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生哈哈大笑，“你最后这声切~~啊深得四九城谈吐的精髓，这个可不是小张拐带的你”
“所以啊，就看你家老祖有没有后手了。真还有后手的话，英法今天这么蹦跶，日后早晚要自食其果”
“那必须的啊，必须有后手啊。咱谁啊，不是，咱家老祖啥人啊。那会英法可是世界第一第二强国，肯定把咱老祖得罪海了”
“那你说我那师哥要是真的建议咱们同意把这些东西给埃及和意大利，咱们要些什么好处？”
“嗯，国家不能吃亏，濠江咋地都得免费给我块地吧，我就不信他们不朝中央要好处。至于埃及和意大利嘛，至少得给我个‘十大杰出青年’啥的吧！”
突然，王月生想到了什么，说“不对啊。根本不用那么多钱的啊”。见冯小姐诧异地看向他，赶紧道，“我不是心疼钱啊，真的不是。我是说，那个，刚才那边说的多少万件是到现在为止算的吧？我觉得不用那么多，意思是，截止到哪年为止的馆藏文物就差不多了”。他把话到嘴边的年份给咽了下去，含糊道。
冯小姐果然心有灵犀，善解人意，顺话说道，“可不，咱们一步步来嘛。我觉得先把十九世纪流失的文物给仿一遍”。
“那个，太早了吧”，王月生不甘心。
“那就到辛亥革命”。
“也太早”
“那你说个时间啊”
“按1940年算就行”，王月生盘算了一下，给出个时间点。
“1940啊，我找找”。
王月生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冯小姐从一个文件袋里找出一张双面打满字的A4纸，嘴里还表功道，“看我这个打工仔工作主动性多强，啥都替老板准备好了”。
王月生想接过来看，却被冯小姐闪过，道“等发了年底提成再给你。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我念给你听”。王月生乖乖坐好，就听她说道：
“1940年大英博物馆藏的中国文物主要有：
敦煌遗珍多件，代表是《金刚经》刻本、绢画、幡幢等，主要来源于斯坦因1907年敦煌劫掠。咦，你祖上不是把藏经洞封起来了嘛，怎么还流失那么多；
宫廷收藏8200多件，代表是顾恺之《女史箴图》、乾隆玉玺等，主要来自1860年英法联军洗劫圆明园。呀，圆明园是大头。唉，算了，估计你家老祖没那能耐；
瓷器多件，代表是元青花鬼谷子罐、成化斗彩鸡缸杯等，主要来自清末海关走私流出；
青铜器3500多件，代表是商代双羊尊、邢侯簋等，主要来自民国盗墓走私；
书画古籍7800多卷，代表是《永乐大典》残卷、宋版书等，主要来自八国联军侵华劫掠和使馆人员“收购”；
玉器造像5600多件，代表是易县辽代三彩罗汉、良渚玉琮等，主要来自考古队非法携带出境。
总计多件。哎，怎么比刚才那人说的似乎多了好些啊？”
“我觉得也是，他们那里怎么还可能有那么多《永乐大典》”，王月生自言自语道，应该也是对这个数字表示不太相信。
冯小姐似无所觉，但小手不自觉地攥紧。刘局长那边的监控室里一阵掌声。
冯小姐继续表功：
“而且我可是真会给老板省钱呢。我最一开始就觉得你没必要弄那些高仿，准备些“视觉相似级”、也就是不会看上去“一眼假”就行。这样的话：
书画古籍用高清扫描+宣纸微喷+茶染做旧，单件成本580，工时8个月，分项总价3282万；
瓷器用3d打印树脂胚+UV数码釉彩，单件成本320，工时11个月，分项总价1811万；
青铜器用硅胶翻模+电镀仿铜+化学锈，单件成本330，工时9个月，分项总价1868万；
玉器造像用数控雕刻+矿物粉上色，单件成本400，工时10个月，分项总价2264万；
杂项定制，单件成本350，工时6个月，分项总价1500万。
这样下来总计工时3年半，总成本按件算的话，要1亿零725万”。
“哇呜，怎么做到这么便宜的？”王月生很好奇。
“项目管理天才美少女出手，无有不成。我准备先用4个月时间进行数字化采集，租赁12台Artec Eva手持式激光扫描仪，分10组支付影像版权费280万赴大英博物馆拍摄。然后全国分包生产：
在景德镇找30家工厂专做瓷器，日产量200件；
在曲阳找15家作坊专做石雕、佛像，日产量80尊；
苏州找20个工作室专做书画，日产量120幅；
深圳找5个产业园专门3d打印，日产量300件。
前面这些只负责做产品。做旧的活我给集成到河北曲阳，安排20条标准化做旧流水线，他们可以用战痕、土沁、霉斑这些手法模仿各种“历史磨损””，冯小姐得意洋洋地说。
王月生发现自从自己喊出那句“我只看结果”后，就被当代中国公司老板上了身，具体表现就是他此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不行，还要降低成本”。刚觉不妥，却发现冯小姐媚眼如丝道，“是不是还得提高质量啊”
王月生被她的眼神瞟得有些心旌荡漾，沙哑着说，“可不，咱们总的有些能拿出来见人的。就算不让上手，隔着保护罩，起码也得做的能让专业观众一眼看不出大毛病吧。或者是，即便看出毛病，也是那种仅凭照片具体说不出来的毛病吧”
然后，冯小姐慢慢将脸凑了过来，在王月生的满心期待中，马上要脸贴脸了，在他耳边喃喃道，“我让你既要又要！”然后耳朵上传来剧痛。
苦苦求饶后，冯小姐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可以分级处理：
弄1000件核心展品做精仿，单件成本5000；
弄件普通仿制品，单件成本300；
剩下件都是糊弄货，根据高清照片用3d打印轮廓，单件成本50就行。
这样的话，总成本可降至3800万。怎么样？是不是年底要给我封个大大的红包？”
王月生揉着红红的耳朵，想了半天，决定道，“算了，我想左了。就用你那个1亿多的方案吧。那个，年底红包按3800万的来封”。
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对冯小姐说，“咱们光说这些文物了，一直没说我那博物馆的事。你这次一定要从你师哥那里敲到好地方，而且要免费的。那么多西方文物呢，白送出去，心疼死我了”
“你不说我都要问呢。咱们管他要多大片地方啊？你想弄成啥样子的？我这边好找人设计”
“就按照圆明园西洋楼景区那么大来吧。嗯，你找个厉害的设计师，咱们按照当年实景1:1复刻。地方嘛，嗯，我上次去赌场路上看到有片驻澳部队的营地，问问能不能紧挨着他们营区划片地方，那才安全呢”
“得了吧，你那些仿品虽然总价不少，可分到5万多件上，单件没多少钱，谁打你主意偷这些地摊货啊”
“都是真东西，我老祖肯定给我准备了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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