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口,屋里正飘着米粥的香气,婆婆和花和父亲王双喜围坐在桌旁吃早饭。‘’秀梅,这么早去哪了?快过来趁热吃!‘’何花见她进来,忙放下筷子打招呼,手里还攥着半个包子!
‘’我出去跑了会步。‘’王秀梅含糊应着,顺势在桌边坐下 。刚坐稳,荷花就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搁了两个白面包子,在她面前:‘’快吃,凉了就噎的慌。‘’
咬下一口包子,温热的肉馅在嘴里散开,王秀梅才开口:‘’爸,妈,我得出趟远门,这些日子不在家,你们俩要多注意身体。‘’
‘’你又要去哪?‘’王双喜抬起头看向女儿,眉头轻轻皱起,‘’刚安生没两天,怎么又要走?‘’
‘’都是业务上的事,您别担心。‘’王秀梅咽下嘴里的饭,话锋一转,‘’对了,跟您二老说个好消息——监狱这两天就迁到北崖的动物园那了,以后你们坐在炕上,说不定都能看见李阳。‘’
‘’真的?‘’荷花眼睛一亮,又很快摇头,‘’你可别逗我们两个老家伙了,我们耳朵背,经不起这话。‘’
‘’妈,我没骗你。‘’王秀梅急忙解释,‘’北崖那动物园早就改成新监狱了,明天就全迁过去。到时候李阳会在果园里教服刑人员给果树裁枝,你们往那边望,指定能看见他。‘’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要是见着李阳,他问起我,您就跟他说,我出去办点事,七天后准回来。‘’
说完,王秀梅几口扒完碗里的粥,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就往外走抓。拉开驾驶室车门的瞬间,一只灰扑扑的兔子突然从路旁草丛里窜出来,‘’嗖‘’的一下跳进了副驾驶座。王秀梅笑了笑,随即发动车子,沿着油板路朝村外驶去,车轮卷起的尘土渐渐散在身后。
王秀梅将车稳稳停在镇口超市前,把这几日采购的食物与饮用水搬上车。还特意买了把强光手电筒,关上车门时,她侧头看向副驾驶座的灵儿,轻声问道:‘’灵儿,咱们接下来先去什么地方找玄阳草?‘’
灵儿指尖轻轻划过车窗,沿着崎岖山路仔细搜寻每一处山崖,可无论是向阳的崖壁,还是突起在山顶的大石山,都没找到适合玄阳草生长的环境。不甘心的他们又接连前往相邻的几个市区,踏遍了当地所有山脉。
日子一天天过去,整整四天时间,在奔波中流逝,那株能克制蛇精阴寒之气的玄阳草,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
就在姐妹俩对着地图一筹莫展、指尖都泛出凉意时,王秀梅的目光突然亮了——几年前陪李阳去省城帮陈青天建果园的记忆,像蒙尘的灯盏般骤然被点亮。她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去巴尔虎山玩,那山高得能戳进云里,山脉连得望不到头,对面还有座光秃秃的山,全是直上直下的陡崖。
她转头攥住灵儿的手,语气里满是急切:‘’灵儿,省城那边有几座更高更险的山,咱们去那碰碰运气,说不定玄阳草就长在那种偏险的地方!‘’
灵儿望着她眼底的光,无奈又心疼的点点头,指尖轻轻按了按仪表上跳动的时间:‘’可现在天快黑了,路程又远,不如等明天……‘’
‘’等不了!‘’王秀梅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留给咱们的时间根本不多。‘’话音未落,她已经拧动车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灯刺破渐浓的暮色,朝着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秀梅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连路边飞逝的树影都无暇顾及。车子在空旷的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里,裹着她压抑的焦虑——她比谁都清楚,留给她们姐妹俩的时间早已所剩无几,困意翻涌时,她便猛灌几口凉水,让刺骨的凉意逼着自己清醒。
终于,在零点时,车子稳稳停在了巴尔虎山山脚下。借着稀薄的月光,王秀梅伸手指向对面朦胧的山影,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灵儿,你看那山顶的那块最大石头!周围全是陡峭的崖壁,咱们先去那找找!‘’
‘’姐,你瞧你累的。‘’灵儿望着王秀梅眼下的青影,声音远下来,满是心疼,‘’先吃点东西歇歇脚,等缓过来咱再上山不迟。‘’
王秀梅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夜色早把山峰裹得严实,墨绿色的植被在暗处疯长,像藏着无数未知,她攥紧衣角,心底悄悄迈上一丝怯意。‘’那……就歇会儿。‘’她接过干粮匆匆咬了几口,指尖刚触到方向盘,浓重的困意便涌了上来,眼皮一沉,竟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秀梅被灵儿轻轻推醒。‘’姐,该动身了。‘’她睁开眼,窗外已泛出浅淡的鱼肚白,晨光正一点点漫过山头。王秀梅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又惊又愧:‘’灵儿,你咋不早叫我?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灵儿却笑着摆手,‘’这山又高,林子又密,夜里的山路更难走。再说,玄阳草得见光才好找,咱们现在往上爬,等登顶时天刚好大亮,多省事。
王秀梅今天跟在灵儿身后,踩着崎岖的羊肠小路往上攀。越往上走,山路越发陡峭,脚下的碎石不时顺着斜坡滚落,她只能攥紧身旁的灌木枝稳住身形。两侧的树木也越发茂密,浓荫几乎遮天蔽日,空气里满是潮湿的腐叶味。
忽然,头顶的树枝‘’哗啦‘’一声响,一只猫头鹰被惊起,圆睁的眼睛在暗处闪着一丝冷光,伴着一声凄厉的怪叫,翅膀扑棱着消失在密林中。王秀梅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将手中的斧头攥得更紧,后颈瞬间溢出一层薄汗。再往前走,原本就狭窄的山路却愈发逼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脚下的路也渐渐被藤蔓缠绕,难走极了。
灵儿每向上攀一步,总会立刻回过身,伸手稳稳拉住王秀梅——山路陡峭难行,两侧的荆棘像长在暗处的尖刺,两人的衣角被刮的满是破洞,纤维翻转着勾住杂草。王秀梅的脸颊和手背更是添了好几道血痕,鲜血混着额头滚落的汗水渗入伤口,火烧火燎的疼意直往骨头里钻,但她攥着灵儿的手没松过半分,牙关紧咬着,一步不落的跟在身后。
‘’姐,你快看!‘’灵儿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向前方一指,声音里满是雀跃,‘’咱们快到山顶了!‘’王秀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透过枝叶的缝隙,果然能看见山顶那块标志性的巨石,正隐约立在晨光里,心头的疲惫瞬间散了大半,她攥着灵儿的手更紧了些,跑步也不自觉轻快起来。又攀过一段陡坡,两人终于踩着碎石登上了山顶,风迎面吹来,带着山间的清爽,吹散了满身的汗意。
两人手掌并用的攀上那块平整的巨石,灵儿先站直身子,抬手拂去一角的碎石,随即眯眼望向远处的晨光,细细辨别着方向。
‘’姐姐,玄阳草喜阳,长在能晒着太阳的地方。‘’她转头看向王秀梅,‘’背面背阴,肯定没有,咱们不用白费功夫。接下来主要去南面与西面找,这两个方向光照足,最可能有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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