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云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慢吞吞地从身后摸出一个长条木盒,塞到棠云麒怀里,脸上带着点豁出去的戏谑。
“大哥,你看了可不许揍我啊。这可花了我攒的所有银钱呢。”
他越这么说,众人越是好奇。
棠云麒干脆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开了。
打开一看,他傻眼了。
盒子里竟然是一柄小臂长的银造的铲子,上边还系着喜庆的红绸。
其余人看到,都是一愣。
随即,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屋子便爆发出了一阵猛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向来含蓄的棠风陵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指着那银铲子摇了摇头。
在场除了谢翊宁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当初棠云麒与陆佩君在太傅府那场堪称离奇的初遇,正是一柄小铲子牵的线。
谢翊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询问自己的王妃:“你们在笑什么?”
棠云婋笑着把大哥大嫂初相遇的场景说了出来。
谢翊宁这才知道那时棠云麒去太傅府赴宴,无意间撞破在后院“鬼鬼祟祟”拿着铲子的陆家大小姐,两人当时都吓了一跳,场面尴尬又好笑。
谁能想到,那柄小铲子竟掘开了两人姻缘的第一抔土。
“你这个小促狭鬼。”方青鸾掐了次子胳膊一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送你大哥这个礼物,你是想让他婚后去后院掘金不成?”
棠云麟赶忙把自己送礼的缘由说了出来:“大哥当初因为一把铲子与大嫂结缘,如今我再送大哥一把更贵的铲子,那是希望他们婚后能继续挖出更多缘分,更多好运。”
棠云麒握着这沉甸甸、亮闪闪的“新婚礼物”,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恍然,最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耳根微微发红,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弟弟一拳:“你这小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满屋的笑声更响了。
终于到了棠云麒心心念念的迎亲环节。
他二话不说领着二弟棠云麟还有尉迟敦以及几个好友一块去了太傅府。
谢翊宁没有一起去,毕竟他身份摆在这。
他若去了,太傅府那些人谁还敢拦,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今日可是大舅哥的大喜之日,他可不好抢了风头。
棠云麒赶到太傅府,看到拦门的傅寒松,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傅兄,当初王爷迎娶我妹妹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等我迎亲那日,定要来助我一臂之力,咱们里应外合吗?”
棠云麒几步上前,又是好笑又是委屈地控诉。
“怎么如今你倒站在门里边了?”
傅寒松听着棠云麒的控诉,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无奈又歉然的笑意。
他朝着棠云麒拱了拱手:“云麒兄,莫怪莫怪,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他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解释了起来:“你也知道,佩君无兄长,只有几个年幼的弟弟。今日这等场面,我这做姐夫的算是半个兄长,可不就得顶上,来给娘家人撑撑腰嘛。”
棠云麒:“……”
文人果然狡诈!
傅寒松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眼中却满是笑意。
“所以今日公是公,私是私。想从这儿过去,接走我们陆府的千金小姐,可得先过了我们这关才行。诗文考校,武艺切磋,你们可准备好了?”
棠云麒看着他这副铁面无私的架势,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笑骂一句:“好你个傅寒松,竟然临阵倒戈。罢了罢了,放马过来。为了佩君,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闯!”
他回头朝身后一块来迎亲的兄弟好友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会意,摩拳擦掌地涌了上来。
好在傅寒松并未刻意刁难他们,只是简单地闹了一会儿,就让棠云麒把人给带走了。
当天夜里,待到宾客散尽,只剩下棠云麒夫妻二人时,他才郑重地将妹妹和弟弟送的贺礼拿到了陆佩君面前。
“婋婋和王爷,还有云麟那小子,送了咱们两份新婚贺礼。”
说起这两份礼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佩君好奇地打开了棠云婋送的那只精巧的锦盒。
当看清里面那张房契,她微微一怔,随即抬眼看向棠云麒,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婋婋说从今往后,这三进的小院便是咱们二人的了。阿爹阿娘也觉得如此安排甚好。”他把棠云婋说的关于在墙上开一个月亮门,两家连成一家,但又各有自由想法说了之后。
陆佩君眼眶都红了。
“这、这真是……”她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姑子的这份礼物的远超旁人送的任何珠宝。
“婋婋她真是太懂我了。”她指尖轻轻拂过房契,眼中已有感动的水光流转。
“还有这个,”棠云麒忍着笑,又将那系着红绸的银铲子推到她面前,“是云麟送的。”
陆佩君看到这柄亮闪闪的铲子,先是愕然,随即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脸颊“唰”地飞上两片红云,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掩朱唇,那双清亮的眸子娇嗔地瞪了棠云麒一眼,声音又羞又窘,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他怎么送这个。难不成,你还把我们当初在假山后头的事,都告诉他了?”
那个拿着小铲子与棠云麒初遇时那无比尴尬又带着几分可笑的场面瞬间涌入脑海,让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羞红的脸在烛光下美得不可方物,棠云麒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他凑近她耳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压低了声音,戏谑道:“夫人若是觉得此物不雅,那咱们就把它好好收起来当个传家宝,只当做个念想。”
“这样等老了,若是孙儿问起我为何迎娶他们的祖母,我便可以说当初我是被你挥铲子的英姿给迷住了。”
陆佩君听他这般调侃,羞得抬手便要捶他,手腕却被棠云麒轻轻握住。
四目相对,红烛噼啪作响,两人忽然觉得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佩君。”棠云麒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陆佩君不敢唤他的名字,只是闭上了眼睛。
她这举动,便是无声的邀请。
棠云麒抱住她,吻了上去。
春宵苦短,红绡帐暖,红烛燃尽,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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