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突然看到他，楚婳有些意外。她笑着问道：“那边的事都忙完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进来坐？”在外面站着，总归不是事。
才进院子，楚婳就听到了身后人的声音响起：“你当真要嫁给萧祈越？”
她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不小，却满是温柔。
楚婳微微一愣，周身皆是熟悉的气息。
“就不该放你回来。”
他才回沈氏，便寻不到她的踪影。问了沈知意，才知道楚婳已经回天启了。连夜赶路，听到的却是她即将大婚的消息。
她怎么能嫁给旁人？
听他这么说，楚婳笑了：“怎么，你准备将我关起来？”
沈青禾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想。”
他不是没想过，只不过，若是真那么做了，只怕是会将她越推越远。所以，他不敢。
他垂眸看了下怀里的人，低声道：“跟我走好不好？”
闻言，楚婳身子一僵。过了许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响起。
“不好。”
她推开了沈青禾，也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我不能跟你走，也不会跟你走。”
她若是真跟他走了，那便是置他于险境了，还会害了整个沈氏。即便皇帝需要沈氏的支持，也不能容忍有人公然挑衅皇权。
沈青禾知道她的顾虑，接着开口：“你不用担心其他——”
“沈青禾，你走吧。”楚婳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婳——”
沈青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直接打断了：“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为什么？”
听到他的话，楚婳却笑了。
“沈家主这话问得倒是有意思，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不愿意。”
沈青禾的神色一愣，笑得有些勉强：“我明白了。”
看着他的背影，楚婳松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闷闷的，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抛到脑后，然后回了屋。
城东某处酒馆。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戴着面具，站在雅间的窗边。
“大理寺那，最近好像动静不小。”低缓冷静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意。
“嗯。那裴大人，一直在查贪污案。”
“既然如此，你便帮裴子珩一把。”
“主子您的意思是……”
大殿中。
皇帝身着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目光锐利，扫视着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裴子珩手持奏折，站在殿中央，声音凛然：“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帝微微抬眼，声音低沉却有力：“讲。”
裴子珩躬了躬身，朗声道：“臣奉陛下之命，彻查贪污受贿之事，已有头绪。”
“哦？”皇帝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愈发凛冽，沉声道：“裴爱卿已经查到了？”
裴子珩微微颔首：“经臣调查，此案乃后宫之人所为。”
闻言，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拍了龙椅扶手，“谁竟然如此胆大？”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殿内一片死寂。
“那人正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
陛下，李兴海利用职位之便，收受外臣贿赂，为其谋取私利。不仅如此，他还倒卖宫中珍宝、御用绸缎等贵重物品，谋取私利。”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指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这个“职位之便”，不用裴子珩明说，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茶余饭后的一句玩笑话，都被李兴海传了出去，用来谋利。
好一个狗奴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裴子珩从衣袖中取出一物，呈了上去，接着道：“此乃李兴海收受财物的清单，望陛下过目。”
皇帝接过那册子，目光在上面扫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贿赂的数目、时间以及行贿人的名字。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声呵斥道：“李兴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李公公连忙跪了下来。
“陛下，奴才是一时糊涂啊！”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身子也止不住地哆嗦。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册子，竟然落入了大理寺卿之手。他明明放得好好的啊！
“哼，好一句‘一时糊涂’！”皇帝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朝着他砸了过去，茶水四溅，龙案上的奏折和纸张一片狼藉。
皇帝怒极反笑，沉声道：“李兴海，你自小便跟着朕，照顾朕的衣食起居。
朕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可是你却让朕如此失望！”
“陛下，奴才知罪了！还请您饶过奴才这一次吧！”李兴海连连磕头，涕泗横流。
皇帝的眼神锐利，如箭一般射向地上跪着的人，缓缓走到了他面前，然后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李兴海的胸口，将他踢得滚倒在地。
李兴海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裴子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而对着皇帝开口道：“陛下，臣在查贪污受贿案的时候，还查到了一个事情。之前那个迫害了近两百条人命的朱元霸，正是李公公的义子！
那朱元霸罪行累累，令人发指！若不是有李公公撑腰，朱家父子哪儿敢如此猖狂！
陛下，那可是足足一百九十九条人命啊！”
他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群臣激愤。
蒋大学士率先出列，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慨：“陛下！李兴海目无王法，罪行罄竹难书！
若不严惩，何以服天下？何以慰百姓？”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大臣们纷纷附和道：“蒋大学士所言极是！臣等恳请陛下依律严惩李兴海！”
李公公这下慌了神，连连磕头求饶道：
“求陛下开恩，饶奴才一命！陛下……”
皇帝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怒喝道：“来人！将李兴海押入大牢，严加审讯！若有漏网之鱼，一并揪出，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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