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季淮月只是淡淡地看了戚霜华一眼，一点回答她问题的想法都没有。
无聊。
“你……这是何意？”
戚霜华微微皱眉，没有去看季淮月，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一副状况外模样的姜思榆身上。
这位，才是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你腿在抖。”
季淮月默默挡在了姜思榆面前，隔断视线的同时直接戳破了戚霜华的伪装。
搞得自己好像什么杀人狂魔提一样。
“你……咳咳，最近的天，确实凉了一些，朕的风湿又犯了……”
戚霜华没想到季淮月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一边给自己找补，一边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绝了。
一想到刚刚那具无头的尸体，她胃里又一阵翻腾。
得再去一趟茅房。
“好啦，我家大师姐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你放心，她不会对你动手的。”
姜思榆从季淮月身后探出了脑袋，看着瑟瑟发抖的戚霜华，出口安慰。
这下，就连她都看出来了，这家伙刚刚的威严都是装出来的。
“真……真的吗？朕也料到，你们不敢拿朕怎么样的。”
戚霜华听到是姜思榆在说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虽然自己不怕死，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
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一点才行。
“噗，你能不能放松一点，我们又不是坏人。”
姜思榆看戚霜华这一副又怂又威严的矛盾模样，突然觉得很好笑。
“咳咳，真的吗？”
戚霜华也看出自己的演技出现了问题，索性，决定不装了。
“真的……”
姜思榆话还没说完，就看刚刚还一副端庄模样的戚霜华“蹭蹭蹭”几下，已经把鞋子踢到天上去了。
随手就把金冠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披头散发地在椅子上摊成了一团。
“倒也不必如此奔放……”
姜思榆都有点无语了。
这哪里还有一点刚刚女帝的样子。
“哎哟，天天装成那副模样，我都烦死了，你们快坐下吧，我累死了，休息一下……”
没有了性命之忧，戚霜华也是彻底放松下来了，又站起来搬了一张椅子，让自己的腿可以架在那上面。
“说说吧，你费尽心思单独和我们见面，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们？”
季淮月都没眼去瞧对面这一副邋遢模样的戚霜华了，一脚把她架腿的椅子踹飞，直切主题。
“哎哟……”
戚霜华猝不及防，悬在半空的屁股重重落地，疼痛感，倒是让她想起了正事。
呼，最近压力有点大，总是时不时就会想一睡了之。
“那个，我请你们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揉了揉屁股，戚霜华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将遮盖住脸颊的头发掀到一边：
“北庭一年前无端入侵我大凤，如今，已经打到了金陵，离我凤阳城，已不过三百里。”
戚霜华简明扼要地把自己面临的困境说了一遍。
“你们凡人的事情，我不管。”
季淮月摇了摇头，仅凭这些情报，还不足以说服她出手。
“呵呵，你见过刀枪不入的凡人吗？”
戚霜华惨然一笑。
“有修炼者加入了战斗吗，那你应该去找道盟，才对，他们专管这些事情的。”
季淮月淡淡一笑。
这个道盟，说白了，就相当于是修炼者的管理部门吧，有惩戒所有修炼者的权利，特别是对于插手凡人事务这件事，有很强的威慑力。
古夕颜还短暂当过盟主呢，在她逼着自己成为正道楷模那几年。
“道盟说过的话，还做数吗？”
季淮月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戚霜华的表情明显不对劲了。
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季淮月面前，目光直射，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愤怒。
“我又不是道盟的人。”
季淮月撇了撇嘴，一道风吹过，把戚霜华吹地退了几步。
“你们，还真是一群伪君子，三千年前，白纸黑字，怎么到如今，就不做数了……”
戚霜华明显又被季淮月的法术刺激到了，赤着脚，跑到了一个精致的箱子前，翻箱倒柜地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又跑回来，在两人面前打开，是一幅卷轴。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姜思榆看不太清，只看到了右下角，有两个大大的名字。
大凤君主：戚光。
道盟盟主：楚子瑜。
再往下，就是一些比较小的名字了，姜思榆不认识。
“当然作数，只是，世事沧桑，三千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何况是人。”
季淮月不用看，就知道这卷轴上面写的内容，面对戚霜华的质问，她虽然问心无愧，但却也难免同情。
“大师姐，怎么回事啊，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怎么还有楚子瑜的事情啊……”
姜思榆云里雾里，用力拉了一下季淮月的手指，让她给自己解释。
“嗯，看来，是时候给你好好科普一下历史才是……”
季淮月低头，耐心跟姜思榆述说这张卷轴的来历。
三千年前，人妖大战，以人族胜利而告终。
这之后，这片大陆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然后，众人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修为，进步地越来越慢了，甚至有些还出现了倒退的迹象。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发现，可能由于战争，这片大陆的灵气，已经稀薄到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
提供给这么多人修炼的话，肯定不够。
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人族一直没有强者出现，那将来又出现战争，该怎么办呢？
于是，众人商议之后，由楚子瑜带领和号召，有一部分人自愿放弃了逐渐的资格，还有一部分人资质太差，被剔除逐渐资格，把机会留给天赋更好的人族，散去修为，沦为凡人。
而其他修炼之人，则是联合起来，组成道盟，彼此无私地交流心得，只希望能够更快取得修炼的进展。
如此还不够，凡人们还自愿挖掘灵石，种植灵植，上交给道盟，让他们能够用心无旁骛地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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