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阿净一定是出于自保所以被迫杀的人，那杀掉的就是死有余辜的坏人，阿净这是在做正义的事，不要怕。”
顾远清轻声安慰着，手轻轻拍着盛亭净的背。
一旁的游清影看着相拥的两人，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涩。
上天给他开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让他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阿净，沦为一个招笑的可怜虫。
在先后出场顺序中他来的太晚了，他认识阿净的时候已经有人走进了他的心里，而他就只能将感情压在心底，瞻仰着他的幸福。
盛亭净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哭声瞬间停止，抽回脑袋跟顾远清说：“我拿到了一个地址，好像和夏之光有关。”
他打开光脑共享给顾远清。
“这是个酒厂，但既然是付文博给我的那就应该不会只是个酒厂。”
顾远清神情严肃起来，没有问谁是付文博，让他关掉屏幕回去说。
他把游清影松开，将盛亭净抱起来向他非常不走心的客气一句：“你可以自己走吗？”
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家伙对阿净不清白的眼神，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这种觊觎别人家男朋友的狂徒，这股好人夫的风气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游清影咧嘴笑不出来，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不必管我。”
虽然他已经选择将感情埋葬，祝福阿净和顾远清，但在情敌面前露出弱点还是太难堪了，他做不出来。
他是中药了，但也没到完全走不了路的程度。
“好，那你当心。”
盛亭净向游清影挥挥手：“诺亚的销路遍布全星际，你把你哥哥的信息发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哥哥的。”
游清影看着他远去，苦涩的挥挥手：“好。”
寻常的医院对盛亭净的病毫无作用，顾远清带他回了帝星，让卓文给他做了全身检查。
看到学生赵萍给他的检查报告，卓文的眉头都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
顾远清紧张的问他：“怎么样？他的身体还好吗？”
怎么说呢？
卓文将报告丢进垃圾桶：“问题不大。”
区区精神力紊乱和器官部分衰竭！
再这样被逼下去，卓文感觉自己或许真的能突破医学极限，研究出起死回生的办法。
“他这个精神力真的不能再用了，你得看好他，要是没看住他，再次出现这种精神力紊乱的现象，你就给他扎一针镇定剂。”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熊孩子，卓文可太了解盛亭净了。
他就不是个老实的人，所以应对手段还是要说清楚的，估计没多久就得用上。
这个身体数据又掉了一大截，这要是让盛芸知道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顾远清将手贴在观察室外的玻璃上，面容忧虑的望着病床上的盛亭净，像个被没收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安静的守在外面。
卓文掐了一支烟。
最近压力有些大，好不容易戒掉的烟又重新抽了起来。
“你可以进去慢慢看。”
顾远清摇头：“阿净睡眠浅，我进去肯定会吵醒他。”
“嗯。”
卓文又点了一支烟。
“听说你们去了明州，有什么收获吗？”
“阿净说他见到了hope。”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远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卓文，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
卓文淡定的抽了一口烟，说话语气里不带半点感情：“付文博，他也去了明州。”
“你知道hope就是付文博？”
“我自己学生的消息还是知道一点的。”
从盛亭净那里知道，付文博当年叛逃，销毁了所有实验数据，并偷走了卓文的手稿。
对此付文博持否认态度，他的意思是他没有销毁数据，也没有偷手稿。
他们二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先前顾远清还不能判断，但现在听到卓文的话他大概有了一个模糊的偏向。
卓文是认付文博这个学生的，付文博也不认为自己当年离开诺亚的行为是叛逃，他们俩之间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所谓的叛逃只是盛亭净一人所认为。
是谁告诉了盛亭净“付文博叛逃”的事？
是卓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掩饰实验数据与手稿被销毁的真相。
到底是谁销毁了数据与手稿？
不知道。
这件事查到这里就算是断了，无从下手。
顾远清听从付文博的建议从诺亚的账单查起，他让提福先过一遍，预计整理时间需要十一个小时，明天才能出来。
说实话，他感觉魏东升没什么阻碍就交了上来，不像能是查的出来东西的样子。
就算是诺亚有什么问题，应该也难从账面流水发现什么。
见顾远清沉默不说话，卓文抖了抖烟灰提醒他：“继续说，我那个学生在明州又惹了什么祸事？”
顾远清隐瞒了魏枝营救兽人的细节，把兽人失控，付文博带队追捕逃脱的兽人的事告诉了卓文。
“还有呢，阿净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顾远清抬眸。
他不怀疑是付文博做的吗？
就这么笃定付文博不会伤害阿净？
顾远清将游清影摘了出去，简单的把阿净用精神力镇杀十余人，在繁花巷口遭到暗算的事说了一遍。
卓文叼着烟若有所思，片刻后突然开口道辞：“你随意，我这边来了个新灵感先走一步。”
顾远清点头：“好，不必在意我。”
目送卓文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顾远清才收起那副自觉愚蠢的表情。
这个卓文，很有问题。
酒厂那边派去的人传来消息，酒厂登记的员工名单和他实际出入人流量差了有一大半，酒厂只是个皮套，它的地下大有乾坤。
他们已经找到通往地下区域的入口，担心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混迹在酒厂里等待下一步指令。
顾远清让他们原地待命。
这个地下区域是付文博提供给盛亭净的情报，其份量可见一斑，必须慎之又慎。
病去如抽丝，盛亭净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才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卓文。
卓文捧着平板，手指在床头的仪器上指指点点，调整到适宜盛亭净的模式。
“看到我就这么失望吗？”
跟卓文，盛亭净从不说弯弯绕绕的话：“非常失望。”
本来他以为一觉醒来能看到顾远清守在他床边来着。
他刚一抬头，卓文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猜到他要说什么。
“顾远清去了明州，应该是要去查什么酒厂，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能不危险吗？
如果盛亭净没理解错付文博的意思，那酒厂地下应该是一个用于批量生产观赏性兽人的加工厂，肯定配备了精良的队伍轮班驻守。
盛亭净坐不住了，拔掉身上的仪器慌忙掀开被子要走。
“我先走了，帮我在我姐那打一下掩护。”
卓文也不拦他，慢条斯理的回收仪器。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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