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戏里用的那些血吧！
接着她开始寻找天使的身影，走到戏园的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还有繁乱的水草。
燕落月在水缸沿上发现了一抹轻微的血迹，用手指一擦，还是新鲜的，人还没走远。
这时突然戏演完了，众人都纷纷回到后台准备最后一场，人声嘈杂。
燕落月连忙使出轻功，飞檐而上，离开了后院。
她回到总部，天使已经在落月居等她了。
“阁主，您回来了，今日戏园的戏很是精彩，我都差点儿看入迷了！”
天使笑着，评价的是那场精彩的木偶戏，情节引人入胜，工艺不凡，与影的木偶有一拼了！
“你受伤了？”
一进落月居，燕落月就闻到了一股药膏的味道，再一看天使的小手臂，果然缠着白布。
“一些小伤，不碍事的，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
天使随意的看了一眼伤口，转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杀完人之后，在他身上发现了流云戏园的票根，所以就去看了看。
您也发现了吧，后台的那桶人血！”
燕落月微微颔首，有些讶异的问他：
“所以你要杀的人，不是戏园里的？”
天使摇了摇头，使劲摆摆手说道：
“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没想到找到了戏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在后院的储物间里看到了一个人，是最近名声大噪的木偶戏班的班主奇裴，我偷偷看到他正拿着刀切着什么，具体的没看清，我怕被他发现，就溜走了！”
“木偶戏班班主……”
燕落月站起身双臂抱胸，右手摩挲着下巴，颔首深思。
“天使，叫燕暮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燕暮敲门进入。
“阁主，您找我？”
“嗯，去查一下京都最近新开的流云戏园。”
燕暮嘴唇微张，有些惊讶：
“阁主，我最近就在查这个流云戏园，真的很奇怪。
虽然是新开张的戏园，但园长在京都的人脉非常广，开园仪式时京都很多王公贵族都去捧了场，而且，一开张就是爆满，生意好到我怀疑是不是请了托，后来一查发现并不是。
这些都还说得过去，最奇怪的一点，里面的木偶戏班！”
燕落月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波澜。
“木偶戏？”
“是，我发现他们最火的一场戏，生死恨，人物吐的血，用的是人血。
起初我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内部关系，用的死囚的血，但不是，用的是普通百姓的血，他们抓了很多偏僻郡县的乞丐和人牙子手中的奴隶。”
“冒着风险就为了让戏能真实一些？”
燕落月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用人命换来戏曲的精彩，正常人不可能做。
除非，是个戏疯子！
戏园后院的储物间，整个屋子都是刀剑匕首，还有一把血迹斑斑的短刀，被胡乱的扔在木床上。
旁边还有一大桶新鲜的血液，鲜红的血水令人头皮发麻。
奇裴表情虔诚，手中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芒，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
“完美！这次是最完美的！”
接着他就将手心里的东西拿起，赫然是一只刚被抠出的眼球，小心翼翼的走向摆在桌上的木偶，将这颗眼球安在了木偶的右眼。
奇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底充斥着对自己作品的疯狂，他看着木偶上的那对眼珠，精心的给它带好头套，装进了木偶箱中。
然后将自己收拾干净，洗掉手上的血迹，提着那桶人血，慢慢的走向了戏园后台。
又是一个午后，天气晴朗，是个出行游玩的好日子。
影来到了流云戏园，燕落月让他来，是想让他仔细观察一下戏台上的木偶，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每次开园，生死恨这场戏，总是在压轴的位置，一直没有变过。
影隐没在人群中，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喝着花茶，路过的观众和小厮，仿佛没有看到过他一般。
等了很久，终于到了压轴的木偶戏，那场最受欢迎的生死恨。
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戏台上出场的木偶，一切都很正常。
影承认，木偶制作的很是精美和真实，直到戏里的妻子出现。
他端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缓缓的放下茶杯后，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他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气的味道，眼神落在了那只木偶的双眼，那么真实，如见真眼！
影垂眸不语，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戏的散场。
终于，等到了戏园的观众都纷纷离去，戏园的大门也关上了。
影无声无息的穿梭于戏园周边的房梁之上，最后停在了后院的储物间处，房间内空无一人。
门没有关，影闪身进入，翻找了一会儿，在木床下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影拿出时晰专门为他做的开锁器，捅了几下，打开了锁头。
他突然瞳孔微缩，蹙紧眉头，抚摸着木偶的那双眼睛，确定了他刚才看戏时的猜想。
真的是人眼！
环顾四周，虽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但影还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的气息。
影起身想再搜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了箱子，一声重叠的响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箱子有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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