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二百。”
“不行！最少五百！”
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男人死活不肯降价。韩云逸看了看门上挂着的一串铜钱，灵机一动。
“这样吧，罐子我不要了，那串铜钱送给我行吗？”
男人看了看门上的铜钱，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能辟邪。但他现在急需用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行，你拿走吧。”
韩云逸高兴地取下铜钱，仔细一看，竟然是清代的制钱，品相还不错。虽然不是什么珍品，但也值个几百块。
“谢谢大爷。”韩云逸向老人告别，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大爷，以后要是有什么旧东西，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老人连连点头。
韩云逸骑着自行车离开，心情不错。虽然没拿到那个罐子，但这串铜钱也算是个小收获。
回到家里，韩云逸把铜钱放在桌上仔细研究。这是一串康熙通宝，一共十二枚，品相完好，包浆自然。在古玩市场上，这样的一串制钱能卖三四百块。
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聊胜于无。韩云逸收起铜钱，准备休息。
第二天上班，韩云逸照例在工会混日子。中午刚吃完饭，手机就响了。
“是韩师傅吗？我是昨天那个老头。”
“大爷，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儿子…我儿子被抓了。”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昨天晚上去赌博，被派出所抓了。我在城里不认识人，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韩云逸愣了一下。这老人怎么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
“大爷，您别着急。您儿子在哪个派出所？”
“就是我们镇上的派出所。韩师傅，求求你帮帮忙，我就这一个儿子。”
韩云逸想了想，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去看看情况吧。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韩云逸去找刘建国请假。
“刘厂长，我有个亲戚被抓了，我得去捞人，下午请个假。”
刘建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果然，这小子背后有人！不然怎么敢说去“捞人”？
“好好好，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韩云逸有些奇怪，刘建国怎么这么好说话？不过也懒得多想，骑上自行车就往镇上赶。
到了派出所，韩云逸说明来意。值班的民警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严肃。
“你是李大山的什么人？”
“朋友。”韩云逸如实回答。
“他因为参与赌博被抓，按规定要罚款一百块。”
一百块？韩云逸皱眉。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能不能少一点？这老人家也不容易。”
民警看了看韩云逸，见他穿着得体，说话也有条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最少八十。”
“五十行不行？”韩云逸试探着问。
“你跟我讲价？”民警瞪了他一眼。
“不是讲价，是这老人家确实困难。而且这钱也不要收据，就当是给派出所的茶水费。”
民警听到“不要收据”几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就五十吧。但是下不为例。”
韩云逸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民警收下后，让人把李大山带了出来。
李大山一出来就看到韩云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是深深的感激。
“韩师傅，谢谢你！”
“走吧，你爸在外面等着呢。”
出了派出所，李大山看到韩云逸和民警说话那么熟悉，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收旧货的年轻人不简单啊，连派出所的人都给面子。
“韩师傅，您真是我们家的恩人。”老人拉着韩云逸的手，眼中含着泪水。
“别这么说，举手之劳。”韩云逸转向李大山，“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去赌博？你看把你爸急成什么样了？”
李大山被训得低下了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说得好听，你以前也这么保证过吧？”韩云逸毫不客气，“你要是再让你爸操心，我第一个不饶你！”
李大山看到韩云逸严厉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这个人有背景。连派出所都给面子的人，自己可惹不起。
“韩师傅，我发誓，真的不赌了！”
“行了，回家吧。”韩云逸摆摆手，“大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父子俩，韩云逸骑车回城。路上他一直在想那个刷了黑漆的罐子。从造型来看，很可能是个青花瓷器。如果真是的话，价值就不菲了。
现在李大山欠了自己人情，说不定有机会把那个罐子弄到手。
第十一章意外之喜
回到家里，韩云逸越想越觉得那个罐子有问题。他决定再去一趟，想办法把罐子弄到手。
第二天是周末，韩云逸买了些水果，再次来到老人家里。
“韩师傅，你怎么又来了？”老人很惊喜。
“来看看您，顺便带点水果。”
李大山也在家，看到韩云逸，立刻站起来：“韩师傅，您坐，您坐。”
“昨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韩云逸摆摆手，“对了，我昨天看到你家那个罐子，觉得挺有意思的。”
李大山眼睛一亮：“您要是喜欢，我便宜卖给您。”
“多少钱？”
“三百，怎么样？”
韩云逸摇摇头：“太贵了。而且刷了这么厚的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那您出个价。”
“一百。”
李大山犹豫了一下，想到昨天韩云逸的恩情，咬咬牙：“行，一百就一百。”
韩云逸付了钱，把罐子搬到自行车上。这罐子很重，差点把自行车压坏。
回到家里，韩云逸迫不及待地开始清理罐子上的油漆。他先用热水浸泡，然后用刀片小心地刮除。
油漆很厚，清理起来很费劲。韩云逸整整忙了一个下午，才把大部分油漆清理干净。
当罐子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韩云逸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这是一个青花大罐！胎质洁白，釉面莹润，青花发色浓艳。罐身绘着缠枝莲纹，底部有“大明成化年制”的款识。
成化青花！韩云逸的手都在颤抖。成化是明代瓷器的黄金时期，成化青花更是收藏界的顶级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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