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如鸡,最先慌张的是陆家,陆夫人急声道:“父母在,哪有断亲的?千凝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实在生气,在意名分……那我让砚哥儿娶你一人就是……何必闹叫嚷着断亲,不成体统!”
周千雪的脸色“唰”的惨白,她下意识的攥紧了帕子,厉声道:“不可!陆伯母,砚哥哥与我情深似海,怎能另娶她人?”
“这……”陆夫人有些为难,“亲事本来就是千凝的,你看——”
原本看着周千凝失宠,没了周家做依仗,陆家才把主意打到了周千雪的头上。但,周千雪纵然有父母的宠爱,她不会调香,赚不来万贯家财,所以,要两个都娶。
当下眼睁睁瞧着顾家真的在为周千凝撑腰,而她要断亲,陆家心中没了底。刚烧没了一大半家产,怎么能再断送了另一个求财之路?
“我不同意!母亲,我与砚哥哥才是真心相爱的,您忍心我们被人强行拆开吗?”周千雪立刻求救。
“我苦命的雪儿,”周母心疼的不行,泪眼朦胧的看向丈夫,“老爷,雪儿也是您的孩子啊,你怎好看着不管?”
“断亲?!做梦!”周父看着周千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自小跟着铺子的师傅做工,学的一手传世的调香手艺,现在想断亲就断亲?你要走也行,除非你自废双手,否则别想拿着我周家安身立命的本事出门!”
“呵~”周千凝一阵的心灰意冷,笑容中满是苦涩,“你周家安身立命的本事?谁的祖传?传的那是我外祖一家的手艺,不是你周家的!我母亲带着工匠,带着铺子嫁过来,你吃她的,用的她,最后还背叛她,现在哪来的脸让我自废双手?!你岂止是不配为人父,简直是不配为人!”
周千凝真的怒了:“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告官!告你害母亲不正当死亡,告你侵占外祖家的祖产,告你忘恩负义卖女求荣!”
周父眸中闪过一抹惊慌,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话,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谁要报官?”
“不,不,不过是一时气话,哪能当真呢?”周父回头就看到了华亭县县令曹彦的脸,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找补。
“千凝,不要闹了,你不想嫁,那便不嫁。”
听到周父声音软了下来,陆夫人不干了,只娶周千雪不划算啊:“哎呀,千凝 啊,你不愿意姐妹同侍一夫,那我们按照婚约,娶你一人,行不行?”
“陆伯母!”周千雪刚松下的一口气又堵了回来,“砚哥哥不会同意的。”
“这是由不得他!”陆夫人有些生气了,都什么时候,还‘砚哥哥’,这般不识大体,果然是被宠坏了。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他可以做主的!”
“不行!”眼看陆夫人要当着县令的面拍板,周千雪豁出去了,“我与砚哥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陆家如何能反悔?”
周母一个没拦住,恨不得捶胸顿足:“雪儿,怎么什么都说!”
周千凝看了这半晌,忍不住嗤笑:“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母亲早就纵容姐姐与陆家公子做下了这等无媒苟合之事。”
周母气的脸都紫了:“若不是你闹这一出,雪儿何至于到这种今日!”
“是我让姐姐去与别人有肌肤之亲的吗?!我若不闹,就是任由你们吃肉喝血!”周千凝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周父,“事已至此,我不要亲事,只要与周家断亲,还要拿回我母亲的嫁妆!”
周父“呼呼”直喘粗气,就是不肯开口,别说给嫁妆,就是把调香的铺子与人带走,他后半辈子就完了。
周千雪见父亲没了声,心中恨上救了周千凝的徐乐婉,她向前一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顾家少夫人,求您发发慈悲,事情因您而起,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周家散了啊!家和万事兴,您能不能劝劝千凝,让她别再闹了。”
这番话,看似哀求,实则将一盆脏水精准的泼向了徐乐婉。不仅扭曲了救人的事实,更是将她认为是周家内乱的‘祸根’,企图逼迫她站队。
“周姑娘,”徐乐婉目光冷了下来,“周家的恩怨是积年累月所致,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你若是想找一个公允之人决断,诺——华亭县令曹大人好似正在现场,不如你去问曹大人。”
“下官在,”曹大人拱手,“下官听了多时,这确实是一桩家务事,顾少夫人出手救人乃是善举,断没有再被周家事务所累的道理。”
周千雪的哭声一顿,不禁抬头看向父亲,事情发展至此,早已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周父扯了扯僵硬的面容:“不过是两个姐妹之间的小事,怎好劳烦大人?”
“不,”曹大人打断他,看向周千凝,“周二姑娘,今日是苏知府的宴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俱在,你可知,你说的如果是假话,便是煽动诉讼,扰乱视听,这不仅是诬告,更是搅扰官宴、藐视官威的大不敬之罪!本官问你,你所言‘害命’、‘侵占’、‘卖女’可是事实?”
周父脸色大变,当即否认:“当然不是事实!虽然,虽然我确实养了外室,但何曾害过人性命?大人莫要被她欺骗了去!”
“父亲怎么只字不提侵占了外祖的家产?”周千凝语气冰冷的问道。
“那,那怎么能说是侵占!”周父额头的汗滚落而下,“你外祖父、祖母去后,你娘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我是在帮她经营!”
“既然是‘帮’,那请父亲现在还给我。”周千凝直视他的双目,“母亲曾有遗言,铺子与嫁妆全部送予我,父亲既然说不是侵占,那么我长大了,也该还回来了吧?”
“这,这……”周父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还有,”周千凝深吸了口气,语调带着颤抖,“父亲说母亲伤心过度,可母亲明明只是一场风寒,怎会死的时候全身青紫?我虽然小,但是记得清清楚楚,母亲死时痛苦至极,分明是被害而亡!何况母亲去后不足一月,您就接回继母一家,还说你没有害母亲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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