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船“黑喙号”在星海中无声滑行,如同一头专注于猎杀的秃鹫。关押希娜的禁闭室狭小、冰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陈年汗渍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唯一的光源来自门上狭窄的观察窗,透进来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红色警报灯的光芒。
希娜背靠冰冷的金属墙壁坐下,尽量节省体力。能量铐限制了她的行动,但并未完全剥夺她的力量。她仔细检查着铐锁的结构——粗糙,但足够结实,强行挣脱会严重损伤手腕。她需要工具,或者机会。
手臂和肋骨的伤口阵阵作痛,海盗们所谓的“处理”只是草草包扎,止血而已。更让她焦灼的是阿蛮的状况。那个血隼船长最后的眼神在她脑中挥之不去。那不是看待货物的眼神,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危险的、出乎意料的古董。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锁具转动的声音。门被拉开,一个海盗端着两个装着粘稠糊状物的碗和一壶水走了进来,态度粗暴地将东西扔在地上。
“吃!”海盗瓮声瓮气地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希娜开口,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她怎么样了?”
海盗嗤笑一声:“死不了!船长说了,那妞儿值大钱,有医生看着呢。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哐当一声关上门,重新上锁。
医生?海盗船上会有正经医生?希娜心中疑窦更生。她勉强挪过去,检查了一下食物——一种成分不明的营养膏,气味令人作呕,但能补充体力。水还算干净。她强迫自己吃下一些,保留了大半,又将水壶藏到角落。在这种地方,任何资源都可能救命。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希娜通过观察窗计算着守卫换班的时间,大约每四个标准时一次。守卫通常只有一人,显得漫不经心,偶尔会靠在门外打盹。
在一次换班后,新来的守卫似乎是个新手,显得有些紧张,不停地在门口踱步。希娜屏住呼吸,耐心等待。果然,没过多久,那守卫似乎内急,低声咒骂了一句,左右张望一下,竟匆匆离开了岗位,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跑去。
机会!
希娜立刻行动起来。她挪到门边,从头发里取出一根细小的金属发卡——这是她身上唯一未被搜走的、可能有用的小物件。她将发卡掰直,小心翼翼地伸进门缝,试图拨动简单的机械锁舌。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动作笨拙而焦急。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她几乎要触碰到锁舌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守卫回来了,还带着另一个人!
希娜心中一凛,迅速收回发卡,缩回角落,假装昏迷。
门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守卫。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靴停在她面前。希娜微微睁开眼缝,看到的是血隼船长那身笔挺的船长服和下摆。他独自一人。
血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希娜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评估,还有一种冰冷的探究。希娜能感觉到他在观察她的伤势,她的状态,甚至她的呼吸频率。这是一种心理施压,比严刑拷打更令人窒息。
几分钟后,血隼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你的同伴,情况很特殊。”
希娜没有回应,继续保持昏迷的假象。
血隼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她体内的能量……很混乱。一种古老的荣耀,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黑暗所侵蚀。像两种剧毒在她血管里厮杀。”
希娜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果然能看出阿蛮的问题!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对你们的来历没兴趣。”血隼话锋一转,“我只对价值感兴趣。一个被‘回响’高价悬赏的龙裔,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但现在,她身上多了一些……让我更感兴趣的东西。”
他蹲下身,冰冷的面具几乎要贴到希娜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告诉我,在‘废船坟场’,除了矿管卫队和清道夫,你们还遇到了什么?那个被我们炮火湮灭的黑影,是什么?”
希娜心中警铃大作。他果然对那个黑影耿耿于怀!她不能透露任何信息,那只会让她们的价值变得复杂,处境更加危险。
她继续保持均匀的呼吸,甚至故意让身体因为“昏迷”而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在忍受痛苦。
血隼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希娜毫无反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很坚强,也很聪明。但在这里,聪明和坚强未必是好事。”
他转身走向门口,在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话:“看好她。在到达‘血爪’之前,别让她死了。至于那个龙裔……让船医多用点心,我要她活着,清醒着。”
门再次关上,锁死。
希娜缓缓睁开眼睛,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血隼的试探充满了威胁,但也透露出关键信息:他重视阿蛮的“特殊状态”,并且对那个黑影极为忌惮。他暂时不会杀她们,但到达所谓的“血爪”空间站后,命运难料。
她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脱身的机会。
阿蛮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海洋里。意识时而被冰冷的黑暗吞噬,时而被灼热的星芒撕裂。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激烈交战,如同宿命的仇敌。
模糊中,她感觉到自己被移动,被放置在一个冰冷的平台上。有模糊的人影在周围晃动,交谈声如同隔着厚重的水幕。
“……生命体征不稳定……能量冲突指数超标……从未见过这种案例……”
“……船长命令,维持生命,尝试分析能量性质……”
“……样本提取困难……细胞活性异常……有排异反应……”
偶尔,会有一双戴着无菌手套的手触碰她的皮肤,带来针刺般的疼痛。她想反抗,想嘶吼,但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更久。一次剧烈的能量波动后,她体内的幽蓝星纹似乎短暂地压过了黑暗流质,夺回了一丝主导权。她的意识获得了片刻的清明。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医疗舱的地方,但环境远比“潜影”号的医疗舱简陋和杂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古怪草药混合的味道。一个穿着沾满污渍白大褂、头发花白杂乱、戴着厚厚眼镜的干瘦老头,正背对着她,在一个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仪器前忙碌着,嘴里念念有词。
这就是海盗船的医生?
阿蛮尝试动弹,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皮扣固定着。她悄悄观察四周,舱壁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和标本瓶,里面浸泡着难以名状的组织。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损的医疗器械和几箱贴着危险标志的药剂。
她的目光落在老头工作台的一角,那里随意放着几件物品——她的灵能匕首(能量似乎被耗尽了),还有……那块已经碎裂、但似乎被仔细拼接过的黑色数据存储体的残骸!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厚厚的镜片后,一双充满血丝但异常锐利的眼睛盯住了阿蛮。
“哦?醒了?”老头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科学狂人般的兴奋,“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看来你的龙裔体质确实非同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仪器,走到阿蛮身边,拿起一个扫描仪在她身上来回移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奇妙……太奇妙了……”老头啧啧称奇,“两种截然不同的高维能量载体,以你的身体为战场,竟然没有立刻崩溃?这简直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和生物学基础!”
阿蛮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自言自语:“那黑暗能量……充满侵略性和腐蚀性,像是某种……意识集合体的碎片?或者说,是某种高度浓缩的‘信息病毒’?而你的星纹能量,古老、纯粹,带着强烈的生命和秩序特征……它们在争夺对你身体的控制权,或者说,在争夺‘载体’的所有权。”
他的话让阿蛮心惊。这个看似疯癫的老头,竟然能如此精准地描述她体内的状况!
“你……知道这是什么?”阿蛮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嘶哑。
老头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略知一二。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我‘老鼬鼠’在这碎星带混了几十年,什么怪东西没见过?不过,像你这么‘热闹’的案例,还是头一回。”
他凑近阿蛮,压低声音:“小丫头,你惹上大麻烦了。这黑乎乎的东西,来头恐怕不小。它现在被你的星纹暂时压制,但就像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到时候,别说你,整艘船都可能跟着倒霉。”
阿蛮心中一沉:“你能……清除它吗?”
“清除?”老鼬鼠像是听到了笑话,“谈何容易!它已经和你的细胞、甚至你的精神力部分纠缠在一起了。强行剥离,最好的结果是你变成白痴,更可能的是‘砰’!一起玩完!”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那怎么办?”
“怎么办?”老鼬鼠眯起眼睛,“两个办法。第一,找到比这黑暗能量更高级、更强大的力量,把它‘覆盖’或者‘中和’掉。第二,弄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找到它的‘源代码’或者‘开关’,从根源上解决。”
他指了指工作台上的存储体残骸:“这东西是源头之一吧?可惜损坏太严重,数据恢复需要时间,而且……里面似乎有很强的自毁加密程序。”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蛮,“或许,答案不在外面,而在你里面。”
“我里面?”
“你的记忆,你的血脉。”老鼬鼠的声音带着诱惑,“龙裔的传承古老而神秘。或许你的祖先,或者你的同胞,曾经接触过类似的东西。试着去回想,去挖掘你血脉深处的记忆。在下次能量爆发前,找到控制它的方法,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海盗的声音:“老鼬鼠!船长问那个龙裔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鼬鼠立刻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高声回道:“吵什么吵!死不了!正在观察期!告诉船长,需要时间!”
门外的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老鼬鼠转回头,看着阿蛮,快速低语:“血隼船长对你很感兴趣,但他感兴趣的是你的‘价值’,包括你身上的麻烦。别完全相信他。如果想活下去,就按我说的做,试着控制你体内的力量。我能帮你的不多,但至少……可以让你暂时好过一点。”
他拿起一支注射器,抽取了少量一种淡蓝色的药剂:“这是镇静剂,能稍微安抚你混乱的能量场,但治标不治本。下次再发作,可能就没用了。”
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一股困意袭来。阿蛮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死死记住了老鼬鼠的话,和老鼬鼠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并非纯粹贪婪的光芒。
这个海盗船医,似乎也藏着秘密。
“黑喙号”在预设航线上平稳航行,但船上的气氛却并非如此。血隼船长站在舰桥,看着前方逐渐清晰的、如同巨兽利爪般狰狞的“血爪”空间站轮廓,面具下的表情无人得知。
大副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船长,联系了几个老主顾,对那个龙裔的兴趣都很大,但‘回响’那边的代理人放出风声,说目标可能带有‘污染’或‘诅咒’,要求验货,价格也压得很低。”
“诅咒?”血隼冷笑一声,“是无能者的托词罢了。告诉他们,货没问题,但价格一分不能少。否则,我不介意找其他买家,比如……那些对‘古董’和‘异常’感兴趣的收藏家。”
“是。”大副犹豫了一下,“还有,老鼬鼠那边传来消息,说龙裔的情况暂时稳定,但能量冲突的根源无法解决,像个定时炸弹。他建议……谨慎处理。”
血隼沉默片刻。老鼬鼠虽然疯癫,但在生物和能量领域的判断很少出错。那个龙裔女孩身上的黑暗能量,连他都感到一丝不安。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回响”的态度如此微妙?
他原本的计划是将龙裔作为高价商品出手,但现在,情况变得复杂了。她身上的“附加品”可能带来巨大的风险,但也可能……蕴含着意想不到的价值。比如,那种能同时抗衡龙裔之力和未知黑暗的力量本质……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一次劫掠中,从某个遗迹里找到的残破卷轴,上面记载着关于星海间某些古老血脉和禁忌知识的只言片语。或许,这个龙裔,是打开某些秘密的钥匙?
“改变计划。”血隼突然开口,“到达‘血爪’后,不直接交易。先把货安置在我们的安全屋。我要亲自……验货。”
大副愣了一下:“船长,这……风险很大!‘血爪’鱼龙混杂,很多势力都盯着我们呢!”
“照我说的做。”血隼的语气不容置疑,“另外,把那个叫希娜的女人,和龙裔分开关押,但不要虐待。她可能还有用。”
“是!”大副虽然不解,但不敢违抗命令。
血隼的目光再次投向舷窗外越来越近的空间站。贪婪和谨慎在他心中交战。这笔生意,或许比他想象的要刺激得多。
与此同时,禁闭室内的希娜,也感受到了船上气氛的微妙变化。守卫的交谈变得谨慎,换班更加频繁,似乎预示着即将到达目的地。她藏起来的水和食物派上了用场,维持着基本的体力。那个血隼船长没有再出现,但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她必须想办法联系上阿蛮,或者至少弄清楚海盗们的具体计划。
机会出现在一次食物配送时。这次来的不是之前的守卫,而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海盗少年。他放下食物碗时,手有些发抖,眼神躲闪,不敢看希娜。
希娜心中一动,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小子,第一次干这种活?”
少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希娜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脆弱:“我和我妹妹……只是普通的旅行者,不知道为什么会惹上这么多麻烦。我们只想活下去……”
少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低头就要走。
“等等,”希娜叫住他,声音更低了,“我妹妹……她还好吗?我很久没见到她了,我很担心……”
少年犹豫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走廊,用极低的声音说:“她……她在老鼬鼠那里,好像……情况不太好,但船长不让说……”说完,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信息有限,但至关重要。阿蛮还活着,但在船医那里,情况不稳定。而且,海盗们对消息进行了封锁。
希娜靠在墙上,心中飞速盘算。血隼暂时不杀她们,肯定有更大的图谋。到达空间站后,将是她们最后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危险的时刻。她需要武器,需要了解船体结构,需要一个混乱的时机。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扇紧闭的舱门上。
第四章:抵达与暗夜
“黑喙号”缓缓驶入“血爪”空间站的港口。这座空间站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野蛮和混乱的气息。港口区停泊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飞船,从破烂的拖船到改装过的战舰,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引擎废气、劣质酒精和暴力冲突后残留的血腥味。
海盗船熟练地停靠在一个相对偏僻的泊位。血隼船长命令大部分船员下船休整、打探消息,只留下少数核心成员看守船只和“货物”。
希娜被两个海盗粗鲁地带出禁闭室,押往船腹的一个小型货舱。货舱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显然是个临时关押点。她注意到,海盗们的警惕性很高,沿途都有守卫。
而阿蛮,则被安置在一个带有简易生命维持系统的密封箱里,由老鼬鼠和两名全副武装的海盗亲自看守,准备转移至空间站内的安全屋。
夜幕降临(空间站模拟的夜晚),港口区反而更加喧嚣。酒吧和赌场灯火通明,各种交易的暗流在阴影中涌动。
希娜在货舱中闭目养神,耳朵却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守卫似乎只剩下一个人,而且有些心不在焉,估计也在惦记着空间站里的消遣。
时机到了。
她悄悄挪到门边,再次取出那根金属发卡。这一次,她的动作沉稳了许多。几分钟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门锁被拨开了。
希娜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门外的守卫正靠着墙打盹,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刚抬起头,希娜的手刀已经精准地砍在他的颈侧!守卫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希娜迅速脱下守卫的外套和头盔自己穿上,虽然不太合身,但足以在昏暗的光线下混淆视线。她拿起守卫的武器——一把老式的能量手枪,检查了一下能量残余,不多,但够用。
她必须找到阿蛮!
根据白天的观察和记忆,她朝着船医实验室的方向潜行而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大部分海盗都去了空间站。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几个监控探头(希望它们没在工作),终于来到了实验室外的通道。
实验室门口守着两名海盗,正在低声交谈,内容似乎和空间站里新来的某个舞女有关。密封箱就放在他们身边。
硬闯不行。希娜躲在拐角后,心急如焚。她需要制造混乱。
她的目光落在了走廊墙壁上的一个消防警报按钮上。
赌一把!
她压低身子,快速移动到警报按钮旁,用力砸了下去!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船舱!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实验室门口的两名海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警报方向,有些慌乱:“怎么回事?失火了?”
趁着他们分神的瞬间,希娜从藏身处冲出,举枪瞄准!砰!砰!两枪精准地打在两名海盗持枪的手臂上!能量手枪的冲击力让他们惨叫一声,武器脱手!
“别动!”希娜用枪指着他们,快速移动到密封箱旁。箱子是透明的,她能看见里面昏迷的阿蛮,脸色苍白,星纹的光芒极其微弱。
“打开它!”希娜对一名受伤的海盗喝道。
海盗捂着伤口,面露难色:“钥匙……钥匙在老鼬鼠和船长那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猛地被拉开,老鼬鼠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搞什么鬼?!”
而通道另一头,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血隼船长冰冷的呵斥:“怎么回事?!”
前后夹击!
希娜心一横,将枪口对准密封箱的锁具,连续开枪!能量光束打在特制的玻璃和金属上,火花四溅,但一时难以破坏!
“拦住她!”血隼船长已经带着人冲了过来!
老鼬鼠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他猛地将一瓶药剂扔在地上!砰!药剂炸开,散发出浓密的、刺鼻的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通道!
“咳咳!老鼬鼠你疯了!”海盗们咳嗽着咒骂。
希娜也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但她趁机凭借记忆,继续对着锁具开枪!终于,在烟雾中传来一声脆响!锁具被破坏了!
她摸索着打开箱盖,将阿蛮拖了出来,背在背上。阿蛮很轻,但昏迷的状态让希娜行动困难。
“这边!”烟雾中,一只干瘦的手抓住了希娜的手臂,是老鼬鼠!他低声道,“跟我来!有条应急通道!”
希娜来不及多想,跟着老鼬鼠在浓烟中踉跄前行。身后传来血隼船长愤怒的吼声和枪声。
老鼬鼠带着她拐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七拐八绕,竟然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出口,外面就是空间站混乱的码头区!
“出去!混进人群!我只能帮到这了!”老鼬鼠飞快地说完,塞给希娜一个小型医疗包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我能搞到的抑制剂,暂时压制她体内的冲突!纸条上有个地址,去找一个叫‘灰鼠’的人,就说老鼬鼠介绍的,他或许能帮你们躲一阵子!”
说完,老鼬鼠迅速关上了应急门,从内部锁死。
希娜背着阿蛮,冲进了“血爪”空间站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夜色之中。身后,“黑喙号”上警报声依旧,血隼船长的追捕即将开始。
她们的逃亡,进入了新的、更加混乱的章节。而阿蛮体内的光暗之战,仍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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