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霄看着他脸上那藏不住的小得意，像只偷着了腥的猫，低头在他耳边问：“省了这么多，准备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谢云清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挂坠盒，“我凭本事砍的价，为什么要奖励你？”
“奖励我，”顾承霄的嗓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眼光好，挑了你这么个宝贝。”
谢云清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嘴上却不饶人：“油嘴滑舌。”
顾承霄将挂坠盒放回他手心，然后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走吧，我的砍价专家，带你去个地方。”
巴黎的街角，藏着许多惊喜。
顾承霄带着他，走进了一家小小的照相馆。
店里，还摆着一台老式的黑白自助照相机，就是那种需要拉上帘子的狭小隔间。
“来，”顾承霄指了指那台机器，“不是说要放照片吗？我们来拍。”
谢云清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
两人挤进狭小的隔间，膝盖几乎要碰到膝盖。
帘子一拉，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昏黄的灯光下，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机器发出了“滴滴”的倒计时声。
第一张。
两人都有些拘谨，只是肩并肩，对着镜头，表情还有些严肃。
照片出来，像是在拍证件照。
谢云清被逗笑了。
“阿霄，你放松点。”
第二张。
谢云清忽然侧过头，在顾承霄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咔嚓——”
快门定格了顾承霄瞬间的错愕，和他不受控制泛红的耳廓。
“你……”顾承霄又好气又好笑。
“滴滴——”
第三张的倒计时又开始了。
顾承霄忽然有了动作，他一把将人揽过来，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谢云清的唇。
闪光灯亮起，记录下这个深情的瞬间。
最后一张。
两人玩心大起，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谢云清鼓着腮帮子，顾承霄则配合地挑起一边眉毛，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滑稽。
一长条热乎乎的照片从出口滑了出来。
四张小小的黑白照片，记录了他们从严肃到亲昵，再到甜蜜与搞怪的全过程。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这比任何精修大片都甜一万倍！】
【我看到了什么！是亲亲！两张亲亲的照片！节目组你太懂了！】
【霸总做鬼脸，百年难得一见！清清，干得漂亮！】
谢云清小心翼翼地把那条照片收好。
“回去就把它放进去。”
“嗯。”
当晚，节目组安排了塞纳河的游船晚宴。
夜色下的塞纳河，波光粼粼，两岸的古老建筑在灯火的勾勒下，美得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晚宴的气氛浪漫而优雅，小提琴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
谢云清正托着下巴，欣赏着窗外缓缓掠过的卢浮宫夜景，一个穿着亚麻衬衫、气质不羁的法国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男人有着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和一双多情的蓝色眼睛，他径直走到谢云清面前，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欣赏。
“bonsoir, monsieur.（晚上好，先生。）”他开口，声音充满了艺术家的磁性，“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您的轮廓，您的气质，简直就是缪斯降临人间。”
谢云清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用英语回道：“您过奖了。”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用法语继续赞美：“特别是您的眼睛，像盛满了星辰的夜空，我能……为您画一幅速写吗？它将是我此生最完美的作品。”
顾承霄握着刀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耳朵却将那段热情洋溢的法语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谢云清觉得有趣，也并未拒绝。
那艺术家立刻从随身的画夹里抽出纸笔，眼神狂热地盯着谢云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一边画，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完美，太完美了……”
“您是我在巴黎见过最动人的一道风景。”
周围几桌的客人，包括其他两对嘉宾，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几分钟后，一张生动的速写完成。
画上的谢云清，眉眼含笑，神韵十足。
“这是我的名片。”艺术家将画和名片一同递了过来，“如果您有时间，我希望能正式为您创作一幅油画，我的缪斯。”
“缪斯”这个词，打破了顾承霄维持的平静。
他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谢云清的椅背上，将人半圈入自己的领地。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法国男人，深邃的眼眸里，不见半点笑意。
“merci, mais pas besoin.（谢谢，但不必了。）”顾承霄开口，纯正的巴黎口音，带着冰冷。
“我的爱人，他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他加重了“我的爱人”这几个字的发音。
那艺术家脸上的热情瞬间凝固，他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位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男人。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讪讪地道歉，然后迅速离开了。
一场小小的插曲，就这么结束了。
谢云清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男人，忍不住想笑。
“吃醋了？”
顾承霄没说话，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打翻了醋坛子还嘴硬不承认的大型犬。
“顾总的法语说得真好。”谢云清故意逗他。
“还好。”顾承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回到公寓，谢云清刚想说什么，就被顾承霄一把打横抱起，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男人欺身而上，将他困在身下。
“你好像很享受被他搭讪？”
“只是觉得有点新奇。”谢云清憋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线。
“新奇？”顾承霄的呼吸沉了沉，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谢云清的鼻尖，“那我现在，就让你体验点更‘新奇’的。”
一个带着浓浓占有欲的吻，封住了所有未尽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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