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很快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众人搭着许江措回到了大路上，随后有人开着车载他去了医院。
宋乐晗也跟了过去。
大大小小的检查后，医生说许江措只是头撞了下，有些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一天，没事就可以走了。
至此，宋乐晗才放下心来。
她守在许江措的身边，寸步不离。
但自从进了医院，许江措就陷入了昏迷，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流。
宋乐晗找人借了充电线，充了大概五分钟后，她又拔掉。起身，走到病房外，给李老师回了电话，报个平安。
等挂了电话，已经晚上九点了。
宋乐晗回到病房，帮许江措掩了下被子，又坐在椅子上。
紧张过后，脑子突然松了神，疼意逐渐蔓延。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锤了捶腿，皱眉打了个哈欠。
疼意抵不住困意。
宋乐晗撑着自己的下巴，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沉重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许江措缓缓睁开了眼。
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段记忆，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记忆里，宋乐晗和他不仅是同学。
还是......男女朋友。
他们在一起了。
他很爱她。
大脑里，零零碎碎的片段，像是在讲述他和宋乐晗的美好爱情故事。
但......
故事的最后停在最甜蜜的时候。
没有结果。
许江措想继续往下，寻找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稍稍一想，他的头就疼得剧烈。
所以，他们后来是分手了吗？
现在又重新相遇了？
这样，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宋乐晗告诉他，他们曾经只是同学。
普通朋友。
想起这些天的相处，许江措又深感不解。
既然分手过，她为什么还对自己那么好？
越想越是混乱。
许江措总觉得，这记忆来得不真实，像是假的。
为什么要让他只记得一半记忆呢？
前后的割裂感，让许江措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分裂，另一个成熟的人格正在肆意滋长。
许江措轻轻转身，视线落在熟睡的宋乐晗身上，目光扫过她的脸，唇角缓缓上扬。
她真可爱。
算了。
不管发生过什么，现在才是新的开始。
天还没亮，宋乐晗就醒了。
在医院的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刺鼻的消毒水味，似是提醒着她在医院陪护爸爸的日子。
不安又难熬。
早上六点，宋乐晗悄悄走出病房，出去准备买个饭。
等回来的时候，许江措已经醒了。
“你醒啦？”宋乐晗将饭放在桌子上，眼里满是关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许江措默默盯着她，沉了一秒，才缓缓摇头。
“暂时没有。”
宋乐晗彻底放下心，“那就好。我买了饭回来，你先吃点。等一会儿医生检查完，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许江措舀了勺粥，应道：“好。”
早饭在沉默中度过。
宋乐晗总觉得许江措变得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除了话少点，动作习惯也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可能是刚被撞过，反应有点慢吧。
宋乐晗这样猜测着，见他放下了筷子，立刻收拾好剩下的饭菜。等收拾完，她又问：“要喝水吗？还是吃点水果？”
许江措还是摇头，“我不吃。”
“那好吧。”宋乐晗坐下，看了下时间，刚到上班时间。
“要不你先躺会儿，医生才上班，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会过来。”
许江措：“嗯。”
说完，他听话地躺下，侧过身，闭上了眼。
宋乐晗盯着他的后背，紧抿起唇。
他，是在躲着自己吗？
还是在责怪她？
宋乐晗垂下眼眸，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份无形的界限。
好一会儿，医生才过来检查。
询问许江措几个问题后，他点头同意出院。
两人坐上出租车，即使同坐在最后一排，依旧沉默无言。
又重新回到家。
眼看着许江措就要走进屋子里，宋乐晗叫住他。
她咬住下唇，一鼓作气问了一路上都想问的话：“许江措，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然，为什么对她爱答不理的？
只有她问的时候，他才回答。
像个机器人一样。
许江措脊背一僵，指尖捏紧，心“砰砰”地跳动。
“没有。”声音肯定，像是真的。
宋乐晗撇嘴，“那你怎么看起来不想和我说话？”
许江措回头，扯了个苍白的笑，“我脑子还有点晕，所以才不太想说话。”
宋乐晗被这个理由说服。
“哦，这样啊，那你休息，我还要去上课。”
课不能停。
宋乐晗拿好东西，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叮嘱许江措：“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做饭哈！”
隔着窗户，许江措看到她那张积极的笑脸。
他走过去，打开窗户，点头答应：“好，我等你回来。”
宋乐晗满意离开。
等她走后，许江措又走出了房间。
宋乐晗刚才换过衣服，也许小熊里他写的纸条就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到底是什么内容让她哭成那样？
作为亲笔写下这些话的作者，许江措记不清他到底写了什么。
他记得，小熊是他送给宋乐晗的生日礼物。也记得，自己写了一段话，亲手塞进了小熊的耳朵里。
期盼着有一天，宋乐晗能够发现这个明显的惊喜。
可惜，未能如他所愿。
前不久，她才看到纸条上的内容。
还是拜他所赐。
是不是，如果没有他那时的好奇，宋乐晗到现在也不会发现小熊里的秘密。
这么想着，许江措找到宋乐晗换下的外套。
他掏了下口袋，没有。又翻了另一个口袋，也是空的。
不死心，许江措又拿起她的裤子。
左翻右翻，终于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一看，是揉成一团的纸条。
心跳加速。
真相近在眼前，许江措却犹豫了。
要看吗？
如果看完，他又想起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万一，想起和宋乐晗分手的时候，他又要怎么面对现在的宋乐晗？
可早晚他都会想起来的。
一咬牙，许江措打开了皱皱巴巴的纸团。
小小的一块纸，铺满了字。
还真是纸短情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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