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叶带着顾长安走出侧堂。
天色渐晚，暮色如纱，整个县衙却依旧灯火通明，捕快来往不绝，脚步匆匆。
“走吧，先去户籍房登记，然后去器库领装。”
李红叶边说边快步前行，颇有女捕头的干练气势。
顾长安紧跟其后，走过一条长廊，转入侧院，来到一处挂着“文案房”牌匾的小屋前。
门内灯火明亮，一名须发斑白的老吏正坐于案后，正翻阅着一摞簿册。
“周老，给我这位新捕快登记一下。”李红叶拱手笑道。
那老吏抬头一看，眉毛一挑：“又收人啦？看着年纪不大。”
目光在顾长安身上一扫，又瞧了瞧他身后包袱，颔首道，“叫什么名字？几岁？户籍？师承？”
顾长安抱拳，一一回答：“顾长安，十六岁，籍贯广源镇，习武出自天风武馆，师承李天风。”
周老吏唰唰几笔记下，又道：“是否入品？”
“九品武者。”顾长安答道。
周老吏闻言略有讶色，点头道：“不错，十六岁九品武者，算是好苗子。”
写完之后，他翻出一块新制的铜牌，上刻“缉凶·丁三一四”，递给顾长安：
“这是你捕快编号，往后调令、记录、战功皆依此为凭，别弄丢了。”
顾长安接过铜牌，指尖微凉，沉甸甸一块，但意味着他身份阶级的晋升。
与此同时，在系统面板上，他的信息面板发生了改变。
【姓名：顾长安】
【寿命：54年4个月】
【身份：武者（小吏）】
【境界：九品】
【体质：148（+4\/天）】
【功法：斩铁刀法（黄阶下品，初窥门径\/+），完整版铁布衫（黄阶上品，初窥门径\/+），游风步（黄阶下品，初窥门径\/+），碎山拳（黄阶下品，初学乍练\/+），箭术（凡阶，初窥门径\/+）】
不错，小吏身份，每天体质提高4点。
这太爽了。
接着李红叶带着顾长安往器库走去。
器库设在一座石屋内，由两名精壮捕快把守，李红叶出示腰牌后，带着顾长安走入其内。
屋内架子林立，整齐排列着铁甲、刀枪、弓弩、皮靴等各类装备，墙上更挂有通用捕快制式的黑铁皂衣与内甲。
“新来的？”一名守库捕快走上前问道。
“嗯。”李红叶点头，“给他配一身制式甲、一套黑衣，再加腰带、臂护、护腿。兵刃我来挑。”
“好嘞。”守库人手脚利索，很快便把装备拿了过来，一件件码好放在旁边桌上。
顾长安检查之后，没有问题便打包成包袱。
李红叶看着顾长安，问道：“你擅长什么武器？”
顾长安毫不迟疑：“长刀。”
李红叶闻言点头，走到兵器架前，挑出一柄制式长刀，刀身漆黑，刃口银亮，入手沉稳。
她抽出刀身，寒光一闪，发出轻鸣：
“这是制式环首长刀，寒铁混炼打造，算不上顶尖，但韧性、斩力、重量都合适新手。”
她递给顾长安：“先用着，等你有战功或擒贼功绩，便可自请换刀，甚至私人铸器。”
顾长安双手接过，沉甸甸一柄刀在手，气血微震，心中隐隐激荡。
他点头拱手：“多谢大师姐。”
李红叶满意地点头：“你入品未久，虽有底子，但要想在缉凶组立足，还得真刀真枪练出来。
明日一早，武馆集合。到时我带你见见我们缉凶·丁小队的人，再教你一些案卷处置流程和擒贼规矩。”
顾长安抱拳：“是，大师姐。”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可没这么清闲了。”
李红叶微笑着拍拍他肩膀。
顾长安点头答应，两人告别分开。
他拎着包袱和刀，穿过灯火照耀的长廊、走出县衙大门。
身后是捕快来回巡逻的步伐声，耳边还有远处蝉声未歇。
傍晚的天光已被暮色吞没，南宁县南城的棚户巷内阴影沉沉，只有家家户户门前零星的灯火撑着微光。
顾长安背着包袱，顺着熟悉的小路归家，一路沉静。
现在，他的心情是振奋的，但随着前方景象入眼，笑意骤然冻结。
他家门前，围着一群人。
足有十几人，分散站在破旧小巷口与屋门周围，个个衣着粗俗，或抱刀，或倚墙.....
一双双眼睛冷冷看向他，像是狼群盯上落单的猎物。
为首之人是一名中年汉子，身形高瘦，脸颊略凹，一对三角眼阴鸷如钉，身披棕色长袍，衣襟上用黑线绣着“柴”字火纹。
他手里拿着根黑檀铁棍，拄在青石板上咯哒作响。
站他身侧的，则是一名面如铁塔的壮汉，头缠白巾，双臂缠着皮绳护腕，握着一柄牛脊背的大砍刀，隐隐透出血腥气。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帮众，或手持铁棍，或背负柴刀。
这些人现在有说有笑，有人蹲在门槛边削着木头，有人抽着旱烟，烟气氤氲中，空气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邻居悄悄从窗缝里望出来，皱着眉低声提醒：
“小顾，别硬顶……他们下午就来了，一直守着你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在等你。”
顾长安脚步顿住。
眼神微眯，脑海中迅速翻卷起一个月前的回忆。
——看来是张强事发了。
当时，一只妖魔正好路过，吞了尸体。
他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
“看来妖魔没吞干净。”顾长安心头一沉。
他一眼看向为首那人——柴帮香主梁彪，张强的亲表哥。
在以前，他曾经在卖柴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梁彪见他出现，眯眼一笑，声音嘶哑低沉：
“这不是顾长安么，回来了？”
顾长安放慢脚步，走到门前五步远处站定。
他的脸色沉静，声音却如石穿冰裂：
“诸位来我家门前守着，想做什么？”
梁彪的笑容不改，缓缓开口：
“我们弟兄张强，一个月前忽然失踪。我们查了很多日，终于找到了尸骸。
可奇怪的是，他的死，不像是妖魔咬死的。”
“尸骨上全是刀伤，利落、狠辣，不像外行，反而……像是江湖中人。”
“最关键的——他是死在你家门后那片荒田旁。”
顾长安没有回应。
只是缓缓将肩上的包袱解下，轻轻放在脚边。
梁彪继续道：“你是他出事前，最后见到他的人。”
“本来啊，你只是个流民，没什么好查的。可听说……你这阵子，忽然变得精神了，背也直了，走路都有劲了。”
“这是不是说明——你其实早就练过？”
顾长安抬头望着他，眼神如霜，语气平静得吓人：
“你们是想审我？”
梁彪微笑，“呵……不是审，只是问一下而已。”
“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没人会难你。”
“可若是你真做了什么，好好交代，我们也不为难你。”
四周帮众缓缓围拢，刀棍低垂，却带着锋芒。
顾长安手指微动，悄然搭在腰间的刀柄上，脑海里飞快权衡。
十几人，前后三夹，都是柴帮的老手，且不知是否还有埋伏。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入品武者。
其中就梁彪以及他身边的壮汉比较强，前者体质高达80，后者体质更是高达90，已经是普通人巅峰了。
虽然如此，顾长安也是不惧。
只要不入品武者，他现在都不惧。
不过，他还是不想动手。
这柴帮势力太大了。
人数上千，甚至柴帮帮主还是八品武者。
因此，他不怕眼前这些人，但不想打了小的，又来老的。
这样太麻烦了。
不过，他不想动手，不代表他怕了。
他现在可是九品武者，并且是捕快。
这柴帮想要动他，也要掂量一下值不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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