着个铜制锅炉，看着像个会跑的铁盒子。
“这轮船的明轮，得用榆木做，耐水泡。”赵姬指尖划过图纸，“汽车的轮子得包层铁皮，不然在驰道上跑不了几日就磨坏了。”
猫小统甩了甩尾巴：“系统已标注关键材料参数，榆木硬度达标，铁皮厚度需在三分以上。墨家那群工匠手艺不错，应该能看懂。”
正说着，小翠端着铜盆进来，见案上的图纸眼睛一亮：“主子，这是……”
“给墨离他们的新活计。”赵姬把图纸卷起来，用红绸系好，“你亲自送去军工坊，交给墨离和公输般。告诉他们，这两样东西，最迟一年之内必须造出来。”
小翠接过图纸，指尖触到纸边的粗糙纹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只是……这铁盒子真能自己跑？”
“不仅能跑，还能拉货载人。”赵姬笑着帮她理了理衣襟，“让他们大胆试，缺什么材料就去少府要，就说是我的吩咐。蒸汽机都成了，这两样不过是换个壳子，难不倒他们。”
小翠刚走，嬴阴曼就领着妹妹们来了，手里还捧着个瘪下去的丝绸气囊：“祖母，您看这气囊，昨日涂了鱼鳔胶，还是漏得厉害，充了半个时辰的烟，没多久就落下来了。”
赵姬接过气囊捏了捏，胶层有些发脆：“鱼鳔胶太硬，得掺些蜂蜡。三成蜂蜡，七成鱼鳔胶，加热融化了再涂，既能密封又有韧性，就像给丝绸加了层软壳。”
嬴诗曼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吊篮：“祖母，就算气囊不漏气，这吊篮也太晃了。昨日试着坐了个草筐上去，刚离地三尺就左右摇摆，吓得我抓紧绳子不敢放。”
“得加个平衡杆。”赵姬指着旁边的竹架，“在吊篮两侧各绑一根长竹杆，杆头坠上沙袋，就像飞鸟的翅膀，能稳住重心。让竹匠削两根丈许长的毛竹，要直溜的，不能有弯。”
嬴季曼突然指着天边的风筝：“祖母，风筝能飞是靠风，咱们的热气球靠热气，是不是也该像风筝那样加个尾巴？”
“季曼说得对！”赵姬眼睛一亮，“找块长布条，缝在气囊尾部，既能平衡方向，又能在下落时减缓速度。就用红色的，醒目，万一飞远了也好看得见。”
猫小统蹲在石桌上，看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忽然开口：“检测气囊材质透气性仍过高，建议在内侧再加一层油纸，成本低且密封性好。”
赵姬连忙让宫女去取油纸：“这法子好！油纸轻便，还防水，下雨都不怕。先涂鱼鳔蜡胶，再贴油纸，双保险。”
正忙着，竹匠送来了新削的毛竹，笔直得像两支长枪。嬴阴曼踩着木梯，小心翼翼地往气囊两侧绑竹杆，嬴诗曼则在杆头系沙袋，嬴季曼蹲在地上数着绳子的匝数：“左边八圈，右边也得八圈，不然会歪的。”
赵姬站在一旁指挥：“竹杆要绑在气囊的中下部，离吊篮三尺远正好。沙袋别太重，每边两斤就够，太重了反而飞不高。”
忽然一阵风过，气囊被吹得晃了晃，嬴阴曼惊呼一声，连忙抓紧竹杆。赵姬忙喊：“快用绳子固定！把气囊顶部系在旁边的槐树上，别让风刮跑了。”
等风停了，嬴诗曼擦着额头的汗：“祖母，咱们是不是该做个更大的吊篮？昨日那个草筐太小，最多坐两个人，要是想带些东西上去都不成。”
“用藤条编个方筐。”赵姬指着墙角的藤条，“比草筐结实，四周再围上竹篾，既能挡风，又能看见外面。让藤匠编个三尺见方的，够咱们祖孙四个坐进去还有富余。”
说话间，宫女端来了熬好的胶，蜂蜡的甜香混着鱼鳔的腥气，倒也不算难闻。赵姬拿起刷子，蘸着胶液往丝绸上涂：“涂的时候要匀，不能有气泡，不然晒干了会裂。阴曼，你带妹妹们去撕油纸，要裁得比气囊大一圈，留着边好粘贴。”
嬴阴曼应着，领着妹妹们坐在石台上撕油纸。嬴诗曼忽然笑出声：“姐姐你看，这油纸反光，像镜子似的，能照见人影呢。”
“照见人影有什么稀奇，”嬴季曼不服气，“等咱们的热气球飞起来，能照见整个咸阳城！”
赵姬听得笑起来：“志向不小。不过要想飞高，还得把气囊口改改。现在这口子太大，热气跑得多，得做个能调节的活口，用麻绳抽拉，想关小就关小，想开大就开大。”
猫小统跳到气囊上，用爪子扒拉着口子：“建议加装竹环固定，不然抽拉时容易变形。用细竹条弯个圈，缝在气囊口边缘，既挺括又好操作。”
赵姬当即让竹匠削了十几个细竹条，弯成圈缝在气囊口：“你看，这样抽拉麻绳，口子就能随意变大小，像给气囊安了个闸门。”
忙到日头偏西，新的气囊终于糊好了，油纸衬在里面，像镀了层银，鱼鳔蜡胶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竹匠编的藤筐也送来了，四四方方的，透着结实。
“明日一早，咱们去演武场试试。”赵姬拍了拍手上的胶渍，“让忽兰派几个士兵帮忙充气，用柴火灶烧烟，烟量大，充得快。”
嬴阴曼摸着气囊，忽然有些担心：“祖母，这东西真能载着咱们飞起来吗？要是掉下来……”
“掉下来也有藤筐接着，底下还能绑几个大沙袋缓冲。”赵姬揉了揉她的头发，“做事哪能怕摔？当年造造纸术，试了几十种材料才成；做蒸汽机，炸了多少气缸才成？这热气球，多试几次总能成。”
嬴诗曼拿起那块红布条，往气囊尾部一系：“祖母说得对！就算飞不高，能离地一尺也是好的。你看这红布条多好看，像不像凤凰的尾巴？”
“像！”嬴季曼拍手，“等飞起来了，咱们就喊‘大秦万岁’，让城墙上的士兵都听见。”
赵姬望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像样的热气球，忽然想起军工坊的蒸汽机。那边想必也正忙着——墨离他们见到轮船和汽车的图纸，不定多兴奋呢。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相信，无论是天上飞的热气球，还是地上跑的汽车、水里行的轮船，总有一天，都会在大秦的土地上、天空中、江河里，展现出它们的力量。
夜色渐浓，暖阁的烛火亮起来。赵姬铺开一张新纸，开始画热气球的操控绳图，猫小统蹲在旁边，时不时用爪子点一点：“这里加个滑轮，省力……那里多打个结，防松脱……”
窗外，御花园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新糊好的气囊上淡淡的蜡香。赵姬知道，明日的试飞未必成功，但只要像这样一点点琢磨，一步步改进，总有一天，这雪白的气囊会载着她们，稳稳地升上天空，看看这大秦的万里河山，究竟有多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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