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商量出来了一个惊天的计划。
但是没有其他人听见，只有荒野的风吹过。
他们开始各自准备起来。
白铝罐子罗川仓库里就有一批，刘笔这边把酱料炒好，就可以封装。
两人计划先做好一批先在荒野饭店里看看销量，如果可行，再找彭文的5家超市合作不迟。
到了彭文这边，就要争取辐射到整个缓冲区。
如果顺利，在利润和政绩的推动下，他说不定可以动用些关系，让产品在九区的市场撕开一条口子。
刘笔哼着歌，开始准备炒三大酱。
那白铝罐子比封装袋容量大不了多少，封装袋5勺，铝罐8勺，如果食客口味重点，一两天就能吃完。
这差不多也是刘笔想要的分量。
白铝罐子不似马口铁玻璃罐子，和花蛤的嘴一样，开了盖就合拢不上。
接触了空气，里面的食物一两天就得变质。
先是辣椒酱。
从椒香猪身上多拿些辣椒，加上捕猎小队去红山上再采摘来的一些，凑合起来五六斤，够炒两大锅。
辣椒剁成蓉泥。
在锅里倒入充足的豆油，烧至火热，多抓些姜树片、韭菜，把姜树果切成小丁，一起倒入热油中，小火慢炸至焦黑留香。
刘笔一边把这些香料捞出，一边随意嚼了一口晾干的苹果树枝，却没想到味道特别神奇。
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他连忙也把那苹果枝切成薄片。
然后扔进热油中炸了一会儿捞出，取其酸麻的滋味。
油已调味，把剁好的辣椒蓉倒入锅中，听取海浪般的滋滋作响。
等油气弥漫厨房，再把炉膛通道放窄，收成小火，慢慢翻炒。
烈火烹油，把辣椒炒出大量的水，再不停地翻。
在辣椒干了之后，加入盐和一些苹果糖浆，继续翻炒均匀，让辣椒充分吸收味道。
最后倒入酱油、加上一些辣椒干粉和剁碎的姜树末等继续翻炒，直到完全搅拌均匀。
稍稍冷却，苏姚也已经取了地菌过来。
原建筑工地那里留了些坑洞，还放着梯子，就是刘笔专门拿来采地菌的。
把地菌块放在50%浓度的蚓液当中，浸泡揉搓，把菌丝洗掉，连外膜也一并脱出。
捞出时，要像德芙巧克力般一块块的油光滑亮才最好。
压碎成末，拿来些姜树枝，拍打榨取澄黄色姜汁数筒，混合入地菌，清洗过滤。
重复两次，再把地菌菌块一个个压碎。让它们像馅料一样粘成一团。
徐徐倒入剩余姜汁和水分，搅拌均匀，直到变成了灰色的糊状物质后，再加了些九区的蒜末、酱油，和自己的苹果糖浆。
明显来自姜汁的麻辣，带着些咸味，透着炸熟蘑菇的鲜美，和一种类似脂肪的奶香。
“最后是苹果糖浆。”
刘笔这次拿出个铁桶。
三种料，是三种方法。
每种酱料里都有姜树的成分，但每种酱料都不只是姜树的味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
对苹果慢慢注入蚓液，待苹果陷入麻痹后对半切开。
挖出菌核，用碱性溶液清洗干净，确认果肉上面没有菌丝结构。
把苹果肉块切丁。在研磨盆中，榨汁压碎。
之后按照1:3的比例，和清水充分混合成悬浊液。静置沉淀，浸泡。
清水的颜色逐渐由透明，变成了琥珀色的半透明液体。
再把苹果汁烧开，让它从清新的淡琥珀色，变成比较深的糖浆色。
液体浓稠后，刘笔再尝一口，确认没有中毒，总算是大功告成。
……
……
三大桶酱料都放在厨房里冷却着。
刘笔擦了擦汗，收拾干净台面，想着放松一会儿，便走去饭堂，调试起了电视。
外面三三两两的客人，看见刘笔在开电视，目光全都聚焦了过来。
25英寸的电视，在缓冲区可是个稀罕物——安全区也不多见。
刘笔左拍拍又拍拍，大概搞了十分钟，电视机屏幕上的暴雪才终于停止。
立即映入眼帘的，是正在跳舞的热辣女郎。
她们都是金发碧眼，身穿有亮粉的胶衣，脚下是高亮的皮靴，窈窕的身材，在几根钢管旁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嚯，13区的腐朽文化。”
一个年轻人喝着汽水，一边吐槽一边瞪圆了眼睛看。
刘笔看了几眼，不是太能够理解这个时代的审美，便又换了个台。
屏幕又陷入了雪花之中。
“……”
年轻人的表情变得幽怨起来，杯中的汽水仿佛也不甜了。
这种电视真让人头疼……
刘笔又来回按了两下。敲敲打打之后，金发女郎再也找不回来，倒是找到了一个九区的频道。
九区频道里正在放着电影，好像是是一个游侠闯荡世界的故事。
刘笔又看了几眼，觉得布景粗糙，演技尴尬，简直不知道好看在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又是着迷地盯着屏幕。
“他就是喜欢看电视……”刘笔想道。
刘笔不敢再乱动电视，找了张舒服点的椅子，靠在墙角，就听个电视响。
不知不觉间，客人们好像闻着味道了一样，从缓冲区附近各处赶来。
也不知道谁通风报了信，一个个地都挤在荒野饭店门口，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刘笔这才意识到开电视的动静不小，便干脆从门里探出头问道：
“你们要点些什么？”
大家都纷纷摇头，依旧是凑在一起，伸长了脖子在看那25英寸的大电视。
“那是《长江大侠传》啊。”
“长江是在什么地方的？”
“不知道，古时候的地名吧？”
“很好看啊，那个演员……”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有些人还因为意见不合吵闹起来，又有人从中劝着架。
像极了很早时候在农村晒谷场看电视的情形。
最早的弹幕，大概就是边看电视边吐槽了。
“诸位，站着辛苦，要不坐下吧？”
刘笔干脆把电视对着门外，请大家坐着看。
他们这才一个个坐下了，眼睛不肯离开屏幕。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刘笔料到大家的嘴也闲了，得吃点什么。
便让苏姚一个个问着，竟然真的就开始点单了！
最多的是苹果酿，然后是炸土豆、苹果糊、苹果和姜树果沙冰、还有汽水和包子。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一边看，守着电视，看到了晚上黄雾慢慢起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好不容易收拾稳当了，刘笔看着一直在埋头整理的苏姚问道：“今天营收怎么样？”
“开个电视……营收就增加了20%。”苏姚感叹道，“电视，好厉害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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