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看着两人礼貌喧嚷，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一些微妙的暗流。
西娜坐在窗边的床沿，指尖反复捻着修女袍的束带穗子。
晨光斜切过她低垂的侧脸，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未干的泪痕上。
“西娜？”
“嗯。”
修女袍的束带突然断裂，穗子滚落床底。西娜盯着空荡的指尖，仿佛那截断绳是某种昭示。
【谈的怎么样，没事吧。】
??的声音适当响起，语气平静，却有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事，但必须快些离开了，昨天下午逛街的时候，那感觉没出错，确实被跟踪了。”
灰瞳突然锁住西娜回避的视线，眉头微微皱起，开始考虑起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与应对方案。
【嗯。】
??翻身下床，银灰斗篷扫落床头干枯的香松木花枝。
她停在徳洛爱丝身边半步，指尖虚悬在对方后腰的魔杖柄上。
确认徳洛爱丝短时间内，有没有使用过魔法。
“安可，你，要走了吗？”
西娜终于抬头，风灌入室内，徳洛爱丝兜帽滑落的瞬间，西娜看见徳洛爱丝的表情。
如第一次见面一样，没有任何情感流露，空无。
西娜知道当初可能是因为失忆的原因，但现在，三年陪伴、‘找回记忆’、更多的选择。
已经有了很多的徳洛爱丝却再次如当初一样，‘正经’、‘成熟’、‘内敛’，或许现在也是装出来的。
毕竟徳洛爱丝曾两次说自己一直在伪装，一次两年前离开时，一次昨日。
“嗯，西娜你来，是要一起走吗？”
“...”
沉默在月光薰衣草香中凝固，??突然伸手替徳洛爱丝系紧斗篷系带。
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徳洛爱丝的后颈，冰晶耳坠贴上脊背的感受到凉意，浑身一颤，却没避开。
看着徳洛爱丝的反应，??突然轻笑出声。
挨到徳洛爱丝身后，下巴虚虚抵着对方肩头，呼吸扫过耳廓。
胳膊绕过徳洛爱丝的腰部，手放在徳洛爱丝身前，拿起两人发丝糅合为一缕的发束打转。
“...，不了，我，还是就此止步吧。”
看着两人稀疏平常的举动，徳洛爱丝没有做出相对的回应。
但也没有出手制止，或者表现出嫌弃。
而??似乎也乐在其中，似乎，就像是，夫...一样。
西娜的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住床单。
她的目光在徳洛爱丝和??之间游移，最终低下了头。
“嗯，是还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两人都清楚，徳洛爱丝之前讲说过来找她的理由，这句话只是在抛出一个最后的礼物。
“安可，你，还会回来吗？”
西娜试探性的索要一个承诺，就像两年前。
徳洛爱丝答应会回来，尽管前天讲说着什么背信弃义。
但她依旧是回来了，不管是实现一次约定，还是来毁约，至少都回来过一次。
这句请求可能出于无法压制的阴影，可能出于为了自我安慰。
“说不准，我尽力。”
徳洛爱丝回绝了请求，西娜突然站起身，走到徳洛爱丝面前，替徳洛爱丝整理了一下领口。
??的视线也被牵引过去，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接下来的发展。
“安可，保重，可以的话，写一些信。”
徳洛爱丝微微点头，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西娜的脸颊，抹去那眼眶内的水元素。
“这一点...这两点，写信我会做到的。
但之后肯定会经历很多事情，很难，顺风顺水...”
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偏过头，没法继续在这一话题上对话。
又从暗袋摸出个琉璃瓶，香松木标本在琥珀色液体中舒展如初生。
西娜的指尖触上药瓶，却被寒意刺得缩回，她看了眼交叠的两人。
夺过药瓶紧握在手中，便撞开门冲了出去。
她们二人是如此相像，在徳洛爱丝回来之前与对方的交谈、徳洛爱丝回来之后站在一起、默契的习惯、不用语言与声音的交流。
就算是当初西娜遇到的不是徳洛爱丝，而是是??的话，估计现在也不会有多少变化。
【没事吧，我们该走了。】
徳洛爱丝点了点头，她的手指轻轻握住??的手腕，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安心触感。
“没事，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
窗外的新阳洒在她们身上，似水流形，如??之名。
这次出城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当初没人想到只隔了一天，徳洛爱丝就会立刻离开。
突然到除了几位知情人士外，剩余的人都是如往常一样，认为之后都是很平常的一天。
现在出城，需要甩开尾巴，但门卡处绝对会被记录，索性不费心思了，像是最开始出城那样。
光明正大的用行商队伍，找了一家准备出发的行商队伍。
记录两人的信息，带着??在旅馆一层装模作样的食用早饭。
十时，正式启程，在徳洛爱丝感知状态下，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没有消失，明显是跟上了。
在门卡带着??轻车熟路的填写信息，对于两人对应的检查，都是徳洛爱丝接下。
??对于这些毕竟有些陌生，徳洛爱丝也一边处理一边大方的给??教学。
还好门卡处没有什么事，就跟着行商队伍，往着北方行进，准备去往其他倬域。
中途默默离开商队，开始成伴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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