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咱们再扫一会儿吧。”
不远处一个男生看林乔这边都要干完了，又不想回去上课，有些哀求地说道。
好家伙，下节课是老马的课，还不回去要是被发现不就炸缸了吗。
有可能到时候回班级里时万分安静，老马把昨天考的卷子握成棍状，面无表情地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什么时候上课。
咝……
林乔不禁打了个寒战。
可还不等他继续想，已经有新的一批组员下楼，迫不及待地不上课要接替林乔这组的班了，老马还是“人气高”啊。
“唉。”李夏至长叹一口气。“排课表的人真的是个天才，把物理课排到早读后第一节……”
她掏出一颗熊博士塞到嘴里，扛起铁铲跟着大流回班。
林乔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刚刚的想象成真了，老马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前，手中握着卷成棍状的试卷。
林乔仰头看了眼钟表，离上课还有两分钟。
即使是下课时间，班级里也十分安静。
上课铃声响起的声音倒是显得有些吵闹了。
林乔这一组的人全部归位，他这才发现讲台上摞了高高的寒假作业。
“张思敏，你的数学寒假作业填空题上写这么多c干嘛。”
“王洋洋，为什么你的物理作业是去年那个版本的。”
“张天乐，打印别人的作业还敢交上来？还是黑白印！”
“还有李夏至……”
老马一本一本地摊开。
“为什么你的语文作业一页顶别人两页厚，还有一股子胶水味。”
“邓明，你是最淳朴的，空白作业直接交上来了……”
林乔目瞪口呆地听着老班念出这些俗世奇人在作业方面诠释的手法，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下课都到我办公室！”
林乔转头，想看看李夏至是不是已经汗流浃背了。
然而视野中的少女眼角微垂，头扬起四十五度角，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懊恼与悔恨，有的只是愿赌服输的坦然。
好家伙。
物理课老马讲了下昨天考得开学考试卷，下课时他选择了最高分的顾佳丽担任了物理课代表。
常务副班级干部领衔物理课代表，职务含权量瞬间上升了。
林乔转头看了眼李夏至。“祝你好运。”
李夏至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林乔你说这作业写多少才算多啊。”
说罢她迎着晨光走出教室，跟着一众俗世奇人走向老马的办公室。
扫雪的工作在下午第一节课后彻底完成，李夏至一听是1班和他们互评，顿时十分激动。
嚷嚷着开始给林乔规划，面对许霜时应该说的话和应该做出的动作和表情。
林乔有些无语，她真的是在除了学习以外的其他地方都异常上心。
林乔甚至怀疑李夏至是不是已经把这个当成一个游戏了，他林乔就是被她操控的男主，攻略游戏的大boos许霜。
“所以你一定不要先给他们班满分，我的建议是先给80分，剩下的20两分你撩一撩她再给。”
“你滚吧，我还是要点脸的。”
林乔眼角抽了抽，心想她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真这样做的话他以后就别跟许霜说话了……
林乔几乎要走下楼了，李夏至还在后面跟着，充当狗头军师喋喋不休，说着些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烂梗。
上课铃声打响，她忽然噤声了，有点手忙脚乱。
林乔有些诧异，下节课是生物，李夏至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如此慌乱啊，哪怕下节课是物理，她应该也是悠哉悠哉的。
“许霜来了……”李夏至压低声音。
林乔刚好走到一楼，此时的地面上几乎已经没多少雪，白蒙蒙湿溻溻之中只有缝隙中残留了雪渣，风裹挟着一丝暖意，并不寒冷。
他猛然意识到，冬天结束了。
许霜穿着深蓝色的大衣，围着天蓝色的围巾，更衬得肤色白皙。
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插兜走过下楼梯的转角。
林乔咽了口唾沫，看愣了半秒，再转头时李夏至已经不在他的身边，她有些狼狈地逃窜到对面的楼道。
刚刚出主意时那么嚣张，这会儿溜得这么快，怎么比他还怂。
林乔站定在楼梯口，轻吁了一口气。
“许霜。”
话音刚落他的心脏就瞬间砰砰直跳，他甚至有点害怕许霜是不是会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少直接叫出许霜的名字，这名字对他来说一直都像列奥德罗般的言语禁忌。
之前一直都是用班长来代替，此刻直呼其名让他有种在许霜面前赤裸的感觉。
许霜怔了一下，看着楼下的林乔，下午的光线刺目，这也衬得光暗分明。
她在楼道的阴影之中，背后墙面上张贴着名人名言，林乔站在一楼的阳光下，刺目的阳光之中，他的身形轮廓被打上一层彩色的光圈。
不远处收拾好工具正在离去的别的班级正在同学说说笑笑，享受上课不在教室的快乐放松时光。
欢笑的声音寂寥空旷，被教学楼传来的老师小蜜蜂的声音覆盖。
“你来得好早。”
不知为何许霜忽然扶住楼梯扶手，缓步走下。
“早查早收工嘛，希望到时候那老师随机抽查时不要再下雪了，要不然今天一上午白干。”
林乔笑着说着，通过调侃的语言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
“不会再下雪了，风都变暖和了。”
许霜和林乔并肩，眺望不远处的12班卫生区。
“是嘛哈哈，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林乔就词穷了，绞尽脑汁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和许霜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两人沉默着走了很久，先是查的12班，许霜简单的环视了一圈，看向林乔。
“你要多少分？”
“啊？”林乔咧了咧嘴。“这不太好吧……要不……一百分？”
“好。”许霜点了点头。
看着她古铜镜般的褐色眸子，林乔想着自己还真是有点不要脸了。
哪里不要脸了！待会儿给她班也打一百不就行了？
林乔这样安慰了下自己。
两人走到1班的卫生区，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没走，一人抱一个铲子，零零散散地站着。
“这里打扫的不够仔细哦，要扣掉3.34分。”
人群之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顾佳丽竟然在2班的卫生区，手里拿个小扫把，这边扫扫那边看看。
顾佳任站在她的身后，表情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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