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深夜。
聂小倩的鬼火忽明忽暗，飘在玄门道教学院的宿舍窗外，幽幽地望着里面正在画符的张明远。
“公子……”她低声呢喃，声音如风般轻。
宿舍里，张明远猛地抬头，眉头紧锁：“又是你？”他捏紧手中的驱邪符，但不知为何，这次竟有些犹豫。
窗外，陈默蹲在树杈上，龙爪托腮，小声嘀咕：“这小子还挺倔，都劈他三回了还不肯松口。”
林小婉的数据线轻轻缠在他尾巴上，电子眼闪烁着分析数据：“根据心理学模型，人类对未知事物有本能的排斥反应，需要更温和的刺激方式。”
“温和？”陈默咧嘴一笑，龙牙闪着光，“那不如直接给他灌一碗孟婆汤反着喝，说不定能想起前世。”
林小婉的机械手指“啪”地弹在他额头上：“违反《阴间轮回管理条例》，禁止擅自篡改活人记忆。”
“那咋办？”陈默摊爪，“总不能真让聂小倩天天挨雷劈吧？”
就在这时，宿舍里的张明远突然放下符咒，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自语：“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她，胸口都会疼？”
聂小倩的鬼火猛地一颤。
陈默眼睛一亮：“有戏！”他爪子一挥，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三两下折成个小纸人，低声念咒：“扎纸成真，显！”
纸人“嗖”地飞进宿舍，落在张明远的书桌上，瞬间化作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聊斋志异·聂小倩》。
张明远一愣，伸手翻开书页。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荒山古寺，夜雨潇潇。
书生宁采臣，借宿兰若寺。
白衣女鬼，眸中含泪。
“公子……救我……”
张明远猛地捂住头，冷汗涔涔：“这……这是什么？！”
窗外，聂小倩的眼泪化作晶莹的鬼火，飘散在夜风中：“宁采臣……你终于……想起来了？”
张明远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嘴唇颤抖：“你……你是那个女鬼？那个……我前世……”
聂小倩轻轻点头，白衣在风中飘荡，如当年初见时一般。
张明远的手缓缓松开符咒，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可我……我这一世学的是驱鬼术啊……”
陈默在窗外咧嘴一笑，拍了拍爪子：“成了！记忆唤醒成功！”
林小婉的电子眼微微闪烁：“但认知冲突仍在，他这一世的身份是驱鬼师，而聂小倩仍是鬼魂。”
果然，宿舍里的张明远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儿拿起符咒，一会儿又放下，最后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到底该信哪一边？！”
聂小倩轻轻飘进宿舍，在他面前停下，柔声道：“公子，你不必为难。若你这一世注定要驱鬼……那我愿意……”
她抬起手，鬼火凝聚成一把虚幻的剑。
“——等你来超度我。”
张明远瞳孔骤缩。
窗外，陈默“卧槽”一声，龙鳞都炸起来了：“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林小婉的数据线瞬间绷直：“紧急干预！”
就在聂小倩的鬼剑即将刺向自己的瞬间——
“啪！”
张明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驱了一辈子鬼……”他咬着牙，声音沙哑，“但唯独你……我下不了手。”
聂小倩怔住。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认命般苦笑：“算了，我这驱鬼师证……不要了。”
他一把撕掉贴在墙上的“高级驱鬼师资格证”，随手一扔，然后——
紧紧抱住了聂小倩。
“这一次……我选你。”
——酆都城，家委会办公室——
陈默翘着二郎腿，龙爪捏着一份新鲜出炉的《跨界恋爱特批文件》，咧嘴笑道：“搞定！史上第一例‘驱鬼师x女鬼’合法恋爱关系诞生！”
林小婉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电子眼微微闪烁：“仍需补充《阴阳和谐共处条款》，避免影响轮回秩序……”
燕赤霞举着手机直播，兴奋道：“家人们！打赏破百万解锁‘道教学院集体见鬼’特别篇！下一期预告——‘阴间婚恋指南’！”
弹幕疯狂滚动：
【用户秦始皇】打赏青铜鼎x50：“朕准了！婚礼按帝王规格办！”
【用户孟婆】连刷忘情水：“喜酒必须用我的汤！”
【用户黑山老妖】开通至尊VIp：“老子要当证婚人！”
窗外，忘川河的水静静流淌，映照着酆都城璀璨的灯火。
聂小倩和张明远并肩站在奈何桥头，望着远处的轮回井。
“公子，这一世……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张明远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不管多久，反正下辈子……”
“——我还找你。”
（第五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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