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玉泉山？”
杨间看着眼前，刻有“玉泉山”三字的石碑，陷入了沉默。
他记得自己不是身处迷雾，掉入悬崖，习得了神功吗？
怎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刹那间，杨间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
“金霞洞！”
玉泉山金霞洞外，寒潭蒸腾的雾气将天光揉成细碎银鳞。
“有人来了。”
察觉到背后有人，杨间来不及思考，随便找了个盆栽躲在后面。
下一秒，只见一名少年攥紧腰间的青铜剑，踏步前来，玄色劲装在风中簌簌作响。
路过杨间躲避的盆栽后，他顿了顿。
此时的杨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意外没有发生，少年还是上前一步，扣动门环。
洞前石狮吞吐的青烟里，忽有钟声震荡四野，惊起满山寒鸦。
“进来吧。”
洞中华光乍现，白玉石门打开的刹那，少年被扑面而来的道韵震得身形微晃。
一个道人斜倚在青玉蒲团上，道袍流转着星辰轨迹，手中拂尘垂落的流苏凝着冰晶，神色端庄。
少年单膝跪地，额头触地时带起石砖上的道纹微光：“弟子杨戬，求见真人！”
“杨戬！”
杨间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瞬间受到巨大冲击。
“那这个道人，”他不确定地向里看了一眼，“不会就是玉鼎真人了吧！”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降下九道金光，在杨戬周身化作锁链虚影。
玉鼎真人的目光穿透表象，直抵魂魄深处，见少年灵台清明却藏着惊涛骇浪，不由得抚须轻笑。
“杨戬，你可知我为何引你至此？”玉鼎真人笑意更甚。
杨戬睫毛轻颤，喉间微动，“弟子愚钝，恳请师尊解惑。”
“你眉间竖目封印未解，周身煞气缠绕。”真人拂尘轻点，“若要习得上乘道法，非大毅力不可，你可知晓？”
杨戬猛地抬头，眼中金芒暗涌，“弟子知晓！”
“哈哈哈！”
玉鼎真人浅笑几声，袖中飞出三卷泛黄竹简，悬浮在杨戬头顶化作星辉没入灵台。
“此乃《八九玄功》，乃是以三清真气为基，纳八九七十二道变化之妙。”
“待你习得，肉身可成不坏之躯，水火不侵，百毒莫近。哪怕元神遭劫，亦可重塑肉身！”
玉鼎真人的话音刚落，洞外突然惊雷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杨间一跳。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妈耶，我这是穿越了？神话中的人物都出现了！”
谁知下一秒，杨间的左右脑开始互搏起来。
“不对啊，我都成阴司了，出现玉鼎真人也是有可能的啊。”
“杨阴司，可否出来一见？”
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杨间有些意外。
这里除了他，好像就洞内的玉鼎真人和杨戬了……
瞬间，一股心悸感萦绕杨间心头，他被发现了！
“哦，不愿出来吗？”玉鼎真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父，我这就把他抓出来！”
显然，杨戬有些跃跃欲试了。
“不可无礼。”
“别！我出来了！”
玉鼎真人和杨间几乎同时发声，杨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寒雾在金霞洞前凝成霜花，杨间缓步从洞外踏了进来。
洞门应声而开，玉鼎真人广袖垂落，银丝拂过案上流转星辉的竹简。
“你来了。”
玉鼎真人的话音裹挟着松烟，倒是让杨间紧张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跨过门槛的刹那，杨间忽觉周身枷锁尽碎——这几天受到的伤势，竟在玉鼎真人的眼神下瞬间恢复！
“体内金光不错。”玉鼎真人拂尘轻点，洞壁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星轨。
案上突然腾起三朵青莲，分别托着青铜剑、玉简与玉符。
看来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办啊。
杨间周身的紧张瞬间退去，抱拳行礼，“晚辈杨间，拜见真人！”
“杨间？杨戬！”
听到这个名字，杨戬有些懵逼了，下意识地惊疑出声。
杨间也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地向他瞟了一眼。
只此一眼，杨间愣住了，这……
这容貌，怎么会和自己小时候如此之像？
“你……是……”杨戬也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胆妖孽，竟敢伪装成我徒儿的容貌，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杨间杨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突兀的声音在现场响起。
“呔！妖孽，竟敢模仿我的容貌招摇撞骗，吃我一拳！”
杨间愣愣地看着杨戬的拳头，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放大。
残阳映着他的发丝，杨间终于反应了过来。
伤势好了大半，杨间的护体金光瞬开，盯着杨戬的拳头迎了上去。
“吭！”
两人的拳头都怼到了对方脸上，脸上也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杨间只感觉手臂发麻，不愧是未来的二郎显圣真菌，这肉身，没得说！
“再来！”
杨戬低喝，周身腾起暗金雷芒，空气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杨间咬牙掏出鬼灭之刃，却见他身形一闪，竟在瞬息间分出三道虚影。
顾不得思考，杨间下意识地砍向最近的一道虚影。
谁知杨间的刀刃刚触到其中一道，整个人便被无形力量掀飞，重重撞在古松上，震落满树霜雪。
“你的刀，太难，太软！”
杨戬缓步走来，指尖缠绕的雷芒如灵蛇游走。
“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杨间抹去嘴角血迹，望着眼前如同神降的杨戬，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杨间丹田处蛰伏的真气如苏醒的蛟龙，顺着经脉一路奔涌而上。
所过之处，筋骨都有些承受不住，短暂发出爆响。
真气汇聚，杨间握刀的手掌青筋暴起，玄铁刀刃泛起诡异的青芒，竟将周遭的光线都绞成了碎片。
寒芒迫在眉睫之际，杨戬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凛冽弧度。
他周身暗金雷芒轰然炸开，连悬浮半空的碎石都被震得粉碎。
未等刀气近身，他的右拳已经裹挟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骤然抬起。
拳面缠绕的雷光与刀气轰然相撞，震得整个玉泉山地动山摇。
气浪翻涌间，刀身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杨间的刀气竟开始寸寸崩解！
随着“咔嚓”一声，
在杨间惊讶的眼神下，杨戬的拳劲余波未减，狠狠拍向他的面门。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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