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傅寒声沉声开口,转身走向办公桌,坐在椅子上。
来人是方远。
他走过来把文件递给老板。
“傅总,这就是天堂度假村的最后一份审查资料了。”
“不是什么大事,您完全可以交给地下的人做,不用亲自去一趟江城的。”
傅寒声看他一眼,接过文件翻看,“我亲自去。”
这件事花费了太久时间。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陆闻州彻底解决,给温辞一个身份。
等从江城回来,解决了陆闻州、解决了陆氏。
他就给她一场盛大的表白仪式,让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算也是他给她的惊喜之一。
想着,傅寒声不禁笑了下。
方远见状,顿时觉得眼睛里要长针眼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傅寒声察觉到,抬眸看他,转瞬的功夫,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他放下文件,叮嘱他,“一会儿把周末的行程空出来,都安排在这几天,周末我要去江城。”
去江城?
方远猜到老板八成是要带温辞一块旅游,然后顺带解决了审查事项。
真是事业、美人一手包揽啊……
正感叹着。
老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黑色文件夹,递给他。
“这里面是我设计的一个场地,你抽空交给婚庆公司,让他们着手布置,我下周回来要用。”
这是要表白啊,还是求婚?
婚庆公司都用上了。
这么大阵仗,是想让全海城的人都知道吗?
方远心中直欢呼,顿时觉得自己不止是眼睛长针眼了,简直羡慕至极。
但同时,他又为他们这对儿多灾多难的有情人终于修成正果,而感到开心。
“没问题!”
他笑着应下,接过文件后,离开了办公室。
等办公室再度静下来。
傅寒声看了眼放在桌上相框里温辞的照片,无声勾了勾唇,才打开文件,专注工作……
……
同一片夜空下。
小区楼下。
陆闻州下了楼后,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楼下,盼望着温辞一会儿能下来。
哪怕能远远看一眼,他也知足了……
但他等了快半小时,都没等到温辞下来。
等来的是常年如一日在外工作的温父驱车回来了……
而不一会儿,楼上便传来温辞喜悦的笑声。
如果是以前。
她笑,他心里一定也会开心。
可今晚,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温父常年在外,偏偏今晚回来了,而且还是特意从京市驱车回来。
一定是因为有事。
什么事呢?
陆闻州思忖着,神色渐渐颓靡,最后无力靠在了墙面上。
除了傅寒声的事,他想不到温辞现在还会因为什么而这么开心。
他没办法自欺欺人……
陆闻州苦笑了声,抬眸失神地看着她亮起的卧室,眼眶格外猩红。
是不甘。
也是嫉妒。
他几乎可以想到,如果温家人同意了她和傅寒声,他们之后会有多潇洒快活。
以他们现在的感情,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领证结婚的吧?
那怎么行!
她是他的……
陆闻州脸上有一瞬的崩溃,“不行,不行……”
这时。
兜里的手机忽然想起来。
陆闻州皱了下眉,掏出手机。
见是秦助理的电话,他点了接通,语气带着微微的哑,“喂。”
秦助理听出老板情绪不对,尽快汇报,“陆总,何书意的事都处理了,她妈妈也安顿好了。”
陆闻州嗯声,低头点了根烟抽。
“还有孩子,他挺过了最危险的头五个小时,主治医生说,他有机会活下来。”秦助理声音微微有些激动。
陆闻州抽烟的动作顿了下,眼里一划而过的情绪。
但最后,他只是轻嗯了声。
秦助理怔了下,随后便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问,“老板,你不给孩子取个名字吗?”
陆闻州皱了下眉,不自觉捏紧了手指间的烟蒂。
秦助理硬着头皮等了几秒,没等到老板发话,便没勇气再继续强撑,转而说起了其他事。
“陆总,据可靠消息,傅氏集团已经把咱们陆氏天堂度假村前十三个项目审查完了,就差审查位于江城的最后一个项目了,等这个一审查完,他们就有了十足的证据,到时候把资料上报给相关部门,我们……”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下场昭然若揭。
陆闻州眯了下眸,扔下烟头,用脚碾了下,低沉说了句。
“有数。”
有了这句话,秦助理也就放心了。
陆闻州:“查查傅寒声什么时候去江城审最后一个项目。”
“我这就去查。”
“嗯。”
挂断前,他又叮嘱秦助理一遍,“记得吩咐医生,带孩子秘密转院,去m国,除了我们的你我还有医生,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对外……就说孩子没挺过去,死了。另外,还有我交代你的事。”
——等孩子恢复后,给他在国内找一个合适的家庭。
秦助理喉咙哽了下,“明白。”
“辛苦了。”
电话就此辄止。
没一会儿,秦助理便发来消息:
【查了下,傅寒声的私人飞机周六上午十点飞江城,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陆闻州目光深邃,心道:一定是他!
他现在巴不得他早点‘死’。
不过么。
想让他‘死’,他还不够格。
【知道了。】
陆闻州关了手机,往前走了两步,仰头在一片居民房间里精准地找寻到温辞的卧室。
她喜欢暖黄色的灯,所以房间里的色调,一直是暖色调。
这些年,从未变过。
他无声笑了笑,低声呢喃了声,“晚安。”
希望从江城回来,他能在夜里,把这句晚安,亲口说给她听。
就这么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熄灭了灯。
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背着月色,转身离开,一边思忖着江城的事。
他今天算计他的事。
他到时候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
温父在家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晚就回京市了。
工作性质,处在他那个位置,早已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资格,哪怕是想多陪陪家人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温辞让奶奶休息,自己送爸爸去高铁站。
“爸,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发消息。”进站前,温辞又抱了抱爸爸。
温父心暖又心酸,这些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好好陪过女儿,他回抱她,安慰地拍拍她脊背,“你也是,照顾好自己,下个月中下旬,爸爸在海城有个工作,上午开完会,下午就没事了,到时候回家看你们,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忽然的惊喜,让温辞无比满足,想到什么,她仰头笑着说,“那等你回来,我带着傅寒声去见你。”
女儿心里打的什么心思,温父一清二楚,左不过是想让他同意他们领证结婚。
只可惜……
温父看着照片笑容明媚的人儿,心不由沉下去,暗叹:到那时候,你们恐怕已经彻底分手了。
但面上,他还是维持着笑,揉了下女儿脑袋,温柔回应,“行,到时候,都听你的。”
温辞笑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道别离开。
温辞目送爸爸消失在视野里才走,打车去了公司。
接下来的几天,温辞一直忙于工作,把前几天因为评价落下的工作都处理完了。
时间太紧,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傅寒声想约她出来吃顿饭,或者接她下班,都被她拒绝了。
她安慰他:【等我加班处理完工作,我们周末就会有大把的时间~】
傅寒声心疼她这么忙,很想说通关系让她轻松一点,但最后还是作罢了,她喜欢设计,不会同意的。
【好,但要休息休息。】
温辞:【嗯嗯嗯~你也是,不要太累~晚上回去我们再聊,我去忙啦~】
点了发送,温辞便马上笔记本电脑去开会了。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开完就不早了,再加上要处理细节,今晚的班,是必加不可了。
温辞怕自己熬不住,去茶水区拿咖啡。
不成想,竟恰好碰到同样加班的沈明月。
四目相对。
沈明月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她,笑着问,“喝什么口味的咖啡,我帮你拿?”
温辞看她一眼,并不想和她多聊,拒绝了,“不用。”
说罢,她拿了一杯拿铁,便朝茶水间门口有走去。
沈明月倒没生气,看着她冷漠的背影,轻轻扯了下唇角,提步走过去,一边说道。
“温辞,我早说过你和傅寒声不合适,当时不听劝,现在分手了,后悔了吧?”
这些天,傅寒声没来看她一次,她每天也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工作里,不是自虐发泄是什么?
她一猜,就猜到他们是分手了,不然,放在以前,他们哪会这样,早就蜜里调油了。
分手?
温辞脚步停下,忍不住皱眉,觉得好笑,她都不知她和傅寒声分手了,她怎么知道。
沈明月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强装镇定。
也是,她这种人,一直是靠男人过活的没了傅寒声,她以后就没靠山了,可不得难受一阵子?
不禁呵笑了声,“温辞,没了傅寒声,你以为你还能走多远?等着吧,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过不了过久,我就让你滚下去。”
没了傅寒声的帮衬,她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罢,她便越过她离开,腰身笔挺,姿态优雅而高贵。
温辞只觉得她有病,每天不在她面前蹦跶张扬几下,就好像难受一样。
她眯了下眸,提步走过去,扬起笑容说,“好啊,我等你对付我!”
沈明月没想到她还敢这么嚣张,回头瞪她,“你!”
“让一让,找人咖啡洒你身上了!”
温辞冷声提醒,直接越过她离开。
沈明月踉跄了下,若不是扶着墙,险些摔倒,她气得咬住唇瓣,抬眸剜她一眼,低斥道,“温辞,你得意什么?傅寒声都不要你了,连着几天都没管你,你还把自己当回事呢?走着瞧吧,我一定让你从副总监的位置滚下去!”
温辞倏然握紧了咖啡杯,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下,她全是清楚她为什么说她和傅寒声分手了。
原来是因为这几天傅寒声都没和她在一起吧。
呵。
温辞没搭理她,迈步朝办公室走去,心想:
不知道她下周看到她和傅寒声公布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身后。
沈明月见温辞高傲的应都不应她一下,愈发憋屈。
她最讨厌的,就是她那副假清高的模样,明明就是一只山鸡。
她手一挥,直接把咖啡砸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这个贱人!
沈明月咬咬牙,转念想到:
温辞现在已经和傅寒声分手了,之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有的是机会捏死她。
而傅寒声,也迟早会是她的。
她心情这才好了点,拍拍胸脯,深呼了口气,转身离开,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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