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怎么是个蠢的？她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问她：“是不是你爸？你这几天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往外跑，是去他们那边了对吧？”
一边骂一边拿手指重重地点着女儿的脑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爸后娶的那个能对你有什么好心肠？人家对你嘘寒问暖，嘴上说几句好话你就觉得是好人了？你这个脑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你一个京大出来的大学生，脑子又不是不够数，真要是傻的，当年也考不进去。怎么做了几年阔太太，叫那个女人哄几句就把脑子给哄傻了呢？”
楚湛转身坐回沙发上，这时候面无表情问道：“所以，真的是你爸跟陈莲香撺掇你干的？”
童彤只低头不说话。
“你以为不承认我就没办法，这婚就离不了了？你不签字，我还可以走法律程序，到时闹大了，你自己名声不好听，对我是没什么影响的，你要想清楚。好好的家，因为你听信外人要害自己丈夫，说出去以后你要想再嫁就难了，谁家会想要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媳妇？”
“你不能这样，我又没有拿到，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不知哪句话戳到了童彤的神经，她从地上跳起来大声说道。
“你给我下安眠药是不是事实？你进我书房意图窃取商业机密是不是事实？”
“是，我是下了药，也进了你书房，但是我根本什么也没拿到！你防我跟防贼一样，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却不阻止，你什么居心？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就想找个借口跟我离婚，现在终于如愿了是吧？我不会签的，这婚我绝对不离！有本事你就起诉我，闹大了，我名声不好听，你公司也肯定会受影响。再说，没有证据，你拿什么告我？”
楚湛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这个人，冷笑了一声，从沙发靠垫的后面摸出一个小录音机，“你要证据，我给你。咱俩闹成这样，从你做出那件事，说出这些话之后，夫妻之间的情分已经尽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如果我把这个交给安宁，让她起诉你窃取商业机密，就算没有成功也足够你坐几个月的牢。你猜，她会不会顾及你的面子？”
童彤立刻脸色大变，面对楚湛她有恃无恐，一是笃定他拿不出证据，二是觉得他对自己不会这么绝情，毕竟夫妻一场，又给他生了女儿。爸爸把妈妈给告了，他怎么跟女儿交代？
可是如果真的把证据交给安宁，那个女人冷情冷肺，绝不会为自己考虑半分。
她这才有点怕了，刚才还死倔着不开口透露是谁在背后鼓动，这会儿支支吾吾道：“是…陈姨说她跟上面大领导是亲戚，她侄子也想做你们那个手机，叫我拿你的资料给他看看。她答应我，要是那边做出来了，让我去管公司，给我股份。我也不是傻的，我是真的看过她跟大领导的合影才肯相信的。真的，就是我们晚上看电视新闻，上面经常出现的大领导。我想着，他们一个姓，又有好几张合照，总不可能是骗人的。”
跟陈莲香一个姓的大领导？
楚湛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谁了，这位是四号，确实是挺大的领导，他反问：“她侄子你见过了？人家答应给你股份，给多少，签合同了吗？”
童彤将脑袋一垂，“没有，陈姨说等拿到东西再说。”
胡黎气得直捶自己胸口，恨不得上去扇几巴掌把她扇醒，见她这个样子咬牙切齿道：“蠢死你得了！”
她跟前夫离婚这么多年从没后悔过，这一刻却真的悔不当初。如果她死熬着，等女儿结婚就跟着过来看着她，这孩子就不会办下这么糊涂的事。
如果不离婚，前夫也根本不可能会娶陈莲香，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女儿还可以做她的阔太太，自己也可以跟着过好日子。
可是她知道，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女婿说要离婚是一定会离的，她怎么劝都没用。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楚湛走过去接起来。
“楚湛。”是安宁的声音，她说：“我跟希霆分析过了，是孙家。”
楚湛将视线从妻子身上一扫而过，嘴里“嗯”了一声，问道：“是不是跟四号有关？”
安宁讶异了一下，问他：“你知道了？孙家的大姑奶奶是四号的夫人，不过他们干的事估计四号还不知情，这位还不至于如此糊涂。所以，没事的，咱们跟研究所可是签了合同的，我们提供技术，让出大部分利润，他们就得为咱们保驾护航。”
楚湛心定了定，道：“童彤的父亲童开运后娶的女人叫陈莲香，她应该是陈家的远房亲戚，孙家就是通过她鼓动的童彤。不管四号知不知情，陈莲香这个人我不会放过她。”这个人已经不止一次通过妻子对自己使坏，不给个教训，他就不姓楚。
安宁就道：“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犯法尽管出手，这就是个小喽啰，收拾就完了。”又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楚湛看了看，转身上楼回房间把门关上，走到阳台上才道：“现在方便了，什么事，你说。”
安宁这才小声道：“孙家叫人也去希霆那边捣乱了，我这边又被扣押了一批货，之前说的钱家肯定参与其中。我们两个自顾不暇，你也被家里的事情绊住了，工厂那边该出现的人也该出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湛瞬间秒懂，点头道：“知道，我要跟童彤离婚，还要收拾陈莲香，接下来没时间去厂里了。”
“对嘛！我要去处理那批货，麻烦得很。还有楚湛，孙家要叫人去学校闹，他那边也够呛。所以咱们仨这段时间根本没时间开会，也没时间去厂里，什么老鼠臭虫的该跳出来了。”
对于楚湛说要离婚，安宁是一点都不奇怪。知道童彤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就想到了，楚湛绝对忍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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