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沥没接触过玖龙，但听人家说他心狠手辣。
“你透露一点点是什么事？”
王钊左右看了看：“我偷听我家老头和陆之焱吵架，对方说你离开陆家迟早被玖龙搞死，玖龙是个有野心的人。”
对他有野心的人大把的，多一个少一个敌人没什么区别。
陆沥低低笑了笑：“好，谢谢兄弟。”
“嗯，我要走了，不然沐阳海要发神经。”王钊无奈。
陆沥看看他背景，没想明白他一个队长为什么总是受助理约束。
王钊出来没找到自己的小白车，啧啧两声：
“瘸子长能耐了敢开走本公子车！”
心里给憋口气，愤愤的往大路走去。快到路口时，见小白车停在路边，沐助理站路牙下抽烟。
王钊咬咬牙，这个瘸子一天三包烟迟早得肺痨，要不撤职吧省得传染给自己。
捡块石头冷不丁就朝人家丢去。
但是没有和预想的一样，那个瘸子没有躲开，应该说是他可以躲，偏偏不躲给石头丢中。
鲜血从额头流下，沐助理还是没有抬头，仅是随手擦掉继续抽烟。
王钊莫名心抽紧一下，跑过去凶巴巴的骂：
“你有病啊不躲！”
他的受气包瘸子，今天长能耐了不声不响。
“喂，死了吗不出声！”
王钊没见过他这么反常，平时巴不得和自己说话，现在又跟个哑巴一样，整得别人多稀罕他似的！
“死了就死了吧。”王大公子对自己丢伤人家没一点内疚，冷着张脸坐上车锁门。
小白车慢慢远去，在等红绿灯时，傲娇的人瞥眼后视镜。
远处小小一点人影似乎在看他，手上始终拿着烟，姿势没变。眼神看不清，可为毛就感觉瘸子很落寞很压抑。
握住方向盘双手紧了紧，红灯亮后面车按喇叭催促。王钊纠结一秒在前面拐弯往回开。
“上车。”
沐助理咬着烟抬头，那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一下，把烟摁灭扔垃圾桶坐上车。
他一上车，王钊眉就挑老高：“一身烟味，以后你别坐我车，臭死。”
沐助理还是没吭声，沉默的打开净化器。
王钊忍不住看一眼，入眼便是被自己砸到的伤口。
靠近才发现挺严重的，还在细细流血，一条细小的血液从眉眼流下。
“按住。”王钊既愧疚又生气，还要面子的瞪圆眼睛：“是想告诉大家我打伤你对吧！”
沐助理接过纸巾按住伤口，脸上的血液不打算管，哑着声音道谢：
“谢谢。”
“……，”王钊一拳打在棉花上。
两人沉默一路，即将到单位，沐助理转脸看了看他：
“王钊，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陆沥的事很复杂，你少点接触。”
“别多管闲事。”王钊不领情反呛：“我的事你也少管，既然知道我讨厌你，识趣点和车局长讲调离职位。”
闻言，沐助理脸色非常不好看，看向王钊的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几次想出口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敢说。
王钊最烦便是他这模样，烦躁道：
“今晚西城那边查获走私，你就别跟去了，瘸腿还要人家照顾你。”
沐助理脸更白：“我腿没事。”
“我觉得有事，我不想被敌人嘲笑我带个残废出门。”
王钊的嘴跟谇毒似的：
“我现在真特么看见你瘸腿就恶心，残废了还跟在我身后赶不走。你是觉得自己很香，我巴不得要你沐阳海？
我告诉你沐阳海，我他妈这辈子不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喜欢瘸腿的残废！”
王钊掠过他毫无血色的脸，骂完心里并没有解气，好像更加生气。
愤怒的打开车门下车：“这辈子我都恨你，休想老子原谅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
这么深的怨恨，沐助理很绝望，痛苦的低下头不知怎么面对。
**
下午一点，周仲廷开完会回来，推开办公室门直接对上双阴森森眼睛。
“起来。”
陆沥坐着不动：“带我去吃饭。”
“自己去。”周仲廷要用电脑，可位置被人霸占，拿着文件夹站在一边冷声冷脸。
“你吃了？”陆沥站起身，脸比他还要冷。
好像他回答吃了，这家伙又要变成条疯狗。
周仲廷深吸口气，虽然不知道吃饭这个问题为什么让对方发癫，但是知道回答没有就对了。
“没有。”
“我饿了。”俊美的脸一下舒展开，靠近周仲廷闻着他身上气息委屈巴巴的眨眼睛：“带我去吃饭。”
“……”，周仲廷绷紧下颌仰起脸，躲开贴上来的人：“等五分钟。”
“好吧，多一秒都不行，我很饿。”
陆沥是真的饿，慢吞吞放开他，在角落椅子坐下。
没发疯的男人，懒散依靠椅背安安静静的，双眼微微睁开看起来有气无力。
周仲廷抬眼间，那张俊美妖孽的脸恍惚的看过来。
清亮幽黑的眼珠子眼巴巴的，和部队里军犬的眼珠子很像。身上残暴气息没有，这么安静坐着等人，竟看起来和小狼狗一样乖巧。
只要他不发疯，周仲廷对他态度不会太差。
五分钟一到，关掉电脑：“走。”
陆沥顺从跟出门，前面的人拐弯他拐弯，停下他也停下，听话得不行。
“团长饭好了，送你办公室还是在食堂吃。”
阿木迎面走来，看着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人，有点意外。
陆沥看起来很乖巧听话，周仲廷看起来很神气。
他们团长是反攻胜利了？
哈，阿木激动的跑过来：“陆沥一起去吧，我准备了两份。”
陆沥拍拍他肩膀：“谢谢。”
“不客气。”阿木见周仲廷没什么异色，高兴挥手：“吃开心点哈！”
部队都是餐盘制，四菜一汤，有陆沥喜欢吃的炒鱿鱼。
“你鱿鱼给点我。”
周仲廷顿了顿，看着自己餐盘上鱿鱼被夹走，不语。
“你有意见？”陆沥冷笑一声，把他鱿鱼全夹走。
幼稚得很，周仲廷把餐盘往边上挪了挪。
陆沥笑笑，两根手指捏住他餐盘边缘往自己这边拉，直到和自己面对面不差半分。
“吃。”
周仲廷拿着筷子，含着米饭，定定沉默一会，终究忍住。
按他的要求坐过去，面对面低头吃饭。
餐桌不大，两个高大的人低头吃饭，挨得比较近。陆沥偶尔看眼过去，能看见周仲廷脸上一条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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